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大茂飘飘然的时候。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冷不丁地插了进来。
“哟，我当是谁呢，这么大阵仗。”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贾张氏叉着腰。
扭着肥硕的身子，从后院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她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花姐。
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挑剔。
“许大茂，你从哪儿弄来个乡下女人，就敢说是你媳妇儿？”
贾张氏撇着嘴，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许大茂脸上了。
“你们俩登记了没有啊？”
“别是搞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败坏咱们院里的风气！”
这话可就太难听了。
周围邻居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大家心里都清楚贾张氏这张嘴有多毒。
但谁也不想去惹她。
花姐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哪见过这种阵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被指着鼻子骂，眼圈当场就红了。
许大茂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他最烦的就是这个贾张氏。
一天到晚没事找事，跟个搅屎棍一样。
“嘿，我说贾张氏。”
“你这嘴是刚从厕所里捞出来吗？怎么那么臭啊！”
许大茂当场就怼了回去。
“我许大茂结婚，关你屁事！”
“你眼红啊？眼红你也找一个去啊！”
“你……”
贾张氏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
指着许大茂的手指头都在哆嗦。
“你别在这儿跟我耍横！”
贾张氏缓过劲来，战斗力瞬间爆表。
“你说登记了就登记了？谁看见了？”
“有本事，你把结婚证拿出来给我们大家伙瞧瞧啊！”
她笃定许大茂是吹牛，想看他当众出丑。
周围的邻居也都伸长了脖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许大茂看着贾张氏那副得意的嘴脸，不怒反笑。
“行啊，你想看是吧？”
他冷笑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
“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许大茂“啪”地一下把结婚证打开。
高高举起，特意在贾张氏面前晃了晃。
那红色的封皮，烫金的大字。
还有里面两人的合照和钢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见没有？”
许大茂的声音充满了胜利的快感。
“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婚证！”
“我，许大茂，和我媳妇儿，是国家承认的合法夫妻！”
“你贾张氏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质疑我们？”
许大茂的话掷地有声。
贾张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许大茂这小子居然来真的。
周围的邻居们也是一片哗然，这下是彻底信了。
“行了，别看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收起结婚证。
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
“看坏了你赔得起吗？”
他拉着还有些发愣的花姐。
推着自行车，昂首挺胸地往自己家走去。
“媳妇儿，别理那老虔婆，咱们回家！”
留下贾张氏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娶个乡下寡妇，有什么好得意的！”
何雨柱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中院的。
他左手拎着一个篮子。
里面装着满满一篮子山鸡蛋。
是特意给他爸何大清送来的。
刚一进院，他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一群人围在那儿，对着许大茂的背影指指点点。
而贾张氏则站在一边，气得脸都变形了。
“这是……唱哪一出啊？”
何雨柱心里犯嘀咕。
他的目光落在了许大茂身边那个女人身上。
那女人虽然穿着新衣服。
但看着比许大茂要年长几岁。
身材也有些丰腴，不像个黄花大闺女。
尤其是那两边的颧骨，生得特别高。
何雨柱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老话。
颧骨高，杀夫不用刀。
他心里咯噔一下，再仔细一瞧。
嘿，这女人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态。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生过孩子的。
这就有意思了。
许大茂这孙子，眼高于顶的。
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主儿？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旁边的小钱凑了过来。
小钱也是院里的老住户了。
为人还算老实，就是有点爱八卦，消息特别灵通。
“柱子，来了啊。”
小钱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对何雨柱说。
“看见没，许大茂带回来的新媳妇儿。”
何雨柱点了点头，也小声问道。
“看见了，什么来头啊？看着不像善茬。”
“何止是不像善茬。”
小钱的嘴角撇出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他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
才把嘴凑到何雨柱耳边，用气声说道。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这女的，我托人打听过了。”
“跟我们是一个县的，隔壁村的。”
“她叫花凤英，外号花姐，是个寡妇！”
何雨柱挑了挑眉，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
“这还不算完。”
小钱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听说啊，她在老家名声可不怎么好。”
“年轻守寡，家里没了男人，那日子过得。”
“啧啧，风流着呢！”
“而且啊，她命硬得很，克夫！”
“前面那个男人，跟她结婚没两年就没了。”
“不仅克夫，还克子！”
“她之前生过一个儿子。”
“养到三岁多，掉井里淹死了。”
小钱说完，咂了咂嘴，最后总结道。
“你等着瞧吧，许大茂把这么个主儿娶回家。”
“以后的日子啊，指定少不了乐子看！”
夕阳西下。
贾东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
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中院。
他在废品收购站干了一天。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怪味儿。
两条腿灌了铅似的，又酸又沉。
这临时工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又脏又累不说，工钱还少得可怜。
要不是师父易中海托关系给他找了这么个去处。
他现在估计还在家待着，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污点，贾东旭心里就堵得慌。
他刚走进院子，就察觉到了那股子不同寻常的气氛。
中院里，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
交头接耳，脸上都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而他妈贾张氏，正叉着腰站在自家门口。
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又是鄙夷，又是幸灾乐祸，嘴里还念念有词。
“妈，这又怎么了？”
贾东旭有气无力地问道。
“院里发金子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