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那一瞬，剑尖的金光已经压到了邪核表面。
它那道裂开的“眼睛”还睁着，黑得看不见底。我没有收回视线，反而笑了一下。这玩意儿真有意思，死到临头了还装深沉，以为自己是天台站桩的boSS等我读条？
断剑往下落。
不是试探，不是蓄力，就是干脆利落地砍。
我要的就是它反应不过来的那一秒。
剑锋碰到邪核的瞬间，地面猛地一震。那些烧尽的符文突然亮起，不是原来的暗红色，而是泛着铁锈般的褐光。紧接着，一道锁链从地缝里弹出来，缠住我的剑身。
我没停手。
继续往下压。
又是一道锁链破土而出，接着第三道、第四道。它们像活的一样往上爬，一圈圈绕着断剑收紧。金属摩擦的声音刺进耳朵，听得人牙酸。
第五道锁链缠上来的时候，剑身开始发烫。
我能感觉到阻力在变大，不只是物理上的，更像是有一股劲从锁链里钻进来，往我手臂经脉里塞。有点像当初被陆九渊用幻境困住时的感觉——那是他的意志残留。
然后我听见了声音。
“楚昭……你斩不碎……”
锁链中间浮出一张脸。
灰袍，蛇头杖，眼神浑浊却带着冷笑。是陆九渊。
这张脸嵌在锁链上，嘴巴一张一合，说的话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的老电视。他没看我，目光落在邪核上，像是在跟它对话。
我咧嘴笑了。
“老头。”我对着剑里那个神说，“他还挺敬业啊，死了都要当门锁。”
剑中神没回话，估计也被这操作惊到了。
但疯批值涨了。
+100，+150，+200。
系统弹幕刷出来：【打他！疯点！再疯点！】
我握紧剑柄，把体内最后一丝金光全压进去。不是慢慢推，是直接炸。
轰的一声，金光顺着锁链反冲上去。
第一道锁链“咔嚓”断了。
第二道崩了一半。
陆九渊的脸扭曲了一下，嘴巴还在动：“你不明白……它是容器……你才是……”
“闭嘴。”我打断他，“你都成渣了还带剧透？”
又是一波金光炸出去。
第三道锁链断裂，碎片飞出去打在墙上，发出叮当声。
陆九渊的脸开始褪色，像老照片一样一点点变淡。但他最后还是挤出一句话：“你也会……被吞噬……”
话没说完，整张脸炸成了黑烟。
锁链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断成好几截。
我低头看了看，那些残骸还在微微抽搐，像是没死透。我抬起脚，踩住其中一段，用力碾了下去。
“咔。”
它不动了。
洞窟里安静下来。
刚才围着我们的那些妖魔全都趴下了，不是被打倒的，是自己跪下去的。它们低着头，肩膀微微抖，不知道是怕还是别的什么。
阿骨打在我身后喘气，声音很轻：“昭哥……完了吗？”
“没。”我说，“这才刚开始。”
我看向邪核。
它现在漂浮的位置比刚才低了一点，表面的符文乱了节奏，不再是那种缓慢呼吸一样的闪动，而是忽明忽暗，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它在慌。
不是害怕，是惊讶。它可能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干脆地劈开它的防御，更没想到这个人是我——一个它刚刚才“认出来”的存在。
我往前走了一步。
地面还有些温热，是从那些断裂的锁链传出来的。我踩过一段残骸，发出脆响。
邪核轻轻晃了一下。
我没有急着动手。
我知道它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继续加固防御，二是直接反击。但它都没选。
它选择了第三种——沉默。
就像一台机器突然卡住了进程，既不运行也不关机，就这么僵在那里。
“你认识我？”我开口问。
它没回答。
但我看见它表面的一个符文动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不该留陆九渊的念。”我说，“他太弱了，撑不起你的局。”
还是没人回话。
我举起断剑，剑尖对准它的心口位置。
“你说你要吞我，可你连我的剑都拦不住。”我笑了笑，“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邪核猛地一震。
所有符文同时亮起，这次是血红色。
一股压力从它身上扩散开来，比我刚才劈开锁链时强了好几倍。空气变得粘稠，呼吸有点困难。我能感觉到体内的紫火开始躁动，和金光撞在一起，疼得太阳穴直跳。
但我没退。
疯批值还在涨。
+300，+400，+500。
系统弹幕疯狂刷屏：【这逼装得漂亮！】【再疯点！】【干它！】
我抬起左手，抹了把嘴角。刚才那一波反震让伤口又裂了，血顺着下巴滴下去，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你以为你藏得好？”我说，“你早就闻到我的味儿了，对吧？”
邪核没有动。
但它周围的空气变了。
温度降了。
不是冷，是一种“空”的感觉，像是周围的东西都被抽走了，只剩下我和它面对面站着。
我知道它要做什么。
它想拉我进去。
就像陆九渊曾经做的那样，用意识把我拽进它的领域，在那里它就是规则本身。
我不怕。
因为我比它疯。
我主动往前迈了一步，把剑举得更高。
“来啊。”我说，“你想看我的记忆？那你得先付门票钱。”
疯批值冲到了顶峰。
+600！
系统弹幕炸了：【防御突破！疯批值+600！】
断剑爆发出强烈的金光，几乎照亮整个洞窟。那些趴在地上的妖魔全部缩起了身子，有几个甚至把头埋进了石头缝里。
邪核剧烈震动了一下。
表面的符文开始剥落，像墙皮一样一片片往下掉。每掉一块，它的光芒就弱一分。
我笑了。
“陆九渊，你死了还当锁？”
这句话是对地上的残骸说的，也是对邪核说的。
因为它用了陆九渊的脸，说明它还在借外力撑场面。真正的强者不会靠死人撑场子。
我举起剑，准备再砍一刀。
这一次，我不打算留余地。
金光在剑尖凝聚，越来越亮。
邪核终于动了。
它没有逃，也没有反击。
而是缓缓旋转了一下，露出背面。
那里有一个缺口。
不大，只有指甲盖那么小，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抠掉了一块。
我盯着那个缺口。
心跳慢了一拍。
那个形状……
像是一枚钥匙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