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抱歉，医院床位很紧张。如果不是急诊送来的，根本排不上队。”
张道陵没有办法，只好听医生护士的安排。
很快孙瑾就被抬上了12号病床。
麻醉科做完评估，骨科护士挂上液体，测完血压，倒腾着双腿，快步离开了。
张道陵将他们送到门口，再次走到床边看向孙瑾问道。
“孙瑾，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这是在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不记得了么？”
孙瑾闭上眼睛，白天发生的那一幕，迅速在它脑海里过了一遍。
原本是绿灯的马路，张道陵走在前面，她裹紧衣服，慢他半步看着张道陵的侧脸。
就在这时，在她耳畔，一个汽车发动机的轰鸣音越来越大。
孙瑾侧脸一瞧，一辆红色的小轿车飞速向他们冲来。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费力将张道陵往前一推，自己却被汽车撞飞。
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重重地摔在马路上。
“水，好渴！”
“你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张道陵快步走了出去，很快端着一个纸杯返回。他手指掐着棉棒沾了一点白水润了润孙瑾的嘴唇。
“医生说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东西。”
“渴！”
“水也不行。”
孙瑾嘴巴扁成鸭子，显得十分可爱，但是脸上的绷带破坏了这份美感。
可能是麻醉药的缘故，不一会她就又睡着了。
.....
“让我再看你一眼，从南到......”
张道陵守在她床头，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喂，张道陵，我到京都了，刚下飞机。孙瑾在..在哪个医院？”
“孙老板，在朝阳医院7楼骨科12号床。你打车过来，我去门口接你。”
“嗯，我很快就过去。”
张道陵在孙瑾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给孙掌柜打了个电话。
孙瑾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告诉她爸，怎么也说不过去。
孙老板一接到张道陵的电话，立马就关门从沁县坐飞机赶往京都。
见孙瑾睡到了，他和周围病床的家属说了一声，便出了病房。
医院侧门有卖饭的小商贩，他这时候才感觉到腹中饥饿，想到孙掌柜也是急着赶路说不定没有吃饭，便打包了两份炒饸络。
张道陵拎着两份饭到医院门口，等孙掌柜。
这时电话又响了，他还以为孙老板已经到了，一看却是柳如烟的电话。
“大坏蛋，你想我了没？”
今天没课，柳如烟躺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
“想漂亮的烟儿了。”
“嘻嘻！你现在在哪呢？明天就是星期天，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烟儿，明天可能没有时间，我现在在朝阳医院。”
“在医院干嘛？你生病了？”
“不是，是朋友出了个小车祸，现在在住院。”
“那你有没有受伤？”
“我还好。”
“在朝阳医院哪个科室？我现在过去。”
“我就受了点皮外伤，你就别来了。”
“不行，不亲眼看看，我不放心。你快说！”
“朝阳医院骨科7-12病房。”
“好，我马上到。”
“你.....嘟嘟嘟嘟！”
张道陵手中的电话刚被挂断，便看见孙老板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他飞快扫视了一圈，看见张道陵，立马快步走了过来。
“道陵，孙瑾她怎么样？”
“孙老板，孙瑾刚出手术室，手术很很成功，现在睡着了。我带你去！”
“行，咱们快走。”
张道陵边走边说了车祸的过程，孙老板听到闯红灯的描述，气的他牙痒痒。
“我一定要让司机付出代价。”
早上八点，今天太阳没有出来，寒风依旧，气温还在下降。
张道陵瞥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心里猜测，快要下雪了。
张道陵指路，孙老板走在他前面，直到骨科病房。
一进门，他看到自己原本漂亮的女儿，现在被绷带裹成木乃伊，不由得落下眼泪来。
“孙瑾啊，我的女儿。”
孙瑾似乎有所感应，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孙老板，唰的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爸爸！我脸疼！”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孙老板想摸摸自己的女儿，但全身上下都是擦伤，裹满了绷带，他双手颤抖，却没有办法抱抱自己的孩子。
“爸爸去给你报仇。”
“爸！”
“孙老板，孙老板，别冲动，别冲动。你现在去找人也找不到呀！”
孙老板看着自己女儿变成这样，心疼地掉眼泪。
他好好的孩子，被人装成这样，身上、脸上全是伤，怎么能不怨恨呢？
平复好心情，孙老板看了一眼病房周围的环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女儿，我去和医生说说，看能不能给你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
张道陵见状对着孙老板摇了摇头。
“那加点钱，多加点钱。”
“我问过医生，加再多钱也没用。病房都满了，要不是因为急诊，都住不进来。”
“这！”
“孙老板，你吃点东西吧！坐了一晚上的飞机，一定饿了吧。”
张道陵将打包好的饭盒，摆到床头柜上。
“谢谢！我现在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孙瑾还需要你照顾呢。你现在可不能病倒了。”
“好，我吃！”
京都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打包好的热面条就凉了。
孙老板强迫自己吃了几口，又合上饭盒。
“你好问一下，骨科7-12是这里吗？”
就在张道陵准备坐下吃饭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语气里满是焦急，穿着一套卡通睡衣闯入了病房。
“如烟，你来了？”
“大坏蛋，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柳如烟看见他，立马冲了过来，浑身上下开始检查。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
张道陵心疼地紧了紧她身上的衣服。
裹成木乃伊的孙瑾，看着柳如烟和张道陵亲密的模样，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可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鼻腔也闷闷的。
“这位就是你那位出车祸的朋友？”
柳如烟见张道陵没有受伤，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病房里的人都看向自己，脸上不禁泛起来一丝红晕。
她看向病床上的孙瑾，转移话题。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孙瑾。这位是她的爸爸，在沁县开古董店，你叫他孙掌柜就行。”
随后，张道陵又指着柳如烟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柳如烟，你们叫她如烟就行了。”
“孙掌柜好。”
“柳如烟，你爸爸是不是原来沁县的县委书记柳书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