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比武台上，两道身影相隔近两百米站立。
比武台左边，龙棠音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留着一束利落的高马尾，手持一柄玄黑长枪，看上去飒气十足。
而右边的姜灵相比之下身上的气势更加内敛。
如果不是右手拿着通体银白的凌云枪，放在人群中，很可能会被当作一个普通人。
“我听梦璃说过你。”
两人互相对视，等待着裁判宣布比赛开始，龙棠音突然笑着说道。
“她说你是她见过的最为深藏不露的枪客，所以我一直很想和你一战。
只是之前你一直没有展露枪意，我担心会胜之不武，但现在看来不用了。”
有没有枪意对于一个枪客来说意义重大，枪法水平相同下，拥有枪意的那一方几乎是必胜的。
所以在姜灵没有暴露出枪意之前，龙棠音只把姜灵当作是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而在姜灵展现出和她一样的两成五枪意之后，龙棠音的心态就变了，她更想和姜灵比一比枪法境界。
姜灵微微一笑，“一样，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枪法达到了什么水平。”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完全展露出自己在枪意和枪法上真正的境界。
因为之前的对手要么是实力太低，完全用不上枪意就能击败对方，比如王腾以及其他天骄榜上的选手。
要么就是对方的实力并不在技巧上，比如夏归，她完全是用自己在炼体上的实力击败的对方。
所以一直到这场比赛之前，姜灵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枪法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还有哪些缺陷。
“龙行天下！”
战斗一开始，龙棠音的攻击就锁定了姜灵。
相比于实力极强的姬无双和秦应天，以及技巧达到巅峰的楚梦璃，其实姜灵带给她的压力要更大一些。
因为那些人虽然实力可能在她之上，她也许不会是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但只有姜灵和她一样是枪客。
她从十二岁还不能练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习枪法，到现在已经有了十三年之久。
这些年来，随着在前线战场上的数次厮杀，她对枪法已经近乎痴迷。
正因此才对其他方面的实力提升有些懈怠。
如今遇到一个在枪道悟性上不逊色于自己，甚至超过自己许多的姜灵，龙棠音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身形一闪，龙棠音的身体猛然窜出，瞬息间与姜灵的距离就拉近到不足十米。
一枪刺出，磅礴的灵力携带着惊人的枪意化作了一头巨龙朝姜灵冲去，天地间似乎都响起了一声龙吟。
特殊观众席上的龙家众人，看着龙堂音使出的这一枪，脸上纷纷出现欣喜之色。
这姜灵带给龙棠音的压力确实大，但在这压力之下，龙棠音的枪法相比之前更进了一步。
面对龙棠音的攻击，姜灵面色不变，手中长枪一挥，心神合一，长枪上激射出的枪芒同样化作了一头巨龙。
只不过她的这头巨龙是一头冰蓝色冰晶巨龙。
冰晶巨龙出现的那一刻，整座比武台上的温度都降了下来，天空中似乎有片片雪花降落。
轰！
两头巨龙枪芒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一时间比武台上火光冲天的同时碎冰四溅。
“我怎么感觉地面都在震动。”
远在千米之外的纪念广场外围，观众席上一个开窍境中期的观众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没感觉错，地面确实在震动。”
“太可怕了，这里距离战斗中心一千多米远，都能被战斗余波影响到，难以想象比武台上是什么感受。”
“这两个人在枪意和枪法上的境界都极高，就算是我，也要使出武技才能有这样的威力。”
众人闻言朝说话的人看了过去，只见对方赫然是一位通脉境后期巅峰，接近化元一劫境界的强者。
众人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比武台上的两人可都只是开窍境啊，实力竟然能达到这个地步。
而在观众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比武台上的战斗进入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轰！轰！轰……
肃杀之气弥漫了整座比武台，到处都是火光和冰晶，两人所到之处都会响起一片爆炸声。
“龙战于野！”
连续十几招都和姜灵打得不分上下，龙棠音身形一闪，后退了几步，一头巨龙虚影在身后显现出来。
“去！”
巨龙虚影携带着仿佛能碎裂虚空的力量冲出，连比武台上的空气都被全部排空。
姜灵眼神一凝，与长枪几乎融为了一体，化作了一道冰蓝色枪芒冲向巨龙虚影。
两成五境界枪意全面爆发！
嗤——
巨龙虚影破碎，而姜灵和枪芒的速度丝毫不减，同时在她身上，还有一种似乱非乱的奇特意境。
“这是什么攻击，好强！”
龙棠音有些吃惊，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枪法，在姜灵的这道攻击面前，绝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有时间让龙棠音进行反击，自知无法阻挡，她只能将身法催动到极致，向后不断疾驰。
在观众眼中，这道攻击其实距离龙棠音还有很远，他们不明白龙棠音为什么要退。
只有那些感受到过姜灵枪法中的“乱”的一些选手，才能对此有些理解。
下一秒，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缕青丝入手，姜灵随之停下了脚步。
“狂龙乱海的第一层乱我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面对感知敏锐的武者，第一层乱还有些不够。”
姜灵微微抬头看向几十米开外的龙棠音。
对方身上没有伤势，只是原先的高马尾已经散开，并且缺少了一小缕发丝。
“原来这就是之前那些人面对你的感受吗？”
龙棠音心中的一些疑惑被解开了。
之前姜灵在战斗时就会时不时将狂龙乱海中的“乱”运用到攻击中。
然而这种奇异的感觉只有面对它的人才能感知到，其他人完全无法理解。
现在她也算是能够理解那些人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