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老的声音震人心魄，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在丹堂内久久回荡。
“哎哟~我去！”
沉浸在炼丹快乐中无法自拔的苗妙妙，被他大嗓门给吓了一跳，茫然地抬起头，“怎么了这是？你吼我做什么？”
“还好意思问！”程长老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指着那还在库库直冒黑烟的丹炉质问，“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在炼丹，还是在制造生化武器啊？”
面对质问，苗妙妙的内心丝毫没有波澜：“瞧你这话说的，当然是炼丹呀！我可是严格按照你说的步骤来的。”
“没错，我可以证明！”诗挽月立即举手，站到了她旁边。
“胡说！”程长老吹胡子瞪眼，“按照我说的步骤，怎么可能炼成这个鬼样子？你看看丹堂被你祸害成啥样了？——哎呀，你快给我停手，别炼了！你要熏死我是吧？”
“好吧~”苗妙妙摊了摊手，默默退到一边。——反正也已经炼完了。
“程长老，发生了何事？”就在此时，宗主莫长风带着几位长老急匆匆赶到。
丹堂冒起的冲天黑烟，以及那弥漫整个宗门的刺鼻味道，惊动了几个正在开会的老家伙。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立即撇下手中事务前来查看。
“你问她！”程长老黑着一张脸，气鼓鼓地指向罪魁祸首苗某妙。
我本来挺好个丹堂，她一来就给霍霍成这样！邪出天际了都！
后者一脸无辜：“我就老老实实地炼个丹而已……”
莫长风眉头紧皱：“你确定是在炼丹，不是把茅房给炼了？”
“过分了哈！我可是正儿八经炼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咋知道？”
诗挽月：“没错，不关师姐的事。”
程长老捂着胸口：“那意思，就是我的问题了呗？”
育人多年，他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个奇葩玩意儿，莫名地有些心塞。
“哎呀，给我个面子，少说两句！说起来，我这也算是人造异象。你们难道就没想过，有可能这样炼出来的丹药很不一般？”
说着，苗妙妙主动上前，打开了丹炉盖子。
当着众人的面，从里面掏出了一颗足有拳头大小，表面麻麻赖赖，全是疙瘩的漆黑丹药。
见众人都露出嫌弃的表情，苗妙妙努力狡辩：“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这丹药虽然看起来稍微难看了点，闻起来……噫~，也确实不怎么好闻。但，说不定它吃起来特别好吃呢？”
众人：“这鬼话你自己信吗？”
拿我们当傻子哄是吧？
“这有什么不信的？臭豆腐你们没吃过？螺蛳粉也没尝过？这原理肯定是一样的……”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程长老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你这丹药要是没毒，我就把这炉子吃了！”
别人丹药是冲着钱来的，她这丹药怕不是冲着命来的！
莫长风摇头：“我觉得，还是不能这么草率地下定论。至于有没有毒，咱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直觉告诉他，这丹药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
“怎么验？”
不等那些人把话说出口，苗妙妙机智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反正不饿。”
“我也不饿！”诗挽月挽着她的胳膊，与之保持同一战线。
程长老倒也没有为难她们两个小辈，睿智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莫长风：“要不……宗主大人，你做个表率？”
在他看来，眼前这一坨，和屎没什么区别，谁吃谁膈应。
既然是他提出来，那他来做这个表率也合情合理。
“啧，瞧瞧你们那点出息！不就是一颗丹药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整得跟上刑场似的。”
莫长风轻笑着摇头，顺手拿起丹药，一把塞进旁边那白胡子老头手里，“来，老高，你吃给他们看。”
“卧槽！？”莫名其妙收到大礼包的老高惊叫出声，“不是，宗主大人，你这……”
“诶，你什么都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你小时候吃了太多苦……”
所以我到老了，也特么受罪是吧？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老高气得脸都绿了。
见他用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看着自己，莫长风哈哈一笑：“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咱还是按老规矩，抽签决定吧！”
如此一来，谁也没有异议。
最终，负责教授炼丹的程长老喜提试吃资格。
见他苦着一张脸，如同刚死老伴儿的鳏夫，莫长风拍了拍他的肩安慰：“没事的老程，心一横，眼一闭，咔咔造就完了。”
“对嘛，吃药那多是一件美事！你要笑！像我们这样，嘻嘻~~”
我笑个der啊！程长老白眼子直翻：一个二个说得倒是轻巧！这么大一坨，都赶上我一顿的饭量了。
死丫头，也不知道浓缩一下，炼这么大一颗，生怕人吃不饱还是咋的？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倒霉呢？
程长老狠狠地剜了苗妙妙一眼，后者假装没看见，低着头摆弄衣角。
最终程长老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颤巍巍地拿起那颗丹药，屏住呼吸大力一口咬下。
“怎么样，怎么样？”众人急忙追问。
程长老：“嚼啊嚼~~”
此刻的他很是怪异，你说好吃吧，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好吃吧，嘴里又咔咔嚼个不停。
过了许久，咕噜一口终于下肚。
程长老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胸膛大口喘着粗气：“你们还真别看小看这丹药，它虽然看起来难看，闻起来难闻，但吃起来……更踏马难吃！！yue~”
一边说，一边干呕。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就刚才咽下去的那一口，已经耗费了他十成功力。
莫长风哭笑不得：“那你刚才还嚼得那么香？”
程长老欲哭无泪：“他么粘牙啊……”
话音刚落，他忽然脸色一变，嗖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一脸惊奇道：“诶？不对！这丹药的药效，貌似比一般的好出了三倍不止！”
三倍不止！众人一听，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屎一般的丹药，竟然还有如此奇效！着实是让他们开了眼。
这下子，也终于轮到苗妙妙发言了：“你看你看！我就说嘛，苗大师出品，那必属精品！还质疑我不？”
见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程长老当即一瓢冷水泼了过去：“虽然但是……你这丹药，正常人根本就吃不下去！宗主大人，不信你闻。”
说着，他朝莫长风面前凑了凑，大力哈了一口气，“怎么样？是不是滂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