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时晏说。
“不用，李师傅在楼下等。”苏晚终于转过身，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标准却未达眼底，“你忙你的。”
时晏静静地看着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注意安全，别太累。”
苏晚“嗯”了一声，拎起包，从他身边走过时，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公寓里重归寂静。时晏站在原地，眸色一点点冷沉下来。他走到客厅，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阮晓东的电话。
“查到了吗？”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时总，”阮晓东的声音透着谨慎，“昨天下午，沐希瑶小姐离开公司后，去了大厦对面的‘云间’咖啡馆。大约几分钟后，苏小姐和小桃助理也进入了那家咖啡馆。根据咖啡馆的服务生回忆和部分监控角度推测，沐希瑶小姐和苏小姐，当时坐在最里面的角落，有过一段时间的单独交谈。具体内容不详。”
果然。
时晏握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沐希瑶……她到底对苏晚说了什么？能让她产生如此大的反应，甚至开始抗拒他的触碰，试探他们的未来？
“知道了。”他声音冷冽，“继续留意沐舫那边，尤其是沐希瑶的动向。另外，”他顿了顿，“查一下沐希瑶最近在国内的所有行程和接触的人，特别是和娱乐圈或媒体相关。”
“是，时总。”
挂断电话，时晏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渐渐苏醒的城市。阳光刺破云层，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阴霾。
苏晚在林老师的工作室待了一整天。练声、开筋、学舞步……高强度的训练让她暂时无暇去胡思乱想，身体上的疲惫似乎也能麻痹心里的疼痛。她练得很拼，汗水浸湿了练功服，林老师都忍不住劝她休息。
“晚晚，欲速则不达，你的身体刚恢复，要循序渐进。”林老师递给她毛巾和水。
苏晚接过，道了声谢，仰头灌下半瓶水，喘息着说：“老师，我时间不多，想尽快赶上进度。”
林老师看着她眼中那股执拗的劲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她在这个圈子见过太多有野心也肯吃苦的年轻人，但苏晚眼里的，除了野心，似乎还有些别的……一种急于证明什么、或者说摆脱什么的迫切。
傍晚，时晏发来信息，问她几点结束，要过来接她一起吃晚饭。
苏晚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许久。她今天练得并不顺利，一个旋转跳跃的动作总是做不到位，心情越发烦躁。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时晏，如何消化那些汹涌的情绪。
最终，她回复：【今天练习不太顺利，想多练一会儿。你先回家吧，不用来接我，我晚点自己回去。】
她没有说回哪个“家”。
这是一个微妙的试探。她想看看，在时晏心里，哪个地方才是他们默认的“家”。是充满了沐希瑶影子的铂悦one，还是完全属于她苏晚的壹号公馆？
时晏很快回复：【好，别练太晚，注意休息。我回家等你。】
他也没有问是哪个家。
苏晚盯着这条回复，心一点点往下沉。他是不是……默认回铂悦one？那个“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