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立刻，马上！”
德尔·哈里斯对秦风的反应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和担当。
随着哈里斯一声令下，湖人队全体成员来到了训练场。
一场关乎球队未来的战术演练，正式开始。
“好了，都过来！”哈里斯拍了拍手，将球员们召集到战术板前。
“三角进攻的站位很简单。”哈里斯在战术板上画了起来，“控球后卫，也就是秦，在侧翼四十五度角持球。中锋，沙克，在强侧低位。小前锋，埃迪，在强侧底角。大前锋，罗伯特（霍里），在弱侧高位。得分后卫，科比，在弱侧翼。”
一个标准的三角站位图出现在战术板上。
“看到了吗？秦、沙克、埃迪，你们三个人形成了一个边路三角。这就是战术的基础。”
哈里斯讲解得非常细致，从最基础的站位，到球的第一次传导，再到无球侧的跑动路线，他都一一说明。
球员们听得云里雾里。
这套战术，听起来太复杂了。又是跑位，又是掩护，又是传球选择，光是记住这些路线，就够让人头疼的了。
“都听明白了吗？”哈里斯问道。
“差不多吧……”球员们稀稀拉拉地回应着，显然是没什么信心。
“沙克，你呢？”哈里斯特意看向奥尼尔。
奥尼尔耸了耸他那宽阔的肩膀，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不就是站在这里，等球传进来吗？简单。”
哈里斯皱了皱眉，他知道奥尼尔根本没听进去。三角进攻里的中锋，不仅仅是站桩等球，还需要大量的策应和掩护，但他现在没时间去纠正奥尼尔的态度。
“好，那就先跑一次看看！”哈里斯吹响了哨子，“替补队防守，不要上强度，让他们熟悉一下路线！”
主力五虎按照哈里斯的安排站好了位置。
秦风在右侧四十五度角持球，防守他的是替补控卫。
“开始！”
随着哈里斯一声令下，秦风将球传给了底角的埃迪·琼斯，然后按照战术要求，空切篮下。
这是三角进攻最基础的“传球切入”战术。
按照剧本，如果防守秦风的球员跟得不紧，埃迪·琼斯就可以直接将球回传给切入的秦风，完成一次轻松的上篮。
但问题来了。
埃迪·琼斯接到球后，愣在了原地。他忘了下一步该干什么了。他只记得教练说秦风会切入，但他不确定自己是该传球，还是该等下一步指示。
就在他犹豫的这零点几秒，秦风已经从篮下跑了过去，机会稍纵即逝。
“传球啊！埃迪！”哈里斯在场边急得大喊。
埃迪·琼斯被喊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把球传了出去。但此时秦风已经被弱侧的罗伯特·霍里上来做的一个掩护，跑向了弱侧。
球，直接传出了界外。
“嘟！”哈里斯吹停了比赛。
“埃迪！你在干什么？秦切入的时候，你要第一时间观察防守，决定是否传球！”
“罗伯特！你的掩护太晚了！秦都跑到你身边了，你才想起来去做掩护？”
哈里斯的咆哮声在球馆里回荡。
第一次演练，以一次失误告终。
“再来！”
第二次演练开始。
这一次，秦风持球，没有选择传球，而是将球吊给了低位的奥尼尔。
这是三角进攻的另一个核心，以内线为轴。
奥尼尔接到球，防守他的替补中锋根本不是对手。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直接强打。
但哈里斯在场边大喊：“沙克！阅读防守！看看弱侧！”
按照战术，当奥尼尔在低位持球吸引包夹时，弱侧的科比和霍里会进行一个交叉掩护，跑出空位。奥尼尔需要做的，就是将球传过去。
奥尼尔烦躁地看了一眼弱侧。科比和霍里像两只没头的苍蝇，差点撞在一起。
“传个屁！”
奥尼尔心里骂了一句，他才不信这两个家伙能跑出什么机会。他猛地一转身，用他无敌的力量，顶开防守，轻松地将球放进了篮筐。
球虽然进了，但哈里斯的脸却黑得像锅底。
“嘟！”哨声再次响起。
“沙克！我说了让你阅读防守！传球！不是让你单打！”哈里斯忍着怒气说道。
“教练，球不是已经进了吗？”奥尼尔摊开手，一脸无辜，“用最简单的方式得分，有什么不对吗？”
“这不是简单的方式！这是愚蠢的方式！”哈里斯终于忍不住了，“在正式比赛里，你会被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包夹！你根本没有这么轻松的出手空间！你必须学会传球！”
“那就让他们来包夹我好了。”奥尼尔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能打进。”
“你……”哈里斯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感觉自己像在对一头牛弹琴。
接下来的训练，完全变成了一场灾难。
球员们根本记不住复杂的跑位路线，不是跑错位置，就是撞在一起。
传球的时机也完全不对，要么太早，要么太晚，失误满天飞。
奥尼尔依旧我行我素，只要球到他手里，就必然是单打，完全把教练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科比则是另一个极端。他太想证明自己了，只要一有机会，他就脱离战术体系，选择高难度的个人强攻。结果就是“哐哐”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场边的替补球员们，看得是直摇头。
“这打的是什么玩意儿？”
“就这还想拿总冠军？别逗了。”
范埃克塞尔更是差点笑出声来，他幸灾乐祸地对身边的队友说：“看到了吗？我就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用。篮球，说到底还是看谁的拳头硬。”
他看了一眼在场上不断尝试指挥，却根本没人听的秦风，眼神里充满了快意。
“小子，想当指挥官？你还嫩了点！”
秦风确实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篮球智商，他知道三角进攻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变化。但在场上，他就像一个浑身是劲，却打在棉花上的拳击手。
他的队友，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
他的传球，队友接不到。
他的跑位，队友看不懂。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异类，和整个球队格格不入。
“嘟——！”
在又一次离谱的传球失误后，秦风终于忍不住了。他没有等哈里斯吹哨，自己主动叫停了训练。
他走到场边，拿起战术板和笔，然后径直走到了科比面前，脸色无比严肃。
“科比，你过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秦风想干什么。
科比也皱着眉，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华夏人，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你看这里。”秦风在战术板上迅速画着，“刚才那一球，我给你传球的时候，你为什么选择直接后仰跳投？”
“防守人都贴到我脸上了，不投篮我干什么？”科比没好气地说道，他刚刚投失了一个球，心情正不爽。
“你错了。”秦风摇了摇头，用笔在战术板上一点，“你看，在你接球的瞬间，沙克在低位已经为你做了一个向下的掩护。防守你的琼斯，注意力全在你身上。你根本不需要投篮。”
“你只需要做一个投篮的假动作，然后从这里，沿着底线空切！”秦风用笔画出一条犀利的切入路线。
“你切入之后，补防你的人，只可能是内线的替补中锋。而那个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把球传到篮下，你面对的，将是一个空篮！”
秦风抬起头，直视着科比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科比，篮球不是只有后仰跳投。听我的，我能让你用最轻松的方式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