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嫂!有发现!我发现了一辆快递运输车!”不知过了多久,对讲机里阿正兴奋的声音将熟睡中的二人惊醒。
苏哲猛地睁开眼,发现车窗外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有树叶上的水珠还在滴滴答答地坠落。
他立刻抓起对讲机回复:“阿正,你在什么位置?天已经黑了,别单独行动!”
“放心吧大哥!我稳着呢!就在车上,刚用无人机往前飞了一小段探路!前面大概一公里,废弃车不少,里头有辆厢式快递车!我看着还挺完整!要是能开,咱不就鸟枪换炮了嘛!”
阿正的声音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喜悦。
“好!你过来跟我们会合,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告诉娇娇他们,老老实实在车上待着,不许下车!”苏哲命令道。
“明白!”
十分钟后,苏哲驾驶着吉普车,缓缓靠近了那辆灰头土脸的快递运输车。
为了安全起见,苏哲在距离快递车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陈妍和阿正立刻端起了武器,警惕地指向四周。
苏哲拿出大功率强光手电,光束如同利剑般刺破暮色,仔细扫视周围环境。
左侧是一个植被茂密的山坡,看不到任何建筑。
右侧路基下方是一片陡峭的悬崖,深不见底。
前方那片废弃车辆堆积的区域,在吉普车大灯和手电光的交叉照射下,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吉普车的引擎没有熄火,发出的噪音在寂静的雨后格外清晰,但并未引来任何不速之客——无论是丧尸还是变异的动物。
苏哲稍稍松了口气,决定和阿正一起下车近距离查看。
陈妍的射击天赋是全队最高的,自然被安排留在车上担任警戒。
她熟练地架起步枪,枪口透过打开一条缝的车窗,死死地瞄准着快递车和周围的阴影区域。
苏哲和阿正一左一右,相互掩护,小心翼翼地靠近废弃车堆。
他们逐一检查车辆内部和底盘,确认没有潜藏的危险。
经过十几分钟细致的地毯式排查,苏哲终于确定这片区域暂时安全。
“安全了,妍妍,可以下车了!”苏哲朝着吉普车方向打了个手势。
陈妍这才端着枪,快步走了过来。
眼下团队最迫切的需求就是燃油。
阿正自告奋勇,从快递车开始,挨个检查那些废弃车辆的油箱盖,摇晃车身,判断里面是否还有残油。
“大哥,二嫂,这货车油箱是空的,我去前面那几辆小轿车看看!”阿正汇报着,提着油桶猫着腰朝前方挪去。
“阿正,”陈妍有些无奈地纠正道,“你还是叫我妍妍姐吧,二嫂这称呼……听着怪别扭的。”
“好的,二嫂!没问题,二嫂!”阿正头也不回,油嘴滑舌地应道。
“阿正!你……”陈妍气得跺了跺脚。
“别贫了阿正,抓紧时间干正事!”苏哲出声打断,同时走到了快递车的车厢后门处。
他先是侧耳贴近冰冷的厢体,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一片死寂。
确认没有异常后,他取出撬棍,暴力地破坏了那把早已锈蚀的挂锁。
陈妍默契地向后退了几步,重新端起枪,枪口瞄准车厢门缝。
苏哲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拉开沉重的厢门,同时身体迅速向侧后方闪避,以防可能的突然袭击。
吉普车的大灯灯光立刻涌入车厢内部,将里面的情形照得一清二楚——满满一车厢的快递包裹,堆叠得几乎顶到了厢顶,像一座沉默的小山。
陈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宝藏!
即便是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拆快递对于女人而言,似乎依然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她立刻将步枪背在身后,快步来到车厢前,迫不及待地随手拿起一个巴掌大的快递盒,三两下就撕开了包装。
第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支包装精美的品牌口红,经典的红色外壳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已经半年多没有接触过化妆品的陈妍,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仿佛连日的疲惫和饥饿都在这一刻被驱散了。
“苏哲!你负责警戒!”陈妍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她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去拿另一个包裹,“我来拆这些快递!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苏哲看着陈妍那难得的小女孩神态,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依言接过了放哨的任务。
他走到快递车旁一辆废弃轿车的引擎盖上坐下,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望着陈妍像个得到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拆着包裹。
拆开的快递盒很快在车旁的空地上堆积起来。
里面的物品五花八门,大多是为女性和孩子准备的,男性商品则少的可怜。
色彩鲜艳的儿童玩具车、几罐昂贵的品牌奶粉、柔软的新生儿连体衣、女性护肤品和化妆品礼盒、几条款式新颖的连衣裙、内衣等等!甚至还有几本畅销小说……
其中最实用的当属食物:几大袋从草原省寄来的风干牛肉干,沉甸甸的极为扎实。
此外还有成箱的饼干,以及耐储存的豆皮、海带等干货。
在这末世里,这份收获堪称豪华。
在一些包裹里甚至还有几罐红油沁润的豆瓣酱。
在这味同嚼蜡的末世里,这抹熟悉的红色,瞬间点燃了关于“正常生活”的全部记忆。
突然,陈妍拆开一个扁平的纸盒,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将里面的东西塞回了盒子,还下意识地瞥了苏哲一眼。
苏哲眼尖,借着灯光,隐约看到那似乎是一个设计精巧、形态暧昧的女性用品。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好东西了?要不要……留着?”
陈妍闻言,脸颊更红了,像熟透的番茄,她轻啐了一口,嗔怪地瞪了苏哲一眼:“去你的!没个正经……我……我现在都有你了,还要那东西干嘛?”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羞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眼神却柔软得像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