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他！”张处长对埋伏在外的治安员使个眼色，自己则和刘光鸿走到那张桌子旁，从桌底拿出纸条。
那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
“这是什么意思？”张处长皱眉，什么时候罪犯那么有文化。
刘光鸿把纸条收好，这个符号，或许就是找到那个潜伏间谍头子的关键。
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没跑多远就被治安员抓住，果然是农厅办的交流会的那个灰色西装男人，原来对方会易容。
审讯室里，他倒是没怎么反抗，承认自己是在等陈研究员拿东西，却死活不承认认识凶手，只说是“受人所托”，对方给的钱多。
“受谁所托，要是说不出来，直接送你上刑场，以叛国罪论处？”张处长开始吓唬。
“不知道，我们大部分时间通过电话联系，听不出来是谁，他只是喊我送消息，我不知道他们是间谍，我以为是黑市的人。”男人低着头，非常慌张。
案子似乎又陷入僵局，但刘光鸿却不这么认为。他把那个加密笔记本和符号纸条带回治安处，拉上治安处的电信技术员小王帮忙分析。
小王是个无线电爱好者，对密码有点研究，对着笔记本琢磨半天，突然拍下大腿：“刘厂长，这不单单是摩斯密码还加上是碱基序列，把字母换成对应的碱基，再转成氨基酸……”
他一边说一边写，很快在纸上排出一串氨基酸序列：“这是一种蛋白酶的序列，和您之前在发布会说的菌种是死对头，能破坏土壤微生物的活性！”
刘光鸿心里猛地一沉，原来对方不仅想偷活化剂的技术，还在研究怎么破坏它，这背后的势力，想法巨大，这是要龙国百姓重新走向饥荒。
而治安所里的赵德才，在得知灰色西装男人被抓后，终于扛不住，要求见张处长。
只是他刚说要招供说出更多的情报，就突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色发紫，赵所长居然在饭里被下毒，幸好对方吃得少，抢救及时，才保住一命。
“有内鬼！”张处长气得砸了桌子，“监管点里有他们的人！”
刘光鸿站在窗前，心里清楚，这条毒蛇不仅潜伏在要害农部，还渗透到治安部。想要抓住他，必须比他更谨慎，更有耐心，就像是总是空军的钓鱼佬一样耐心。
他摸出那个加密笔记本，钢笔不断点点上面的碱基序列，，管这条蛇藏得多深，他都要把它揪出来。
不仅是为案子，更是为那些在沙漠里等待希望的农民和知青们，为不让活化剂的技术落入坏人之手，这个局他必须陷进去。
窗外不断变大的暴风雨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更激烈的风暴即将来临。
刘光鸿知道，他已经站在风暴的中心，退无可退，那个神秘的符号，那个蛋白酶序列，还有所里的内鬼，都将是解开谜团的钥匙。
只是，钥匙的另一端，连接着的究竟是真相，还是圈套，他不知道，但他必须走下去。
治安所的食堂飘着淡淡的霉味，墙角的蛛网沾着灰尘，刘光鸿蹲在灶台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捏起一粒褐色的颗粒，放在鼻尖闻闻，有点像炒焦的芝麻，但是身体有明显抗拒。
“赵德才的剩饭里有什么成分？”他抬头问旁边的治安所治安员，声音压得很低。
治安员点点头，接着把简易化验报告交给刘光鸿：“法医说就是氰化物的一种，混在窝窝头里，不仔细尝根本发现不，要不是赵德才没胃口，只吃了小半口，恐怕……早就没掉！”
刘光鸿把颗粒小心地放进证物袋，扫试着铁锅上还沾着没刷干净的玉米糊，案板上散落着几个蔫的土豆，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但是莫名有种违和感。
“昨天谁负责做饭？”
“后厨的厨师冯伟，帮厨吴天，还有杂工王小明。”治安员指指角落里一个蹲在地上抽烟的3人。
“冯伟他在这儿干10年，平时闷不吭声的，看着挺老实……；吴天是接班进来，干了2年半，就是有点大手大脚；王小明是局长的远方侄子，不想下乡，求着进来干个临时工。”
刘光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瞬间盯上几人，其中冯伟穿背有点驼，不断正低着头，烟卷在指间烧得只剩下烟蒂，烫手才猛地惊醒，慌忙扔掉。
“冯伟最近有啥异常没？”
治安员小黄想想：“异常？好像……昨天他炒土豆的时候，盐放多，大家都说咸，他以前从没出过错。还有就是，平时他六点就下班陪孩子，昨天磨蹭到七点多才走。”
刘光鸿没说话，起身走到冯伟面前。
男人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声音沙哑：“领导……真的不是我，我啥也不知道，饭都是按规矩做的……”
“我知道。”刘光鸿在他旁边蹲下，开始瞎扯，他直指对方缠着纱布的手指上，“这手是咋回事？”
冯伟的身体僵一下，下意识地把左手藏到身后：“老……老伤，昨天干活不小心被刀切的......”
刘光鸿点点头，这个人凶手的概率很大，接着视线转向灶台边的垃圾桶。
“昨天的垃圾倒哪儿？”刘光鸿询问杂工王小明。
王小明挪动着身体，直指垃圾堆方向：“就……就倒后面的垃圾堆，我和吴哥一起倒的。”
刘光鸿记下他们的表现，接着说：“带我们去看看。”
治安所后面的垃圾堆像座小山，烂菜叶、煤灰散发着酸腐的气味。冯伟站在旁边，脸色比纸还白，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刘光鸿没管他，戴上手套，用树枝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并让治安员看紧他们。
张处长带着人在旁边等着，心里有点犯嘀咕，刘光鸿真能从垃圾堆里找出线索？
可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又不敢打扰，害怕错过线索。
没一会儿，刘光鸿的树枝碰到个硬东西，他拨开上面的烂菜叶，露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
接着刘光鸿打开一看，里面残留着一点褐色粉末，和从赵德才剩饭里找到的颗粒一模一样，里面还有半截烟卷，烟嘴被咬得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