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得意地眨了眨眼，那表情活脱脱。
一个掌握了全院第一手八卦的吃瓜群众。
“就后院那个许大茂，放电影的那个。”
“他从乡下领回来的那个女人，叫花姐。”
“来路可不一般！”
“我可听说了，那女人在乡下名声就不太好。”
“克夫！前面那个男人，没几年就没了。”
“不止克夫，还克子！生的儿子也夭折了！”
“你说说，这种女人，谁敢要啊？”
白寡妇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
“我的天爷！真的假的？”
“那许大茂怎么还敢娶？”
“这你就问到点子上了！”
何大清一拍大腿，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跟做贼似的。
“院里早就有风声，说许大茂那小子，是个天阉！”
“你想啊，他要是身子骨没毛病。”
“能看得上这种来路的寡妇？”
“还当个宝似的往家领？”
“八成啊，就是找个女人回来堵街坊四邻的嘴。”
“顺便传宗接代，至于孩子是不是他的。”
“那谁说得清呢？”
白寡妇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院里的人，心眼也太多了。”
“弯弯绕绕的，我住着心里发慌。”
她脸上写满了担忧，这四合院里的水。
比她想象的要深太多了。
何大清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怕啥！”
“勾心斗角那是他们的事。”
“咱们看个热闹就行了。”
他挺起胸膛，一脸的自信。
“再说了，有我儿子雨柱在呢！”
“你别看他外号叫傻柱，他可一点不傻！”
“他那身份，特殊着呢！”
“在这院里，没人敢轻易招惹他！”
“所以啊，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安安稳稳地住着，看戏！”
白寡妇看着何大清笃定的样子。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半。
就在这时。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那脚步声又快又乱，目标明确，直奔着前院而来。
白寡妇一把抓住何大清的胳膊。
“老何！这是不是街道办来抓人了？”
何大清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这大半夜的，街道办的人上门。
十有八九没好事啊！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耳朵贴在门上。
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何大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敲自己家门的时候。
那阵脚步声却呼啸而过，没有丝毫停留。
径直朝着中院和后院的方向冲了过去。
“嗯？”
何大清愣住了。
他侧耳又仔细听了听。
确定那动静是往后院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随即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嘿！不是找咱们的！”
他转头对还一脸煞白的白寡妇挤眉弄眼。
“老婆子，我猜啊。”
“这肯定是有人把许大茂给举报了！”
“你想啊，这小子在外面放电影。”
“天南海北地跑，作风问题肯定少不了！”
“再加上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寡妇。”
“这节骨眼上被人捅出去，那绝对有好戏看！”
说着，他拉起白寡妇的手就往外走。
“走走走！快！咱们去后院瞧热闹去！”
“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白寡妇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回过神来。
就被何大清兴冲冲地拽出了屋。
此时的四合院，已经彻底炸了锅。
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院里所有还没睡下的人。
“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这么大动静！”
前院的参大妈披着衣服就出来了。
“听着像是街道办的人！”
刘成探出个脑袋，满脸的好奇。
“走，看看去！”
江毛二更是直接，趿拉着鞋就往后院跑。
中院的贾家。
贾张氏正骂骂咧咧地教训秦淮茹。
听见动静，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外面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打架了？”
她推开门，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秦淮茹也跟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贾东旭躺在床上，不耐烦地嚷嚷。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
贾张氏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然后眼睛一亮。
“动静在后院！快，淮茹，跟我去看看！”
隔壁的易中海家。
易中海和他媳妇也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老易，这动静不对劲啊。”
易中海媳妇小声说。
易中海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是街道办的人，看这架势，是来抓人的。”
“抓谁啊？”
“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时间，前院的，中院的。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全都跟闻着腥味的猫一样。
不约而同地朝着后院涌去。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好奇。
在这沉闷的年代，邻里之间的丑闻。
就是最好的娱乐消遣。
等何大清拉着白寡妇赶到后院时。
许大茂家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大家踮着脚，伸着脖子，拼命往里瞅。
人群的最里面，几个穿着制服。
表情严肃的街道办干事，正堵在许大茂的门口。
屋门大敞着。
“都让开！让开！街道办执行公务！”
一个干事高声喊着。
推开围观的人群，清出一条路来。
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这是怎么了？许大茂犯事了？”
“看这架势，事儿小不了！”
“活该！让他平时那么嘚瑟！”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了许大茂。
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紧接着，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许大茂被两个干事架着胳膊从屋里押了出来。
他光着膀子，下身只穿了条短裤。
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脸上满是惊恐和茫然。
而在他身后，另一个女干事则押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正是花姐。
她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内衣。
双手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脸上挂满了泪痕，眼神里全是绝望。
所有人都被眼前。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给干沉默了。
这可比看电影刺激多了！
电影里哪有这个啊！
这叫什么？
现场直播！
“我的乖乖，许大茂这小子玩得挺花啊！”
何大清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啧啧称奇。
白寡妇则红着脸，啐了一口。
把头扭到了一边。
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瞧。
“活该！让他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
“就是！看人都是用鼻孔看的！”
“这下好了，直接大型社死现场！”
“这女的是谁啊？看着不像咱们院的啊。”
“管她是谁，反正这下许大茂是彻底完犊子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们。
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讨论着。
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到许大茂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