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殿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皇帝更是赞赏不已:“好!唱得好!弹得也好!”
苏软软连忙跪下:“谢陛下圣赞。”
她心里还在暗暗开心,因为眼光扫了扫萧彻,发现他也眼中含笑,似乎也被她震惊到了。
哪知皇帝下一句话就让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见皇帝捻着胡须笑了一会儿,忽然开心地说道:“苏软软,你这嗓子比黄莺还脆,手指比蛇还灵活。
朕看你伶俐得很,不如入宫来服侍太后,如何?”
太后听了呵呵直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接着话头说道:“哀家想起林丞相的长子似乎尚未娶妻,不如撮合一下他们?”
苏软软膝盖一软差点坐地上——
入宫服侍太后?
嫁给丞相长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服侍太后也就算了,嫁给丞相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不匹配,自己的任务不就完不成了。
苏软软还在发呆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眼角余光已经瞥见萧彻猛地站起。
甲胄“哐当”撞在桌角,汤碗里的汤水洒了一地。
只见萧彻脸色铁青,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和焦急。
看到萧彻这副神情,苏软软心里一暖,一股勇气指使她要开口说“民女不愿”。
可尚未开口,萧彻突然“咚”地跪在金砖地上,震得她耳膜疼。
“启禀陛下。”
他声音带着颤,却直直砸在地上。
“软软她屡次救臣性命,臣……臣想娶她为妻。”
最后五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苏软软却看见他耳尖红得滴血。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萧彻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向皇帝请求赐婚。
皇帝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道:“萧将军,你这是在跟林丞相抢人啊。”
萧彻坚定地说道:“陛下,臣非苏软软不娶。”
皇帝看着萧彻,又看了看苏软软,扭头征询了太后。
见太后微笑点头,于是说道:“既然萧将军如此钟情于林姑娘,朕就成全你们。”
同时间,苏软软脑中“叮咚”一声响起。
【系统好感度面板更新:萧彻好感度+30(当前65)】
苏软软心中一喜,没想到这次宫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她看着萧彻,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宫宴散场时已是深夜,萧彻亲自送苏软软回将军府。
马车里静悄悄的,只有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咕噜”声。
苏软软偷偷瞟他,发现他耳尖还红着,忍不住抿嘴笑了。
萧彻察觉到她的目光,咳嗽一声别过脸:“明日我会进宫请旨。”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接下来的三天,将军府上下都在忙碌着准备婚事。
苏软软却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这一切顺利得有些不真实,仿佛有什么隐忧藏在暗处。
宫宴结束后的第三天,一道赐婚的圣旨送到了将军府。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府中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国将军萧彻骁勇善战,护国有功,其救命恩人苏软软医术高明,才艺双全。
特将苏软软赐婚于萧彻为正妻,择日完婚。钦此。”
苏软软跪在地上接旨,心中却五味杂陈。
与萧彻成婚,意味着离完成系统任务又近了一步。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苏软软的第六感还是比较准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每次有不顺心的事情发生前,都是这样一个忐忑的状态。
俗话说,不出意外,意外就要发生了。
果然,就在苏软软打算收起圣旨时,系统突然“滋啦”一声炸响,像电线短路似的。
【红色警报!检测到目标萧彻存在隐性遗传病基因——马凡氏综合征!
基因适配度75%!警告!后代遗传风险25%!】
苏软软手一抖。
太监尖嗓子立刻响起:“大胆!竟敢失仪!”
遗传病?
苏软软猛地抬头,手中的圣旨险些滑落。
系统调出虚拟面板,一段冰冷的文字赫然在目:【马凡氏综合征(隐性遗传)。
患者成年后可能出现主动脉夹层破裂风险,后代遗传概率25%。】
苏软软盯着面板上的文字,手指冰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她想起萧彻每次领兵出征时挺拔的背影。
想起他为杀敌时的奋不顾身,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可是理智告诉她,如果真的存在风险,就不能轻易结婚,她得想办法验证这个结果。
一定要先拖延婚期——
至少在搞清楚遗传病的真相前,不能让婚礼如期举行。
苏软软只觉得手脚冰凉——她在现代见过这种病例。
外表看似健康的患者,可能在某次情绪激动时突然猝死。
必须拖延婚期。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她不能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冒险。
可圣旨已下,抗旨便是死罪。
苏软软绞尽脑汁,目光落在院角那口结冰的水缸上,一个冒险的计划渐渐成形。
当晚。
苏软软揣着块石头溜到院角水缸边。缸里的冰结得有指节厚,她咬咬牙把石头往冰上一砸,“咔嚓”裂了道缝。
“对不住了萧将军。”
她闭眼往裂缝里跳,冰水瞬间灌进领口,冻得她像吞了块冰砖,牙齿“咯咯”打架。
她扒着缸沿想爬出来,又硬生生缩回去——得冻够时辰才行!
直到丫鬟发现时,她已经嘴唇紫得像茄子,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苏姑娘落水了。”凄厉的叫喊声划破将军府的寂静。
萧彻赶到时,苏软软已经发起高烧,躺在床上胡言乱语。
他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眉头紧锁,脱下自己的狐裘大衣盖在她身上。
转身对管家吼道:“去请太医,要是她有三长两短,我拆了太医院。”
接下来的三天,萧彻几乎长在了她床边。
他笨手笨脚地用布巾沾温水擦她胳膊,布巾拧不干,水顺着她手肘流进被窝,他慌忙用袖子去擦,结果把他袖子也蹭湿了。
熬药时更热闹,药锅烧糊了三次,满屋子都是焦味,他还嘴硬:“这是……新药引的味道。”
苏软软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既愧疚又好笑——
这个平时威风凛凛的将军,竟然也有这么笨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