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色潮红的男爵挥舞着酒杯,酒液泼洒在他华贵的绣金衣袖上也不自知。
他声音尖利,带着酒精催化的过度亢奋。
“什么王女,什么正统?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名分就是擦靴子的破布!”
有人附和,有人嗤笑,但终究没人站出来反驳。
或者说,没人敢站出来反驳。
那身份本卑微的男爵见状更是来了气势,哈哈大笑,极尽奉承的嘴脸:
“陛下神威,加上盟友们的无上伟力,前线那些残兵败将今天日落之前,必能被彻底碾碎!到时候,我要亲手把那小丫头的王冠,献到陛下脚下!”
不少人顺着他的话头,开始畅想攻破最后防线后,如何处置那些冥顽不灵的保王党家族。
那男爵得意满地环顾四周,享受着成为短暂焦点的快感,仿佛胜利已然在手。
就在这喧嚣达到顶点的时刻——
“报——!!!!”
一声凄厉、尖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的嘶喊,猛地刺破了殿堂内虚浮的热浪。
一个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过厚重的殿堂大门,他扑倒在长桌前,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
贵族们皱起眉头,不满地看向这个打断盛宴的不速之客。
男爵的演讲被硬生生打断,更是恼怒,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哐当作响:
“混账东西!没看见陛下与诸位大人在商议国事吗?!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传令兵似乎吓得魂不附体,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打颤,指向殿外,语无伦次:
“大、大人!前线急报!大、大军开拔受阻!在、在利比峡谷前…”
“受阻?”
劳瑞斯伯爵不耐烦地打断,鄙夷地嗤笑:“艾尼娅殿下那点人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不是军队!”
传令兵几乎是哭喊出来:
“只有一个人!拦、拦在了利比峡谷入口!收割者兵团被、被挡住在了前往奥克堡前的必经之路上!”
“一个人?”
殿堂内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嗤笑和怒骂。
紧张气氛似乎被这个荒谬的消息冲淡了些。
劳瑞斯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
“一个人!挡住了十万大军和一万收割者?他他妈以为自己是勇者吗?!碾过去啊!这还用我教吗?”
他越说越气,抓起手边的银质酒杯就想砸过去。
“!这种荒唐事也敢来禀报,扰了陛下清静,你该当何罪?!”
然而,就在他手臂扬起的刹那——
毫无征兆地。
仿佛天地初开的第一缕光,又仿佛世界尽头最后的审判。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其亿万分之一辉煌、纯粹、炽烈的光,自极远方的地平线处——正是利比峡谷的方向——轰然爆发,撕裂长空,直贯寰宇!
那是一柄由纯粹光芒凝聚而成的、贯穿天地的神圣之剑!
它自大地升起,粗壮得仿佛能支撑苍穹,高度超越了云层,超越了目光所能企及的极限,没入那被寒雪阴云和魔族力量染成铅灰的苍穹深处!
“嗡——!!!!!”
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作用于万物本源的至纯嗡鸣与震颤,紧随光芒之后,席卷了整个天地,也穿透了圣劳伦斯堡厚重的墙壁与结界,蛮横地撞进了每一个人的感知!
殿堂内,所有幽蓝色的魔法火焰在同一瞬间疯狂摇曳,随即如同被无形大手掐灭,骤然暗淡,只余下微不足道的几点残光。
那光柱太纯粹,太耀眼。
蕴含着一种令黑暗战栗、令污秽蒸腾、令一切不洁与邪恶本能恐惧的神圣气息!
“轰隆隆隆——!!!”
紧接着,才是延迟传来的、仿佛天穹破裂的恐怖轰鸣!
整个圣劳伦斯堡,不,是整个艾法夫尼亚王国,乃至周边的所有国家,都在这一刻剧烈震颤!
无数生灵震撼抬头,望着那道捅穿了天地的巨型光柱。
墙壁呻吟,灰尘簌簌落下,高窗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长桌上的杯盘叮当乱响,酒液倾覆,流淌在描绘着王国疆域的地图上,像是淌出的血。
紧接着,那道通天彻地的超巨型圣剑光柱并未静止。
它动了。
以峡谷方向为轴心,那万丈的光辉巨剑,以一种缓慢、坚定、无可阻挡、仿佛神明挥动法则般的姿态,向着两侧…
横扫而去!
光之所及,那笼罩艾法夫尼亚王国上空数月之久,带来无尽严寒与绝望,被魔族力量加持的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如同黑暗遇见太阳一般,瞬息消融。
随后,一道横贯天际的、巨大无比的、纯净湛蓝的裂痕,随着光剑的横扫,被硬生生地从污浊的天幕上撕开!
久违的、冰冷的、但确确实实是来自冬日天空的纯净天光,顺着那道巨大的伤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下方晦暗已久的大地!
“...”
“...”
殿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不,或许比死更寂静。
是一种连呼吸、心跳、血液流动都仿佛被冻结、被那煌煌神威震慑到停止的绝对死寂。
方才放出狂言的男爵扬起的酒杯早已脱手,哐当一声掉在黑曜石地面上,但他毫无所觉。
他张着嘴,瞳孔放大到极致,倒映着窗外那恐怖的光景。
其他贵族也好不到哪里去。
劳瑞斯瘫软在他宽大的座椅里,像一团失去了所有骨头的肉,脸色惨白,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华贵的丝绸内衬。
格拉夫顿将军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青筋暴起,却同样在微微颤抖,他的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死死盯着窗外。
至于那位魔族特使...
它方才在光剑出现的第一个刹那,便已经惊叫着灰飞烟灭,只留下一堆灰烬。
空气中弥漫的腐朽味道似乎被那穿透而来的神圣气息灼烧殆尽。
王座之上,那片浓郁的阴影也剧烈波动了起来。
不过很快,一股凝实的黑气笼罩了佛提欧的身体,他再度安静。
“那…那他妈是什么…”
有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干涩。
无人能答。
什么叫我们在胜利的前夕,军队突然被一柄超过数万米的巨剑横扫了?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天圣勇者吗?
这么释放圣魔法,你不要命了?
圣皇都的教皇来了都没办法调用这种级别的磅礴圣力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压抑中——
“报、报、报——!!!!”
又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喊,从殿外由远及近。
另一个传令兵,比前一个更加狼狈,头盔都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脸上混杂着泥泞、雪水和一种见了鬼似的极致恐惧,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进来。
他扑倒的位置,几乎就在前一个传令兵旁边,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这一次,没有任何贵族发出斥责,甚至没有人做出任何反应。
所有的目光,无论是惊魂未定、恐惧茫然,还是死死压抑着骇然,都如同生了锈的铰链,缓缓地转向了这个新来的、带来不祥消息的信使身上。
殿堂内静得可怕。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被凝固。
那传令兵在无数道沉重如山的目光压迫下,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瘫在冰冷的地面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望向阴影中的王座方向:
“前、前线急报!利比峡谷...勇者!是勇者!!!”
众贵族:?
不是,你真他妈是勇者啊?!
不是说勇者不可能在现阶段出手吗,我懆尔冯的魔族特...
众贵族怒视方才还站在佛提欧身边的那个魔族特使,却发现对方被圣光扫过去之后,就剩下一坨灰烬...
众贵族:?
你们魔族遇上勇者之后就这么脆吗?
那我们前线用了你们魔族的魔法加持的士兵岂不是...??
布豪!!
——
ps:现在知道什么是数值了吗,孩子们?!
亚恒:在我用出完全体的天圣武装之后你不跑,你是这个(大拇指)。
我的天圣武装没把你弄死,我是这个(倒大拇指)。
关于天圣武装其实有个补丁的,细想就能明白。
这里要借用一下FGo的部分知识:不同宝具针对不同敌人的特攻是不同的。
亚恒的天圣武装就是对魔族特攻,对其他种族正常,对神族则效果微弱。
所以也可以理解为何当时在打邪神艾拉,以及半神夔牛的时候,亚恒发挥的不是很好。
主要是敌人属性的相性太差,而非他的数值不高,除开阿洛洛,亚恒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数三数四的强者。
哎呀,又是小三千字,蚌今天又努力了捏~有没有好心的人来投喂一下捏~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