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3601室的厨房就飘出了煎蛋的香气。胡一菲系着天宇送的浅蓝围裙，正踮着脚够橱柜顶层的番茄酱，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轻松取下瓶子，温热的胸膛不经意擦过她的后背。
“说了多少次，够不到就叫我。”天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把番茄酱递到她手边，顺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围裙带子。
胡一菲转头时差点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锁骨处的睡衣领口，脸上腾起薄红：“知道了，厨神大人。”她转身把煎好的爱心蛋盛进盘子，故意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腰，“快去把牛奶热了，张伟大早上就嚷嚷着要喝热可可。”
天宇笑着应下，转身时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这个动作从上个月开始就成了习惯，从最初的试探到如今的自然，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何时起，触碰她的发梢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客厅里，张伟正举着手机拍厨房门口的互动，嘴里念念有词：“啧啧啧，这晨间狗粮，比我的可可还甜。”羽墨端着洗好的草莓走过来，无奈地拍掉他的手机：“别拍了，小心一菲姐看到拆了你手机。”话虽如此，她眼底却漾着笑意，把草莓往胡一菲常坐的沙发角落摆了摆——知道她追剧时喜欢把零食堆在伸手能及的地方。
天宇端着热好的牛奶出来，刚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胡一菲就端着煎蛋跟出来，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去拿桌布，指尖相触的瞬间都顿了顿，随即相视一笑。胡一菲自然地抽走桌布铺好，天宇则把牛奶分到每个人的杯子里，最后一杯特意加了半勺糖——那是胡一菲喜欢的甜度。
“我说你们俩，”张伟咬着草莓含糊不清地说，“能不能别把厨房当恋爱剧场？我这单身狗的眼睛快要看瞎了。”胡一菲扬手就把擦碗布丢过去：“爱吃不吃，不吃给羽墨。”嘴上凶着，却还是把最大的煎蛋夹进了张伟碗里。
羽墨在一旁翻着日历，忽然开口：“下周六社区有烘焙课，教做提拉米苏，一菲姐不是说想学吗？”她记得上周胡一菲看美食博主做提拉米苏时眼睛都亮了，特意在日历上圈了日期。
“去啊！”胡一菲立刻接话，转头看向天宇，眼里闪着期待，“你陪我去？”天宇正在给她剥橘子，闻言把一瓣橘子递到她嘴边：“你想让我去当你的试吃员，还是帮你打鸡蛋？”胡一菲张嘴咬住橘子，含糊道：“都要！”
张伟在旁边啧啧摇头：“瞧瞧这默契，连剥橘子都知道往谁嘴里送。”羽墨笑着补充：“上次烘焙课老师说要带打蛋器，我已经帮你们记在备忘录里了。”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共享备忘录，里面记着胡一菲的烘焙材料清单，还有天宇需要带的隔热手套——知道他怕烫。
午后阳光正好，胡一菲窝在沙发里追剧，腿自然地搭在天宇腿上，手里的薯片袋快空了。天宇正低头看文件，另一只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精准地从零食篮里摸出一包新的薯片撕开，递到她手边。胡一菲头也没抬，接过来就往嘴里塞，碎屑掉在他裤腿上，她伸手拍掉的同时，天宇已经抽出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我说，”羽墨抱着笔记本路过，故意咳嗽两声，“你们俩这同步率，不去参加双人杂技可惜了。”胡一菲踹了她一脚，却把腿收得更紧了些，嘟囔着：“要你管。”天宇则抬头笑了笑，伸手把滑落的毯子拉上来盖住她的腿——知道她坐着容易脚冷。
傍晚分工做家务时，这种默契更是藏都藏不住。胡一菲擦桌子，天宇就拿着吸尘器跟在她身后清理碎屑；天宇晾衣服，胡一菲就递来晾衣杆，连他抬手的高度都刚好能接住；甚至胡一菲刚想说“垃圾桶满了”，天宇已经提着垃圾袋走向门口，还顺手把她换下来的外套拿去洗了——知道她明天要穿。
张伟抱着篮球从外面回来，看到天宇在厨房帮胡一菲拧瓶盖，忍不住喊：“天宇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上次她让你帮她拧酱油瓶，这次是醋瓶，下次是不是要帮她拧卸妆水瓶？”天宇头也没回：“她手劲小，拧不开。”胡一菲在旁边得意地扬眉，却悄悄把天宇刚换的干净袖口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怕洗碗水溅到他袖子上。
晚饭后，胡一菲窝在沙发上赶设计稿，天宇坐在旁边看电影，两人中间的空隙刚好能塞下一个抱枕。胡一菲的笔没水了，手肘往后一怼就撞到天宇的膝盖，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会从笔筒里抽支笔递过来；天宇看的电影到了搞笑片段，轻笑出声时，胡一菲不用抬头就知道他笑的是哪个镜头——上周两人一起看过预告。
羽墨端着水果走过，看到胡一菲的电脑快没电了，自然地把充电器往天宇手边推了推。天宇伸手接过，拔掉自己手机的充电线，插上电脑充电器，连位置都不用看——早就记熟了她电脑的充电口在左侧。
“我说，”张伟突然从阳台探进头，“你们俩这相处模式，是不是该给我们这些单身人士发点精神损失费？”胡一菲抓起抱枕就扔过去，抱枕却被天宇稳稳接住，顺势塞回她怀里：“别闹，她稿子快赶完了。”
窗外的月光漫进客厅，胡一菲的设计稿终于保存好，她往天宇身上一靠，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那里有她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天宇伸手环住她的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得更稳些。
“下周烘焙课要带的东西都齐了？”他低声问，下巴抵在她发顶。“嗯，羽墨帮我核对过了。”胡一菲闷声回答，声音带着点困意。“那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天宇拿起遥控器关掉电影，动作轻得怕吵醒她。
张伟和羽墨在阳台看着这一幕，都识趣地没出声。张伟难得正经地说：“其实这样挺好，比以前天天互怼顺眼多了。”羽墨点点头，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出温柔的笑意：“是啊，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客厅里，天宇已经把睡着的胡一菲打横抱起，脚步轻得像猫。经过玄关时，他自然地弯腰捡起胡一菲散落的拖鞋摆好，怀里的人动了动，往他怀里缩了缩，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公寓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下走廊那盏感应灯，在有人走过时亮起温暖的光。谁都没说什么，但一种新的相处模式已经悄然扎根——像藤蔓缠绕着花架，自然生长，无需刻意，却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寻常日子过成了旁人眼中最安稳的风景。而这风景里的细碎暖意，还在一天天滋长，等着填满往后的每个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