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废话吗？”
“我一上午都没注意到你。”老八一边写题一边说。
“睡了一上午，刚醒。”
吴碍揉了揉眼睛，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纸和笔，开始画录音设备的摆放图。
“我说呢…”老八瞥了眼他的画，疑惑道：“你这画的啥啊？也不是上课讲的内容。”
“尚婉绫她妈给我安排了个活儿，周六去给GALA乐队当副录音师，提前画好设备位置，到时候省得手忙脚乱。”
“尚婉绫给你安排活儿？”老八挑眉。
“是她妈，安寻雁。”
“我还以为你那是骂人呢。”老八乐了。
“滚边去。”吴碍白了他一眼。
老八摸了摸鼻子，又凑过来：“话说你俩怎么又勾搭上了？之前不是分得挺彻底的吗。”
“还能咋地，金主掏钱了，让我陪人家演演戏。”吴碍头也不抬。
“你这是…当鸭了？”
“你他妈找揍是吧！”吴碍抬脚踹了下老八的凳子。
“哐当”一声响，全班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讲台上的老师皱起眉：“吴碍！不想学就出去，别影响其他同学！再说话就站着上课！”
“都怪你！”吴碍瞪了老八一眼。
“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老八赶紧低头写题，小声问：“那金主是谁啊？这么大手笔。”
“沈爷。”
“沈少轩？”老八愣了愣，“真没料到是他，我还以为你们早断联系了。”
老八跟沈少轩认识，以前吴碍和尚婉绫在一起时，几人还一起吃过饭。
后来老八和沈少轩因为点小事闹了别扭，就没怎么来往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沐韵霏发来的短信：“方便见面吗？有新进展。”
吴碍眼睛一亮，立马举手：“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医务室。”
老师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去，别耽误时间。”
吴碍拿着老师开的假条，到门卫室签字。
“都说了不舒服，直接开假条就行，还非得让医务室量个体温，折腾人。”
他嘀咕着走出学校，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夜西湖，深吸一口。
“上学是真他妈憋屈。”
“看不出来你这么厌学啊。”一道女声传来。
吴碍顺着声音望去，沐韵霏正站在路边。
上身穿着带刺绣的古典舞蹈练功服，下身配了条复古牛仔短裙，再加上白色丝袜，看起来又纯又欲。
“自然是比不上您这位北大高材生，爱学习。”吴碍调侃道。
“高材生不还是得给咱们吴总打工？”沐韵霏笑着走近。
“别调侃我了，有什么新进展？”吴碍收起玩笑的语气。
“拜托，我特意跑这么远来找你，好歹找个地方坐着聊吧？”沐韵霏撅起嘴，有点不满。
“这还远？”吴碍纳闷。
创世纪离学校也就十分钟车程，坐公交半小时都用不了。
以前他在学校犯错，老师找家长，张太后总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不过这话没必要说，他看着沐韵霏的表情，还是妥协了。
“行吧，前面有家coco，去那说。”
两人走进奶茶店，沐韵霏直接坐下：“你请客。”
吴碍无奈，走到柜台点了两杯珍珠奶茶，特意嘱咐“少冰七分糖”。
然后把一杯递给沐韵霏：“喏，你的。”
“你不知道女生要保持身材吗，还点奶茶？”沐韵霏皱了皱眉。
“那两杯都我喝了。”
吴碍说着，双管齐下猛吸一口，满足地喟叹。
“大夏天的，就得喝这个才舒服。”
“我说不喝就真不喝了？”沐韵霏看着他喝得香，咽了口唾沫。
“那还给你。”吴碍把奶茶递过去。
沐韵霏看着杯口上吴碍留下的牙印，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把夺过，猛地吸了一大口。
“甜死了！”
“你小心呛着。”吴碍笑着说。
“不用您费心！”
“对了，你现在不是总经理助理吗？怎么能随便出来？”吴碍转移话题。
“还不是因为那个刘海涛，基本不给我安排任务，我每天在公司都闲得发慌，进出也没人管。”沐韵霏撇撇嘴。
“不过这两天还真的有新发现。”
“真有发现？”吴碍坐直了身子。
“有是有，但还不能确定。”
沐韵霏放下奶茶，压低声音。
“我整理旧档案的时候，发现公司总会定期给一家叫‘城筑建材’的公司打钱，但这家公司是个影子企业。”
“影子企业？”
“对！网上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公司注册信息没有，手机号也是境外的，就像个空壳子。”
沐韵霏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你说这会不会是刘海涛在暗箱操作，挪用公款？”
“不好说。”吴碍皱起眉，“我记得之前财务部门挺严的，这么大的漏洞，他们不可能没发现吧？”
“我也觉得奇怪。”沐韵霏点头。
“不过我刚来创世纪没多久，不清楚公司以前的情况，要不你问问张总？”
“不能问。”
吴碍立马否决：“这事太敏感，万一刘海涛背后还有人，打草惊蛇就麻烦了。”
他点燃一根烟，心里琢磨着。
定期转账、影子企业，这里面的猫腻肯定不小。
刘海涛要是真挪用公款，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吴碍吐出一口烟：“刘海涛要是真敢挪用公款，肯定会把痕迹抹干净，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转账记录。”
沐韵霏眼神坚定，“你放心，这几天我再留意留意，看看能不能查到更多线索。”
“好，辛苦你了。”
吴碍点点头，又想起之前的约定，“对了，你之前说的条件，想好了吗？”
“还没呢！”沐韵霏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以后慢慢想也不迟！”
吴碍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有点无奈。
一张空头支票就能开心成这样，真怕她以后被人骗。
“行了，我得回去了。”吴碍站起身，“你要回公司吗？”
“回去也没事干，待着无聊。”沐韵霏也站起来，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吴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往自己的公寓走。
回到家，吴碍把课上画的图纸摊在桌上。
铅笔在纸上涂涂改改，直到六点多，图纸上还是画满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