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附近并无守卫,但岩壁上布满了湿滑的苔藓与诡异的暗红色菌类,脚下散落着零星的碎骨与破损的陶罐。影七仔细观察入口周围,发现了几处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的细线——那是机关绊索。他示意众人停步,自己如同壁虎般贴近岩壁,以特制工具小心地拆解了数处机关。老秦则嗅了嗅空气,低声道:“有硝石和油脂的味道,里面可能还有火雷陷阱。”
何泥鳅点头,打出手势:按第二方案,不走正门。众人沿着裂隙边缘,找到一处较为狭窄、但无明显人工痕迹的天然缝隙,勉强挤入。缝隙内曲折向下,温度更高,空气浑浊,但似乎避开了主要的警戒与机关区域。
与此同时,乙组在清除外围时遭遇了意外。赵十三与王猛在解决一名躲在礁石后的暗哨时,发现此人口中含着毒囊,被发现瞬间便咬破毒囊自尽,根本来不及阻止。几乎同时,附近另一处礁石后响起短促的竹哨声!虽然孙茂眼疾手快,一箭射杀了那名吹哨的暗哨,但警讯已然发出!
“暴露了!”乙组众人心中一沉。陈五当机立断:“按应急方案,制造混乱,吸引注意,掩护甲组!” 他与孙茂、蔡顺立刻向不同方向投掷了数枚特制的、能发出巨大声响和浓烟的信号烟丸,同时用弓弩向可能有敌人的方位盲目射击。王猛与赵十三则迅速向预定接应点转移,准备接应可能提前撤退的甲组。
“蛟穴”内部,突如其来的外部骚动显然引起了注意。深处传来呼喝与急促的脚步声,部分守卫被调往入口方向。正在天然缝隙中艰难穿行的甲组五人,也听到了隐约的喧哗。
“乙组动手了,在为我们分担压力。”影七低声道,“但也意味着,敌人警觉了。我们必须更快。”
缝隙终于到了尽头,下方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被暗红色光芒充斥的地下洞窟!洞窟中央,是一个直径超过十丈、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坑洞边缘以粗大的黑色金属环箍固定,坑内岩浆般的赤红液体缓缓翻涌,散发出灼人的热浪与刺目的红光,正是“汲热核心”——地火之眼!坑洞周围,以特定的方位,矗立着七根刻满符文的黑色石柱,石柱之间以深深的沟槽连接,槽内流动着粘稠的、暗红色的不明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沟槽汇聚向地火之眼边缘一处石台,石台上架设着一座复杂而邪异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心是一个凹陷的池子,池边堆满了白骨,池内……赫然浸泡着数十具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体!血水顺着沟槽缓缓流淌。
祭坛旁,数十名身着暗红或黑色短褂、神情麻木或狂热的“沙蛇”信徒,正在几名管事模样的人指挥下,将一具具新的“牲礼”拖向祭坛。而在祭坛后方的高台上,一个披着暗红法袍、白发狂舞的老者,正手持一柄乌黑的木剑,对着地火之眼与祭坛念念有词,正是“地炎子”!其身旁,垂手立着一名青衫文士,面色苍白,眼神复杂,正是“云水散人”!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地火之眼正上方,洞窟穹顶垂下数条粗大的铁链,共同吊着一面巨大的、非金非玉、边缘镶嵌着七颗不同颜色宝石的青铜镜,镜面正对下方地火与祭坛,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们在用血祭激发地火,再以那面邪镜汇聚能量!”何泥鳅瞬间明白了关键,“必须立刻破坏血祭和那面镜子!”
然而,洞窟内守卫森严,除了那些信徒和管事,还有约二十名持刀挎弩的精悍护卫分布四周,高台附近更有四名身着铁甲、气息沉凝的壮汉。强行突击,胜算渺茫。
影七仔细观察环境,指了指洞窟一侧靠近石柱的阴影处,那里堆放着不少木箱、陶罐,似是物资堆放点,守卫相对稀疏。“先到那边,找机会用药媒破坏石柱节点,再设法接近祭坛和那面镜子。”
五人借着洞窟内复杂的地形与光影,以及外部骚动引起的些许混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物资堆旁。阿九迅速检查了几个陶罐,里面正是“腐骨水”、“青金粉末”等辅材。老秦则摸到一根石柱根部,发现沟槽内的血水在此处有一个小小的汇流凹坑,他立刻示意何泥鳅。
何泥鳅取出标有“节点扰乱”的药媒包,这是一种混合了磁石粉、陈年艾灰及数种阴性草药的粉末,需投入能量流转的节点凹坑。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入凹坑,只见沟槽内流动的血水经过此处时,速度微微一滞,表面泛起细小的、不正常的泡沫,连接的石柱上符文光芒也闪烁了一下。
“有效!”何泥鳅精神一振,示意众人分头行动,尽快给其他六根石柱下药。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对第三根石柱下手时,高台上的“地炎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扫向石柱方向!“何方鼠辈,敢扰我法阵!”他厉啸一声,手中木剑向石柱方向一指!
四名铁甲壮汉应声而动,如猛虎般扑来!周围的护卫也立刻警觉,向这边包抄!
“暴露了!动手!”何泥鳅大喝一声,甲组五人瞬间从阴影中暴起!
侯七与老秦迎向铁甲壮汉,侯七身形灵动,专攻下盘关节,老秦则掷出两枚特制烟弹,爆开呛人烟雾。影七与阿九则如同两道轻烟,冲向最近的两名护卫,短刃与飞刀在近距离爆发出致命的寒芒。何泥鳅则不管不顾,继续冲向下一根石柱,咬牙将药粉撒入凹坑!
洞窟内顿时大乱!信徒与管事惊慌四散,守卫们呼喝着围攻上来。“地炎子”怒极,木剑连挥,竟凭空生出数道灼热的气流,射向何泥鳅与影七!
“小心他的术法!”影七闪身避开一道热气,衣袖仍被灼焦一片。阿九扬手射出数枚浸了解毒药的银针,射向“地炎子”面门,却被其护身气劲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