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头比想象中宽敞多了，深得像没底似的。
岩壁上嵌着不少发着柔光的晶体，跟串起来的小灯笼似的，勉强照亮了路。空气倒是流通，就是一股子老灰尘的味儿，还混着股雷雨过后的臭氧味儿，怪怪的。脚下的通道明显是人工凿的，平得能当镜子，墙上刻满了看不懂的老符号和星图——跟苏临爸妈石室里的刻痕有点像，但更复杂，缠得跟乱线似的，透着股子老古董的神秘劲儿。
“这地方……怎么跟个巨型仪器内部似的？”颜如玉盯着周围的结构，小声嘀咕。她毕竟是科技公司老板，对这种精密玩意儿天生敏感，伸手摸了摸岩壁，指尖能感觉到细微的能量波动。
鹰瞳端着枪走在最前头，脚步放得极轻，眼睛跟扫描仪似的扫过四周，连岩壁的阴影都没放过，喉结动了动：“都绷紧点，别乱碰东西。”
林晚却跟只刚出笼的小馋猫似的，一会儿戳戳发光的晶体，一会儿蹲下来摸墙上的刻符，眼睛亮得能冒光：“哇！这些晶体里的源能好纯啊！比外面那些杂七杂八的能量强多了！”
她试着引了点能量到指尖，立马泛起层微光，又皱起脸：“可惜有禁制，没法多吸，不然得爽死！”
越往里走，空气里的能量越不对劲——一会儿软得像流水，一会儿又猛得像炸雷，透着股毁天灭地的劲儿。地上还留着不少打斗痕迹：黑黢黢的坑、断成两截的金属杆，看着像是很久以前这儿干过一场硬仗。
“看来这地方以前也不太平。”鹰瞳踢开块焦黑的碎片，碎片“哐当”一声滚远，在空旷的通道里回声老大。
走了十几分钟，前方突然炸开一片开阔——竟是个巨大的圆形大厅！正中间悬着个由无数光丝织成的立体星图，慢悠悠转着，比篮球场还大，看得人眼都直了！星图上有的星星亮着彩光，有的却暗沉沉的，还有些直接碎成了渣，看着就晦气。
大厅四周摆着几个透明的“水晶棺材”，里面好像封着东西，但蒙了层厚厚的能量灰，看不清底细。
“这星图……像是在画宇宙的结构，又像是在描能量的路子？”颜如玉盯着星图挪不开眼，心里突突跳——她隐约觉得，这玩意儿和她爸妈、苏临爸妈研究的“生命源码”，肯定藏着勾连。
林晚凑到一个“水晶棺材”前，伸手拂掉上面的灰。下一秒，她猛地后退半步，眼睛瞪得溜圆：“我去！是‘守夜人’！”
棺材里封着个穿古装的人，皮肤跟玉石似的，脸长得栩栩如生，却半点生气没有。林晚语气里透着敬意：“传说中守源能节点的古人！他们把自己的源能和节点绑在一起，睡在这儿盯着‘门’的动静，跟活死人似的。”
她又扒着其他几个棺材看，里面全是类似的“守夜人”，衣服长相不一样，像是来自不同年代。
“他们……都死了吗？”颜如玉声音发颤，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人，心里发毛。
“不算全死。”林晚摇摇头，脸色沉下来，“他们跟节点融成一体了，算是另一种‘活法’，就是意识睡死了，除非节点炸了或者‘门’有动静，不然醒不过来。”
她指着星图上那些暗掉、碎掉的星星：“你们看，这些应该是被破坏的节点……这么多，情况比想的糟多了！”
基金会和叛徒果然没少搞事，连这种老古董设施都毁了不少。
就在这时，星图突然“嗡”的一声炸亮！转速瞬间飙快，跟被按了加速键似的！一股精纯的源能洪流“哗”地从星图核心冲出来，跟决堤的洪水似的，瞬间灌满整个大厅！
“小心！”鹰瞳反应极快，一把将颜如玉拽到身后，枪口对准星图，手指扣在扳机上。
林晚却眼睛一亮，差点跳起来：“是周期性能量潮汐！这源能纯得离谱，是机会啊！”
那股能量没攻击人，反而像暖烘烘的太阳似的裹住他们。鹰瞳只觉得身上的伤痒了痒，疼劲儿瞬间减轻，力气都涨了点；林晚舒服得眯起眼，嘴里直哼哼。
最离谱的是颜如玉！她本来不是觉醒者，体内源能弱得可怜，这会儿被能量一裹，突然觉得浑身的枷锁被砸开了——爸妈笔记里那些看不懂的公式、图案，这会儿跟解了锁似的，一个个跳出来，清清楚楚！她甚至能“看见”空气里飘着的五彩能量丝，跟小虫子似的钻来钻去！
“我……我能看见能量了？”颜如玉抬起手，指尖能摸到能量丝的触感，整个人都懵了。
“漂亮姐姐，你这是源能感知觉醒了！”林晚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你本来就有天赋，就是缺个机会激活！”
可就在这时，颜如玉脖子上挂的护身符突然“滋啦”一声，变得滚烫——那是苏临留的，带着他的气息。这股精纯能量居然在排斥苏临的感应！
山谷那边，苏临正靠着山壁调息，突然猛地睁开眼，一口血“噗”地喷在地上！胸口像被无形的刀捅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和颜如玉的联系瞬间断了大半。
“如玉！”他急得要站起来，刚撑着身子挪了下，就被阿贡死死按住。
“少主！您不能动！白面具大人说了，您得静养，伤口会崩的！”阿贡力气大，死死拽着他的胳膊。
大厅里的能量潮汐持续了一刻钟才慢慢退去，星图恢复慢悠悠的转速，光芒也暗了下去。
颜如玉感觉整个人像脱胎换骨——虽然没直接变强，但脑子转得飞快，感知力也翻了倍，连鹰瞳、林晚体内的能量强弱，她都能隐约摸出个大概。
“快看那儿！”鹰瞳突然指着星图底下的控制台，声音都变了调。
刚才的能量潮把控制台的灰冲得干干净净，露出个凹陷的插槽——那形状，跟苏临怀里的黑盒一模一样，简直是量身定做的！
插槽旁边还浮着行发光的老文字，林晚凑过去看了半天，皱着眉翻译：“‘以钥为引，可窥往昔，可见真实，亦可……启流放之路’。”
以钥为引？看过去？见真相？开流放之路？
苏临的黑盒，果然是这儿的钥匙！而且不止一个用处！
“流放之路是什么意思？”颜如玉心里发沉，这名字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晚摇摇头，脸色凝重：“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啥好事。那白面具帅哥没骗我们，这儿的东西真不能乱碰。”
话音刚落，大厅一侧的墙壁突然“咔嚓”一声，悄没声儿地滑开，露出后面一条黑黢黢的通道——通道壁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深处传来“嗡嗡”的机器声，像藏着什么怪物。
“能量潮汐把隐藏区域激活了。”鹰瞳端着枪对准通道口，声音紧绷，“里面说不定有危险。”
林晚却搓着手往前凑，眼里全是兴奋：“危险才有意思啊！说不定里面藏着基金会和‘门’的秘密！走，去看看！”
颜如玉望着黑幽幽的通道，又看了看星图和那个插槽，心里突突跳——直觉告诉她，真正的秘密，就在通道尽头。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走，小心点，一旦不对劲就撤。”
三人调整好状态，鹰瞳在前，林晚中间，颜如玉断后，一步步踏进了那条透着寒气的金属通道。
他们没料到，这一步迈出去，掀开的真相，会比他们想象的更残忍，也更接近所有谜团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