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意图将林湾月带到国外去的那个人,与面前的男人打了招呼,那很明显,这两拨人是认识的。
而林湾月亲口承认,她是林尽显的女儿......
既然如此,那简意身边的这四个大汉,背后的老板是谁,似乎有些不言而喻......
并且,林湾月和简意相似的外貌......
林尽显......
想及此,他顿时感觉胸膛里拱着火。
林尽显和他认识,通过许泽音的一番操作,他不相信林尽显不知道简意是他的什么人。
尽管如此,结果还是将她私自藏匿在自己的宅邸,瞒着他,让他像个缺了心的走兽一般颓然生活了五年......
这五年里,难道简意都和林尽显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吗?
他勾起一抹笑,目光里却盛着汹涌的怒意,一个简单的手势,包围圈的十几个男子涌上前来,与林尽显的手下扭打在一处。
吴以沉将林杉月拉出战区,一路拉着她离开了酒楼。
两个人足足在路上走了十余分钟,林杉月才终于忍不住挣了一下,站住脚步道:“停!”
吴以沉很是听话,她一说停,他果然就停了下来。
酒楼里光线昏暗,青天白日下,林杉月这才终于能好生端详他的面容。
令她好奇的是他的眼睛,一边是黑色,另一边却是灰色。
“你的眼睛......”
“瞎了。”吴以沉言简意赅。
瞎了......好可惜。她心中叹惋,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双眼睛,却莫名瞎了一只呢?
吴以沉却瞟向她的左手。
简意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他送给她的金箍戒指。她曾对他说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拿下来的。
但是眼前女人的左手无名指中,却是干净的,空落的。
他不由抚上她的脸颊。润润的,柔而细嫩。
在离开他的五年里,她似乎过得很好。
林杉月任由他摸着自己的脸。不知为何,看到他眼神里流露出的眷恋的色彩,她就没办法劝自己逃避。
眼前的男人似乎是熟识她的,但很遗憾,她的脑子里,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看到他这张脸,会没来由得让她感觉亲切,让她心生欢喜。
不知道是因为他长得像心远的原因还是......
“之前,一个装作钓鱼的老人,告诉我一些事。”
她说:“那个人告诉我,只要我来到那个酒楼,就会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你吗?你帮我证明?”
她看向他的眼眸里,没有曾经爱怜的神色,反而像是刚结识的路人一般,平铺直叙诉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和所求。
吴以沉的心仿佛找不到出口,看着他朝思暮想的她,听见自己说道:“我要怎么证明?”
林杉月一愣,这本不该是他对她证明吗?
要怎么证明?
她将问题抛回去:“你想怎么证明?”
她眸子一转,颇有兴味道:“你刚才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骗他们的吧?”
吴以沉看着她没说话。但见她言笑晏晏,而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良久,才开口:“你这个蠢女人。”
“你才蠢!”林杉月反击。
她有些急道:“你快证明给我看啊!证明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不是叫简意?”
“为什么我看见你,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忘了......为什么会忘记?”
“我二叔说我几年前出了一次车祸,撞到了头......”
“二叔?谁是你二叔?”
“我二叔就是......”
“林尽显?”
林杉月惊讶他竟然能一口说出二叔的名字,惊叹道:“啊,你答对了。”
“他算你哪门子二叔?”他牢牢盯着她看,想从她的神色里找出些不一样的蛛丝马迹。
他试探问道:“他......对你好吗?”
“当然!”林杉月毫不犹豫。
“你忘了我,却只记得林尽显的好!”吴以沉有些气闷:“你到底要蠢到什么时候?”
林杉月有些恼怒他骂自己蠢。在她看来,吴以沉只是她才结识的人而已......
“感觉跟你聊天,怎么都聊不到点子上,算了,我回家了。”她有些担心酒楼的事情或许已经传到了林尽显耳朵里。她在他身边从来没有出过格,她不敢想如果林尽显知道她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会不会很担心?
吴以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里?到林尽显身边去?”他想到自己在峡龙道发现的尸体,如果那具尸体是简辛,那么,林尽显很可能就是杀害简意父亲的凶手。
他怎么可能任由她回到豺狼身边去?
他拉着她的手,显示出不容置疑。
林杉月心里升起不安,嘴里说着:“不然去哪里?那里是我的家。”
吴以沉咬着牙,一字字道:“不准去。”
林杉月心里的不安此刻具象化。她从没想过,按照那假钓鱼佬的吩咐到酒店找什么证明,会导致自己连家都回不了。
“我警告你哦,你给我放手!”
吴以沉眸色变深,心中因为简意明显的肢体抗拒显得焦躁,许久不曾出现的失控情绪开始发作。
他一把拉近她,另一只手把着她的后脑勺,猛然朝她湿润的唇吻了下去。
一点都不温柔的吻,仿佛啃咬,带着焦躁的情绪。
林杉月被突如其来的流氓行经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她挣扎着,发现对方用了力气,如钢筋一般箍着她。
她牙关一紧,对着他的嘴唇咬了一口。
铁锈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可吴以沉就算被她咬破唇,依旧不放开她,肆无忌惮地攫取着她的一切。
她眼里泛出了泪花,感觉心里委屈至极。
当他尝到嘴角的一点咸涩味时,停下了动作,与她分开,凝视着眼眶泛红,流着眼泪的她。
“你哭什么?为什么要哭?”吴以沉看着将他视为陌生人的简意,有种折磨人的心态。
“你不知道,除了这个,我们还做了更过分的事。”
“你不是要找我要证明吗?”
“这些全是证明。”
林杉月还从没有被谁如此粗暴地对待过。眼前的男人竟然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不给自己的未婚妻身份打了个问号。
自己从前,真的会喜欢这样一个既不体贴又不温柔的男人吗?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只手抚着自己红肿的嘴唇,转身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