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朝她打招呼。
“啊。你好。”
“哦,天呐,她真的不认识我了......”她自言自语道。
林杉月听见她说的话,马上意会到,难道这个女孩是她从前就认识的人吗?
“简意,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女孩问她。
上次的中秋宴会上,吴以白其实除了邀约吴以沉,还邀请了蔡佩兰。
周泫宇因为当了某选秀综艺的评委,正在发红发紫中,作为他经纪人的蔡佩兰,日日也忙得脚不沾地。
中秋节那天,两人正好要赶一个广告的拍摄,所以并没有赶过来。
当两人有空赶来K城时,她又闭门不出。
正好K城这里有一个小通告,两人可以趁机在K城逗留几天。
本来是打算今天离开的,但是在酒店整理行李时,蔡佩兰收到吴以白的信息,说简意今天终于出门了。
吴以白在简意住所附近似乎是设置了探子,她之所以到书店,也是因为吴以白的实时线报。
“你是我从前认识的人?”
蔡佩兰点头,但眼睛盯着摊在腿上的书本,两人仿佛在探讨书籍内容一般。
“上次来找我的男人到底是谁?”林杉月问道。她以为这个女孩知道吴以沉的情况。
蔡佩兰有些懵:“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男人。”
林杉月于是换了个问法:“我之前真的有未婚夫吗?”
“没有。”蔡佩兰肯定道:“但是你好像是有男朋友。”说的是‘好像’。
是因为简意与吴以沉在一起的时候,蔡佩兰与她已经鲜少联系。而当时吴以沉和许泽音有婚约,所以简意也不愿意将她和吴以沉的关系告诉任何人。
“你之前喜欢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吴以沉,还记得吗?”
听见吴以沉这个名字,林杉月的心乱跳了一下。
她发现自己脑子不记得这个名字,但是心却还记得。
虽然上次遇见的粗鲁的男人,没有自报姓名,但是二叔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称呼他为“以沉”。
吴以沉......
她抚摸着自己的心口,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是有着某些记忆的。
“我喜欢他?你没有骗我吗?”
“不骗你。”蔡佩兰道,她翻出相册,展示给简意看。
屏幕上,是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第二张,是那对男女被抬上救护车的照片。照片很清晰,能看清这遇难的两个人的面容。
男的是吴以沉,女人的样子......是她?
蔡佩兰看着书,解释道:“那日,你兼职的鬼屋发生了火灾。吴以沉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场救你。”
“如果不是他,你肯定当日就死定了。”
“医生说过,你的背上也被烧伤了。”
“吴以沉为了救你,他的背也是烧伤的。如果你不信,可以看他背上的灼伤痕。”
“他救了你的命,你不该忘了他。”
除了这些,蔡佩兰还捡一些她认为比较重要的回忆与她说了。
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好,林杉月听得入了迷。
她的过去在她的一言一语里,渐渐有了实质。
或许是因为见不得她误会吴以沉,所以更多的叙述了他和吴以沉之间的事情。
在蔡佩兰口中的吴以沉,似乎也有些任性和无理取闹,有的地方听上去让她觉得怪难为情,但是吴以沉这个人的形象渐渐在林杉月心里具体起来。
两人道别后,她一个人踱着步往家里走去。但每往家里走一步,她的心情便沉重一番。
如果蔡佩兰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真名叫简意,拥有一个名叫“简意”的人的过去。
那就意味着,二叔一直在骗她。
简意有一个父亲,她的父亲在五年前失踪了。
下落不明。
林尽显真的是她的亲人吗?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家里的阿姨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晚饭,二叔正靠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牛奶。
“杉月回来啦?”
“二叔~”她如往常一般招呼着他,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深深看着二叔,她扪心自问,虽然或许他一直在骗她。但是这五年来,林尽显从未对她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纵然他本身的事业中心并不在K城,但是基本上,早餐和晚餐会尽力和她一道用餐。
将她当成亲侄女一样呵护。
晚饭时分,林尽显不经意间问道:“杉月喜欢哪个国家呢?”
“哪个国家?”她想了想,随口回答道:“瑞士吧。”她只在一些新闻报道中看到关于瑞士的冰山一角,依稀记得当时看到的关于瑞士的照片里,森林广袤,一望无际干净又清新的绿色田野,远处还有巍峨的雪山......给她一种人不多,但是风景很优美的感觉,像是童话里的世界。
林尽显点了点头,忽而对她道:“想搬过去住吗?”
林杉月闻言放下了筷子,睁大眼睛诧异道:“搬过去?移民吗?”
林尽显笑着点了下头:“我老了,想换个地方养老。杉月跟我一起吧。”
林杉月眨了眨眼睛。若没遇见属于她“真实过去”的那些人的话,她对去国外居住不会有意见。
但是......她连自己现在的身世都还没有搞明白,不想不明不白地就到国外去。
“二叔,我喜欢K城这个地方,暂时还不想去国外。”
林尽显点了点头,眉眼的无奈让林杉月感觉到了一丝沧桑之感。
“你说的瑞士,那里的风景很好,还是欧洲的重要金融中心,正好二叔也很喜欢那里。”
“我前些年就想着出国看看,但是念及你或许身体没好完全,所以才搁置下来。”
林尽显语重心长,仿佛在下最后通牒:“杉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我们做好出国长住的准备吧。”
夜里,林杉月睡不安稳,静夜里,朦胧间,突然听到四周出现了一点动静。
那个动静类似于有东西碰到木头上的声音,很小声,短促,但还是被有些失眠的她捕捉到了。
鬼使神差地,她下床,汲上拖鞋,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