圣索菲亚大教堂的侧门通往一条幽静的石板路,路的两侧种满了橄榄树,翠绿的叶片在晚风里沙沙作响。索菲亚的马赛克修复工坊就藏在橄榄林深处,那是一座由白色石灰石砌成的小院落,院墙上爬满了紫色的薰衣草,空气中除了花香,还飘着彩色玻璃加热后的独特气味。“这里是我祖父传下来的工坊,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马赛克壁画,几乎都是我们家族修复的。”索菲亚推开院门上的青铜锁,锁芯转动时发出“咔嗒”的轻响,“里面有历代修复师留下的笔记,或许能找到暗十字咒纹的记载。”
走进工坊,众人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工坊的墙壁上挂满了未完成的马赛克壁画,有的画着拜占庭的宫廷宴会,有的画着丝路商队的交易场景,最显眼的是一幅几乎占满整面墙的巨画——画的左侧是中原的长安城墙,右侧是拜占庭的金角湾码头,中间用一条金色的丝路连接,商人们牵着骆驼交换货物,僧侣们在佛塔与教堂间交流经文,画面生动逼真,却只用了一半的彩色玻璃,显然还未完成。“这幅画我画了三年,教会不允许描绘‘异教徒的城市’,只能偷偷画。”索菲亚抚摸着壁画上的长安城墙,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我一直相信,东西方的文脉本就该像这样交融。”
范若若走到壁画前,玉牌突然泛出红光,红光落在壁画的丝路商队上,画中的骆驼竟仿佛动了起来,背上的丝绸与拜占庭的马赛克颜料交融,形成一道金红相间的光带。“这幅画里有文脉!”范若若惊讶道,“是丝路商队留下的共生文脉,与我玉牌里的中原文脉能产生共鸣。”
公孙策则被工坊角落的一排木柜吸引,木柜上刻着圣火纹,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泛黄的古籍和卷轴。“这些就是修复记录?”他拿出一副放大镜,小心翼翼地翻开最上面的一本,书页上用拜占庭文和希腊文记录着圣像的修复过程,旁边还画着简单的草图。“这里有记载!”公孙策突然喊道,“公元537年圣索菲亚大教堂建成时,壁画上就刻着‘防暗魂咒’,与我们今天看到的暗十字咒纹是对立的——防暗魂咒用的是圣火纹,而暗十字咒纹是用黑暗脉篡改的。”
展昭走到工坊的窗边,望着远处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穹顶,剑鞘上的琉璃珠突然发出“嗡”的一声轻响。“有人来了。”他压低声音,示意众人隐蔽。林小警立刻切换识别眼镜的模式,镜片上显示有五个黑袍人正朝着工坊走来,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强烈的暗魂波动。“是暗十字团的人!他们来灭口了!”
索菲亚脸色一变,连忙将修复记录塞进木柜:“工坊后面有密道,通往金角湾的码头!”她刚要拉开墙角的石板,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工坊的木门被踹开,五个黑袍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人戴着银色面具,手中拿着一把燃烧着黑气的匕首:“索菲亚,你竟敢勾结异教徒,背叛教会!”
“是暗十字团的银面卫!”索菲亚举起圣火杖,杖头的火焰暴涨,将靠近的黑袍人逼退,“你们才是背叛者,用暗魂污染圣像,还想嫁祸给东方来客!”银面卫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动手:“把他们都杀了,再放把火,就说他们偷了修复记录,畏罪纵火!”
黑袍人纷纷掏出匕首,朝着众人冲来。展昭剑刃出鞘,青金光带裹着西域火焰文脉,瞬间劈向最前面的两个黑袍人,匕首与剑刃碰撞,火星四溅,黑袍人被震得后退半步,匕首上的黑气也被剑气驱散。“这些匕首上有暗魂墨,小心别被划伤!”展昭提醒道,脚步不停,剑势如行云流水,很快就将三个黑袍人逼到了墙角。
程铁牛扛起青铜火锅,往锅里倒入刚换的希腊葡萄酒和随身携带的佛光瓷粉,点燃火折子。“俺的火锅还能当武器用!”铜锅很快沸腾起来,金红色的蒸汽升腾而起,程铁牛舀起一勺蒸汽,朝着冲来的黑袍人泼去。蒸汽落在黑袍人身上,他们的衣服瞬间冒烟,暗魂波动也减弱了许多。“这蒸汽能克制暗魂!”程铁牛大喜,挥舞着铜锅,像拍苍蝇一样将剩下的两个黑袍人拍倒在地。
银面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朝着壁画扔去:“既然带不走,就都毁掉!”陶罐摔在壁画前的地面上,黑色的液体瞬间蔓延开来,那是浓缩的暗魂墨,所过之处,壁画上的彩色玻璃开始发黑,丝路商队的图案渐渐模糊。“不要!”索菲亚惊呼着冲过去,却被银面卫用匕首抵住了喉咙。
“别动!”银面卫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冰冷刺骨,“把修复记录交出来,否则我杀了她!”范若若看着逐渐被暗魂墨侵蚀的壁画,心中焦急万分,玉牌在她掌心越来越烫,她突然想起刚才玉牌与壁画的共鸣——或许,能激活壁画的文脉来净化暗魂墨!
“展昭,救索菲亚!”范若若大喊一声,快步跑到壁画前,将玉牌紧紧贴在壁画的丝路商队上,“索菲亚,用你的圣火杖激活壁画的圣火纹!”索菲亚会意,趁着银面卫分神的瞬间,用手肘撞向他的胸口,同时将圣火杖抵在壁画的圣火纹上。展昭抓住机会,剑刃一挥,青金光带缠住银面卫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玉牌的红光与圣火杖的金光同时注入壁画,壁画上的丝路商队突然活了过来:中原的商人大喊着“丝路通商,文脉共生”,拜占庭的僧侣念诵着圣火经文,金红相间的文脉光带顺着壁画流淌,所过之处,暗魂墨如冰雪遇阳般消散,发黑的彩色玻璃也恢复了原本的光泽。银面卫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惊恐:“不可能!东西方文脉怎么可能共生!”他想要捡起匕首,却被程铁牛一脚踩住手腕,铜锅的蒸汽直接泼在他的面具上,面具瞬间裂开,露出一张布满暗魂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