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拉着棒梗进了屋,赶紧招呼槐花:“槐花,快去街上割二斤肉,再买条鱼,给你哥好好补补!”
槐花应了声,转身就往外跑。
等屋里只剩一家人,贾张氏才叹着气,把家里的情况跟棒梗说了:“你这孩子,当初就不该信那个什么‘国家工程’。
现在好了,你赚的那些钱全被没收了,咱们投进去的 7 万多,也只回来了 3 万多。”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那 3 万多,还了高利贷就没剩多少了,现在家里就只剩 5000 块钱。幸好店铺拿回来了,可还欠着许大茂 2 万,刘海中 5000,闫阜贵 5000……”
棒梗听着,脸色越来越沉,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没反思自己的错,反而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别人身上。
尤其是陈大力。
“都怪陈大力!”
棒梗咬牙切齿地说,“他明明知道是骗局,却不提醒大家!要是他早点说,咱们能亏钱吗?还有,肯定是他报的警!要不然派出所怎么会那么快找到人?要是那群人跑了,我手里的十多万就不会被没收了!”
秦淮茹皱着眉劝道:“棒梗,不能这么说,大力当初也提醒过许大茂……”
“提醒有什么用?他怎么不跟所有人说?”
棒梗打断她,语气更激动了,“还有院里那些人!当初我带着他们赚钱的时候,谁不说我好?现在亏钱了,就来咱们家闹,一个个跟要吃人似的,简直是罪大恶极!”
他越说越气,连许大茂也恨上了:
“许大茂也不是好东西!
他那么有钱,还在乎借我的 2 万?
分明就是不把我当亲戚!
等他老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反正他没孩子,以后家产还不是我的?”
傻柱听不下去了,皱着眉说:“棒梗,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是你自己要投钱,也是你拉着别人投,现在亏钱了,怎么能怪别人?许大茂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借了钱就该还!”
“我凭什么还?”
棒梗梗着脖子反驳,“要不是他当初不相信我,早点借我更多钱,我也不至于只赚那么点!现在他亏钱,是他自己贪心,跟我没关系!”
贾张氏也在一旁帮腔:“就是!许大茂那么有钱,少 2 万也穷不了!还有易中海,他都让傻柱养老了,借咱们的钱哪还好意思要?”
傻柱看着这祖孙俩不讲理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无奈。
他知道,棒梗这是没吸取教训,以后指不定还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没过多久,槐花买肉回来了。
贾张氏赶紧去厨房忙活,秦淮茹也跟着打下手,屋里的气氛暂时缓和下来。
可谁都知道,这只是表面平静。
贾家欠着一屁股债,店铺刚拿回来还没恢复营业,棒梗又满肚子怨气不肯踏实干活,以后的日子,恐怕比以前更难。
贾家虽因骗局元气大伤,但好在抵押的服装店被追回,重新开业后每天有稳定收入,日子总算慢慢有了起色。
面对欠下的债务,贾家心里早有盘算:易中海的钱不用还。
毕竟傻柱已经签下养老协议,他再开口要债说不过去。
许大茂的 2 万则打算拖着,反正他身家丰厚,不差这点钱。
只有刘海中和闫阜贵的 1 万,计划靠服装店的盈利,一年之内还清。
随着服装店生意越来越好,贾家对傻柱的态度也悄悄变了。
以前贾家困难时,全靠傻柱在轧钢厂的工资贴补,如今服装店一天的收入,比傻柱一个月的工钱还多,贾家人看傻柱的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轻视。
棒梗更是打心底里瞧不上傻柱,常在家抱怨:“妈,你看傻柱现在跟个废物似的,一个月就赚几百块,还不够咱店里一天的零头!咱们现在又不缺他那点钱,何必还让他住在家里,背后总有人嚼舌根说闲话。”
他从始至终没兑现 “叫傻柱傻爸” 的承诺。
当初在派出所急着求救时随口一说,如今看到傻柱赚钱不如自己,更是绝口不提。
在他眼里,傻柱不过是个 “没用的累赘”,要不是看在他曾托关系救自己的份上,早就想把他赶出去了。
贾张氏也在一旁帮腔:“棒梗说得对!咱们现在日子好过了,没必要再靠着他。再说,你一个寡妇跟他住在一起,街坊邻居难免说闲话,对咱们家名声也不好。”
母子俩一唱一和,就是想撺掇秦淮茹跟傻柱分开,让傻柱搬回自己原来的屋子住。
可秦淮茹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她心里清楚,当初开服装店的启动资金,是傻柱掏空多年积蓄凑出来的。
贾家最难的时候,也是傻柱没日没夜在厂里干活,省吃俭用贴补家用。
就连棒梗被抓,也是傻柱放下身段求人才救出来的。
这些情分,她没法当作没发生过。
“棒梗,不能这么说你傻叔,”
秦淮茹皱着眉反驳,“当初咱家难成那样,全靠你傻叔撑着。要是没有他,咱们的服装店也开不起来。”
“妈,你就是太心软了!”
棒梗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些年你帮他洗衣做饭,伺候他的日子还少吗?他给咱家点钱怎么了?那是他心甘情愿的!再说,他无儿无女,以后老了还得靠咱们,现在给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咱们现在有服装店,根本不缺他那点钱。让他搬走,既能落个清净,也省得别人说闲话。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去说!”
秦淮茹连忙拦住他:“别!你别去!再等等…… 等咱家彻底缓过来,再说这事也不迟。”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满是纠结。
一边是陪伴多年、默默付出的傻柱,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和名声,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
而这一切,都被住在隔壁的傻柱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他最近明显感觉到贾家对自己的冷淡。
以前回家,秦淮茹总会热好饭菜等着。
现在他加班回来,家里只剩冷锅冷灶。
棒梗见了他,也总是躲躲闪闪,再也不提 “傻爸” 的事。
傻柱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又闷又疼。
他不是不知道贾家的心思,可他舍不得秦淮茹,更舍不得这个自己付出了大半辈子的 “家”。他只能装作没察觉,依旧每天下班就往贾家跑,帮着打扫卫生、照看生意,盼着秦淮茹能念及旧情,别真的把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