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似乎注意到了夏朗这个“不速之客”。
“……戏……里……人……”
“……无……权……出……来……来……者……”
“……死……”
夏朗魂体一震。
“无权出来？！”
戏里的人？
ta知道我在演戏？
他尝试集中意念，向漩涡方向发出质问：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做什么？”
一阵沉默，只有光海流动的细微嗡嗡声和无数低语的背景音。
然后，那个意志再次传来，
这一次，信息流更加清晰，
但也更加支离破碎，仿佛它本身也处于一种不稳定或者受损的状态。
“……记……忆……库……防……御……外……层……”
“……世……界……伤……口……的……渗……漏……点……”
“……收……集……过……滤……封……存……危……险……溢……出……物……”
“……钥……匙……不……全……仪……式……无……法……完……成……真……正……的……关……闭……”
“……外……面……在……等……待……入……侵……的……契……机……”
夏朗飞速消化着这些信息。
记忆库？
防御外层？
渗漏点？
危险溢出物？
这听起来，整个冰川下的系统，不像是一个祭坛，更像是一个……
污水处理厂或者隔离检疫站！
它在处理从“世界伤口”or青铜门？
渗漏出来的“危险物质”这些混乱的意念、记忆、乃至可能更可怕的东西！
而他们这三把“钥匙”，所谓的开启，或许根本不是释放！
而是启动这个“处理厂”的某种 终极净化或封存程序？
“真正的关闭”？
白白子想接入系统，是想控制这个程序？
还是想盗取其中被“处理”过的能量或知识？
“什么是‘钥匙不全’？”夏朗追问，“需要什么？”
“……三……位……一……体……生……死……灵…………”
“……当……前……只……具……备……‘灵’瑶瑶……与‘生’龙宝儿……之……特……质……”
“……缺……失……‘死’……之……权……柄……的……完……整……承……载……与……认……可……”
夏朗心中一沉。
他和白白子都身负无常权柄，与“死”相关。
但听这意思，并非拥有权柄就行，需要“完整承载与认可”。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或者白白子，并非合格的“死之钥匙”？
“……你……身……上……的……‘死’……权……柄……被……加……密……被……分……流……”
“……另……一……个……身……上……的……‘死’……权……柄……充……满……了……掠……夺……与……虚……假……的……气……息……”
另一个？
显然是指白白子！
掠夺与虚假？
还不等夏朗细想，那个意志忽然传来一阵剧烈波动，信息流变得混乱：
“……入……侵……尝……试……发……现……强……制……接……入……逆……流……”
夏朗立刻感知到，一股熟悉的、属于白白子的灵力，正以一种强硬且精巧的方式，
试图从冰川能量网络的另一个节点，“撬开”一道缝隙，反向侵入这个空腔系统！
老道果然在行动，而且似乎找到了一个比夏朗这里更直接的“接口”！
随着白白子的侵入尝试，整个光海剧烈翻腾起来，
那些悬浮的光影发出痛苦的尖啸，空腔四壁的“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漩涡的旋转也开始加速、变得不稳定。
一股狂暴的、充满攻击性的混乱意念从漩涡深处被搅动起来，
顺着白白子侵入的通道，反向冲击而去！
同时，空腔内对夏朗这个“访客”的排斥力也陡然增大，
无数混乱的意念碎片如同海啸般向他涌来，要将他同化、吞噬，或者驱逐。
夏朗知道必须立刻离开。
在魂体被混乱信息流彻底淹没前，
他强行捕捉了最后几段来自漩涡意志的、近乎警报的碎片信息：
“……找……到……真……正……的……‘死’……之……钥……匙……”
“……阻……止……掠……夺……者……破……坏……平……衡……”
“……否……则……‘处……理……厂’……过……载……崩……溃……所……有……渗……漏……物……将……彻……底……污……染……此……世……”
……
待魂体回归肉身的瞬间，夏朗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
“呃！呃！”
他脸色惨白如纸，七窍甚至渗出了细微的血丝。
冰洞外刺眼的阳光和风雪让他一阵恍惚。
看到夏朗此刻这般模样，龙宝儿不禁失声惊叫起来：“偶像啊！”
声音之大，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而一旁的瑶瑶同样心急如焚，
她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都是忧虑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
“哥哥……”
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快……回营地！”
夏朗强忍着头颅仿佛要裂开的剧痛和灵魂深处被无数信息冲刷后的麻木感，
嘶声道，“白白子……在强行接入系统……引发了反噬……营地可能有危险！”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震动，
远处他们来的方向，隐约传来闷雷般的声响，仿佛冰川在开裂、在咆哮。
夏朗喘息着，他眸色凝重，“真正的危机，或许不是来自门后的存在，而是来自……
这个试图维持脆弱平衡的‘处理系统‘本身，因为贪婪的闯入者，即将面临过载和崩溃。”
而他们所有人，都将被卷入这场崩溃的洪流之中。
营地已是一片混乱。
夏朗几人赶回时，眼前的景象远比预想的更糟。
大地持续的震颤不再是低沉的嗡鸣，而是变成了断续的、仿佛巨兽痉挛般的猛烈抖动。
帐篷东倒西歪，一些设备被掀翻在地，
冰碴和雪沫从四面八方被震起，空气中弥漫着冰尘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