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以前在京城读书，对京城该去的景点都去过了，自然也没有出去玩的心思。
下午苏明哲带着两个姑娘走了，没有打扰江洋和余彦彬谈事情。
“你给透个底，苏明哲找的人什么来头，这么大块龙涎香，可不便宜。”
“一个长辈，你别有压力，该什么价就什么价，不用给他面子。”
余彦彬清楚，江洋肯定猜到来人和苏明哲有关系才这么问，就给他解释了一番，让他安心。
这可真是让江洋为难了，要是生意伙伴他还能讨价还价，要是苏明哲的长辈，顾及到对方的面子，他真不好开口。
“行了，多大点事，别发愁了，反正价格不合适你直接拒绝就行了，不用给那货面子。”
说是这么说，江洋还是有点担忧。
苏明哲人不错，也对他的脾气，从去他们那玩，和姐夫阿诚的相处就能看得出来，人没什么架子，不拿乔。
他是真把对方当朋友，不想落了面子。
无奈的点点头，江洋只能在心里祈祷，对方不要压价太狠。
两人聊了一会，五点多的时候，余彦彬接了个电话：“人来了，我下去迎一下。”
看到他这么重视，江洋更加苦闷了。
片刻，余彦彬就带着两个男人上来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男人应该就是买主，另外一个小老头穿着唐装，看着像是文化人。
经过介绍，江洋这才知道，五十来岁的男人是苏明哲的父亲，另一个老头姓那，叶赫那拉后裔，是古玩圈子有名的顽主，来帮着掌眼的。
“苏叔叔，这是我兄弟江洋。”
“哈哈哈，知道，明哲去了一趟闽省，回来没少和我说你们的事情。”
一番介绍之后，余彦彬给两人泡茶，老头示意了一下苏父，后者再度开口：“江洋，能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吗？”
江洋连忙点头，从屋里拖出来行李箱，打开之后，把龙涎香抱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苏父明显不懂行，看到桌上的龙涎香，凑上前闻了闻，脸色立马就拧巴在一起。
“这是龙涎香？不会是拿错了吧，咋一股子臭咸鱼味儿？”
江洋尴尬的笑了笑，刚准备解释，就听老头嫌弃的说道：“不懂就闭嘴，你丫满身铜臭味，这么好的东西给你真是白瞎了。”
说罢，他冲着江洋笑了笑，从口袋掏出眼镜戴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从之前的慎重变成了惊喜。
好一会才对着江洋拱手说道：“小友，能不能刮下来一点闻闻？”
江洋连忙起身回礼，拱手弯腰，等老头手放下，他才站直了身子笑道：“老先生您随意。”
老头点点头，抽出一张纸巾，把桌上的烟灰缸擦了擦，拿出随身的钥匙，用上面挂着的一把精致小刀，从边角的地方刮了薄薄的一片。
经过打火机的烘烤，江洋再次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很舒服，让人精神一震，又十分放松。
“哟，还真是香的，有点像奶油的香甜，又有点像苹果熟透的味道，忒神了嘿。”苏父大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余彦彬也是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味道，这可比那些香水好闻多了，更加柔和，香味淡却很清晰，一点都不刺激。
闻久了，他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似乎是想把这股香味都吞进肚子。
那老长长叹了一口气，对着苏父笑了笑。
“那老，您直说就行了，这小子不是外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什么遮掩的。”
那老点了点头：“你也闻着了，东西不假，是难得的好香，从颜色上来看，至少三四百年样子了。
小苏，你既然让我说实话，那我就直说了，真要是喜欢这东西的，这个品质可是千金不换，能碰上都要凭缘分。”
苏父一听大喜，这东西他是买来送礼的，对方就喜欢这些稀罕玩意，这要是送出去，想来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江洋，你开个价吧，虽然咱不是外人，但生意归生意，叔叔不会占你便宜的。”
江洋摇了摇头，笑着看向那老：“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这玩意什么价，我相信老人家的判断，您老受累，帮忙断个价吧？”
那老也是一脸的为难，这个价格他可不好给，他是受了苏父的邀请来帮着掌眼，价格给的高了不行，给的低了，良心上过不去。
“那老，您就按照市场价定给，我知道是好东西，您不用为难。”苏父开口说道。
那老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给你们定价，实在这东西的价格弹性太大了，你说价值千金没毛病，说一文不值也行，不好说，真不好说。”
都是老狐狸，那老怎么可能给价格，给高给低都有可能得罪人。
要是江洋不在，他还会给苏父一个建议价，但当着双方的面，他肯定不能开这个口。
这下几人都有些尴尬，余彦彬在一边看的着急，心思一动，打房里的电脑，在网上查起了价格。
片刻之后，他才对着众人说道：“最近的拍卖纪录是去年，就在京城，三公斤重，成交价是148万。”
说完他看向那老：“那老，我是余家的，我爸叫余尚华，您认识吗？”
“认识，我和你父亲很熟，他也是喜欢搞收藏的，有这好东西，你怎么没介绍给你爹？”
余彦彬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解释。
那老当即就明白了，自家人更不好随便开价，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老，您看这个拍卖价格能作为参考吗？”
那老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小友带来的这块，从质地上来说，比去年成交的那块更好，
但这块明显是刚捞上来的，水汽大，不像去年拍卖的那块，是干品，而且拍卖大家都知道，水分有点大，抽的佣金也多，要我来说……”
“我看就400块钱一克，江洋你觉得行吗？”苏父看那老为难，直接拍板，干脆利落的给出了价格。
江洋一愣，没想到苏父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刚想答应，就见苏父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