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成功打入了罗马东方军团的决策圈外围,获得了“顾问”的身份和一定程度的信任。
他立刻开始行动,以关羽、张飞为核心,利用手中的资金和罗马人给予的有限授权,加上先前关羽张飞在罗马军中的关系,
开始招募那些在战乱中失去家园、善于骑射或熟悉地形的当地部族战士、前安息溃兵、甚至来自更遥远草原的游牧者,组建一支名义上属于罗马辅助部队,实则只听命于他刘备的雇佣兵团。
这支队伍规模不大,但装备精良训练强调机动与游击,针对性极强。
刘备的力量,在安条克的阴影下,开始悄然增长。
获得了刘备这个“顾问”后,罗马东方军团对宋军的策略开始发生微妙变化。
他们不再满足于被动应对边境摩擦,而是开始尝试进行更主动的试探和压制。
盖乌斯军团长采纳了刘备的部分建议,一方面加强幼发拉底河防线,增筑堡垒,另一方面,派出更精锐的侦查部队(有时混编刘备的雇佣兵),
尝试深入宋军控制区,袭扰其巡逻队和小型补给车队,并详细绘制地形图,寻找宋军防御体系的薄弱环节。
宋军方面,吕绮玲敏锐地察觉到了罗马人行动的变化。
她命令黄忠、文丑,针锋相对,不仅加强前沿警戒,也派出精锐斥候和山地部队,反向渗透罗马防线,捕捉罗马巡逻队,甚至袭击其新建的筑垒工地。
双方在广阔的边境地带,展开了一场无声而残酷的侦察与反侦察、袭扰与反袭扰的暗战。
冲突的规模虽然仍被控制在“小规模”范围内,但频率和烈度却在上升。
罗马军团试图以重步兵方阵在正面施加压力,配合骑兵和弩炮进行战术突击;
而宋军则充分发挥弩箭的射程优势和骑兵的机动性,往往在罗马军团展开阵型前进行远程打击,或利用复杂地形进行伏击和快速撤离。
在一次典型的冲突中,一个罗马大队在试图占领一处俯瞰河谷的高地时,遭到了预先埋伏在此的宋军弩兵和少量步兵的猛烈狙击。
宋军弩箭居高临下,给试图仰攻的罗马士兵造成了严重伤亡。
罗马大队长试图用龟甲阵缓慢推进,但地形不利,行动迟缓。
当罗马弩炮好不容易架设起来准备还击时,宋军骑兵突然从侧翼山谷中杀出,进行了一轮迅猛的冲锋后,又迅速脱离,丝毫不给罗马重步兵近战的机会。
最终,罗马大队在付出近百人伤亡后,被迫放弃占领高地的企图。
此类战斗让罗马将领们更加认识到,与宋军作战,绝不能简单地套用以往对阵帕提亚或其他蛮族的经验。
宋军的战术更加灵活,火力投射能力更强,而且极其擅长利用地形。
边境局势在一次次小规模碰撞中不断升温。
安条克和木鹿都在向后方请求更多的支援。
罗马元老院关于是否大规模增兵东方的争论愈发激烈。
而开封的刘复,也开始陆续收到来自西海都护府关于与罗马发生冲突的奏报。
宋军也知道了刘备兄弟投靠罗马出卖宋军情报,并通报给了大宋境内的报纸。
一时间报纸上除了宋和罗马冲突之外,尽是对刘备的谴责……
东西方两大帝国,在经历了初期的试探与震撼后,已然走到了全面冲突的边缘。
大宋二十三年春,幼发拉底河上游的卡尔海平原。
这片土地见证过太多历史——五百多年前,克拉苏率领的罗马军团曾在此惨败于帕提亚骑兵的箭雨之下,七鹰旗中的一面在此沦丧。
而今,历史的讽刺再度上演,东西方两个庞大帝国的命运将在此地重新书写。
平原东西两侧,两支风格迥异的庞大军队正在集结。
西面,是罗马的东方联军。
统帅卢修斯·埃米利乌斯几乎集结了叙利亚行省所有能调动的力量:
第三“高卢”军团、第六“铁壁”军团,以及来自小亚细亚、埃及的辅助部队,总兵力超过六万。
军旗猎猎,鹰帜飘扬。重步兵军团按照经典的“三线制”排列,百夫长们的口令此起彼伏。
骑兵在两翼展开,来自加拉太的轻骑兵和部分重骑兵准备着侧翼突击。
在阵后,数百架弩炮和投石机已经架设完毕,这些重型器械是罗马人引以为傲的技术优势——当然,这是他们不知道宋军军械的真实情况。
刘备毕竟只是在汉末旧军阀混过,对宋军的了解也只限于报纸而已!
能对他们提供的消息有限。
东面,宋军西海都护府的战旗在风中招展。
吕绮玲亲率主力:
黄忠的左翼、吕布的右翼、文丑的后备队,加上张辽的机动骑兵,总兵力约五万,略少于罗马人,但装备更为精良。
宋军阵型与罗马人截然不同——前阵是密集的弩兵方阵,中间是装备了改良马铠的重骑兵,两翼是轻骑兵,而在整个阵列的后方,一些被油布遮盖的神秘器械正静静等待着命令。
两军相距约三里,数万人的呼吸仿佛都能相互听见。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皮革和汗水的味道,以及令人窒息的肃杀。
辰时三刻,罗马军的号角首先吹响。
按照传统战法,罗马军团开始整齐地向前推进。
重步兵的步伐沉重而统一,大盾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在两翼,辅助骑兵开始策马小跑,准备进行牵制性攻击。
“弩兵准备!”黄忠的声音响彻宋军前阵。
第一排弩兵单膝跪地,第二排站立,第三排准备轮换——这是标准的宋军三段击阵型。
当罗马军团进入三百步距离时,黄忠举起了令旗。
——这是超出罗马人和刘备理解之外的距离!
“放!”
第一轮齐射,三千支弩箭如蝗虫般飞向天空,划出死亡的弧线。
罗马军团立刻举起盾牌,组成龟甲阵。
弩箭撞击在木盾上,发出密集的“咚咚”声,少数穿透缝隙的箭矢造成了伤亡,但整体阵型依然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