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娘,你们喝茶,我这就去杀鸡,那鸡可是我养的,养的老好了,冬天这么冷的天隔一天还下一个鸡蛋呢,有时候还是双蛋黄的。
你等着,我这就杀一只,给大姨你炖汤喝。”
“那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
“哎。”
“老妹妹,你这儿媳妇不错。”
“也就那样,姐你看的上就成。”
“那啥你们没事就忙去吧,我和我老妹妹说点女人之间的贴心话,老爷们就不要在跟前碍手碍脚了。
尤其是你——魏营长,你好歹是个营长,咋能和个大爷似的,把那柴劈了,一会好给我炖鸡汤。”
扈钥那是一点也不客气,完全把魏家当自己家了,指挥起魏营长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我……”
“别你啊我啊的,听你大姨的。”
“哦。”
魏营长心酸,他老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姐,喝糖水,你要和我说啥,你说我听着呢。”
扈钥看到魏婆子以她为天的样子,心虚了那么一秒,“老妹啊,你今年五十多了吧?”
“对啊。”
“不小了。”
“是啊。”
“你对待儿媳妇态度不行。”
扈钥叹息,看在她这么上道,看在鸡的份上她就当一回坏人吧,唉~,一个好人竟被逼的当了坏人真是道德的沦丧。
“是不是她和你告我状了?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我找她算账去,他娘的差点害了我们魏家绝后我没把她撵出家门她还敢在你面前告状,这次说啥我也得把她撵回娘家。”
魏婆子一蹦三丈高呲牙叫嚣着要把春花撵走。
扈钥一把拉住她:“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冲动干啥,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
“咱们当长辈的对待儿媳妇不能一味打压,你想想啊你今年五十多了,马上就六十了,再抬抬脚七十了。
你现在能走能动你是能打骂儿媳妇,万一你不能动弹了,你说说到时候是不是就要任儿媳妇宰割了?”
“她敢!”
“她咋不敢啊,你儿子那是军人,一个任务几个月半年,甚至一年不在家那都是平常的事,你说到时候你连个告状的人都没有,那你就受吧。”
“那我咋办?”
魏婆子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还是认同的。
“这儿媳妇啊就如同手里的风筝线,你得把握个力度,松了你紧紧,紧了你松松,主打的就是棒槌加大枣。”
“棒槌加大枣?”
“嗯。”
魏婆子若有所思。
“行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呢出来也挺久了就不在这多待了,我回家了,你呢也在家好好养胎。
没事别吵吵把火的,没得到时候生几个喷火娃。”
“姐啊这就走了,鸡都杀了,要不吃了再走?”
魏婆子一听扈钥要走着急的挽留。
扈钥大手一挥:“不吃了,给我打包,我把鸡带回家吃。”
魏营长:“…………”这也太不客气了吧,吃不了兜着走。
“行。”
魏营长:“…………”一定是他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不然一向抠门的老娘怎么会变成散财老婆子了。
“那你歇着吧,我去找春花。”
扈钥说完呲溜窜了出去,迎面碰上刚把鸡收拾好的春花笑着说:“春花不用辛苦了,我把鸡带走。”
“啊?哦,好。”
“行了,不用送了。”
扈钥提着鸡一脸笑容的冲魏营长他们摆手示意不用送了,然后大跨步跑走。
“大姨手脚真麻利。”
春花站在原地一脸乐呵的夸。
魏营长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噎死,缓了好一会才好,没好气道:“她顶多二十,手脚不麻利就坏菜了。”
“嗯,你说的对,咱大姨年轻。”
魏营长心堵,“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大姨,你再长几岁都能生她了,她算哪门子的大姨啊。”
“娘让喊的。”
魏营长揉了揉眉心,他老娘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打架就打架,咋还能打出一个姐回来。
认姐就认姐了,好歹认个年纪大的啊。
“娘,你之前不是说等她回来就找她算账嘛,你咋又喊上姐了,还让我们跟着一起喊,你这让我出去怎么见那些战友啊。”
“嗯?”
“我说娘你不是一直嚷嚷着不让扈钥好过吗,你不找她算账我很高兴,但你咋能又认了姐啊。
今天这一出闹的,不用等明天,整个家属院就都知道我魏建军是赫烜的老外甥了,你这不是让我没脸吗?
还有那鸡,之前春花坐月子你都不舍得杀鸡,扈钥一来就杀鸡,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我的鸡!”
魏婆子和个反射弧够长的人似的哀嚎一声。
“咋了?咋了?”
“老婆子你咋了?”
魏老头正躲在院子里抽烟呢听到魏婆子的哀嚎吓的赶紧跑进来问咋回事。
“我的鸡,我一天一个鸡蛋的老母鸡哦,我咋就让杀了啊,你个没用的,你干啥杀我的鸡。我掐死你,我让你杀我的鸡。”
“娘,你别掐了,不是你说给大姨吃嘛,大姨多好啊,一只鸡而已,给了就给了,大不了开春我再孵小鸡养就是了。”
“你……屁的大姨,那是我的杀鸡贼,不行,我得去找她要回来,那可是我的母鸡,不能给她喝。”
“娘你咋了?
你这话要是让大姨听到了大姨肯定生气,到时候她肯定不会认你,那你就没娘家啦。”
“屁!她算我哪门子娘家,她就是个抢鸡贼,我和她没完。”
“娘你这是清醒了?”
魏营长疑惑的问。
“我本来就没睡。”
“那你……”
“肯定是扈钥给我下降头。”
魏营长听到这话脸一耷拉,冷声呵斥:“娘,这话可不能说,你也不想我因为你回家种地吧?”
“我当然不想。”
“那就不要说什么下降头的话,这事你就不要闹了,我会找赫烜说的,你没事别往扈钥跟前凑。”
“可……”
“娘,你听我的,你哪次从她那得到便宜了?”
魏婆子不吭声,她也不知道为啥每次看到扈钥想的和说的都不一样。
“我去部队了,娘你就在家养胎,不要找扈钥的麻烦知道吗?不然我就只能送你回乡下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