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死，林默便见一缕极细微的红色能量飘进自己身体。
“啧啧啧…这哥们，真是没救了。”他咂咂嘴，转头看向那女子，“说吧，我帮你把他干掉了。”
林默没什么负罪感，毕竟刚才已经提醒过，而且那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女子这会儿哭得厉害，却不是伤心，反倒带着股解脱的狂喜。她冲过去，对着丈夫的尸体狠狠踹了几脚，嘴里还呜咽着什么。
“好了好了，赶紧说。”林默催促道。
女子这才停下，抹了把脸，对着林默福了一礼，声音带着哭腔：“多谢恩公……事情是这样的……”
她定了定神，缓缓开口：“前一阵子，约莫一月前吧，村里来了帮道士，在村口搭了座土庙，里面供着个‘望仙老祖’。”
“起初，他们发些免费的符，还赐符水，说能治病。我那口子先前病着，喝了符水，竟真好了些。”
“他们不要钱，只说要去庙里参拜老祖。可自打从庙里回来，他就变了个人，眼神发直，整日就念叨着‘飞升’‘成仙’……”
说到这儿，女子的声音又哽咽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直到前几日……他、他竟把我们刚满周岁的女儿……献了出去，就为了换这一袋红米！”
她指着地上的碎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些道士说了，要拿红米，就得用家里的孩童去换……”
林默听着，摇了摇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呢！应该能刷好多点数吧？”
林默转头对那女子道：“好了，我走了。这尸体你们自己处理下。”
说罢，他便离开了屋子，重新回了那座院子。至于尸体会不会被发现，他倒无所谓。
回到院子，林默便开始等，准备晚上再出来。毕竟现在直接开杀太麻烦，万一惊跑了，这点“点数”就全没了，不划算。
“等他们聚得多点，一次性全捞过来。”他嘀咕着，“望仙老祖？神马玩意。”
……
这话刚落，远在大魏国的沈青禾突然打了个喷嚏。
“嗯？”沈青禾揉了揉鼻子，眉头紧锁。
最近他笑容越来越少，心头总有些不安，林默的不可控让他开始难受了。
甚至……他隐隐觉得，林默现在的生命层次，都快接近自己了。
……
清晏公主一行对于林默的行踪，向来只是留意一二，谁也不敢去阻止他的任何行动。
黑蝎子趴在窗边，望着屋外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的林默，咂了咂嘴：“今晚要不咱们也出去瞅瞅？”
“别惹事。”柴文远在一旁提醒，“别忘了咱们现在的身份，是护送公主回宫，不是来闲逛的。”
“切，真是好不自在。”黑蝎子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屋外的林默，此刻正望着天空出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段时间越来越喜欢看天了，哪怕是正午的太阳，直直盯着看，眼睛也不会有丝毫不适。
“为了破碎虚空！得加把劲了？”他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向往。
无独有偶，大乾国的皇宫深处，皇帝赵天阳也正以同样的姿势仰躺着，望着头顶的穹顶，口中喃喃着相似的话语，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哈哈！待朕突破之日，便是朕飞升之时！都来吧，让那视朕如己的战斗来得更猛烈些，朕要一跃成仙！”
大乾皇宫深处，赵天阳的狂笑声回荡在殿内，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狂热。
…
林默这边正琢磨着，要不要换个做事的准则，或许也当一个见人就杀的超级大反派。不过很快，他便使劲摇了摇头。
此时他还有些心惊，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了？
“不行，做人不能这样，得不忘初心。”
他赶忙站起身，从空间里摸出一支雪茄点燃，叼在嘴里。要是忘了自己的初心，那他还能叫林默吗？
不滥杀的准则不能丢，一旦人忘本，便会回不了头。
“嘿嘿，还是慢慢来，急不得的。”最后林默还是嘿嘿笑了两声，接着重新躺回地面，继续仰望天空，并用脑补来熬过接下来的时间。
时间过得挺快，太阳渐渐落山，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这村子里几乎没有任何照明，半夜里黑压压一片。
不过这对林默没什么影响，他起身准备出去时，想了想，还是换了套衣服，毕竟总是穿着那身修罗套装，确实有些腻歪了。
反正空间里有一键穿戴功能，他便把先前从师梦茶那里“拾取”的黑袍套装换在了身上。
那身黑袍还带着一个兜帽，有点类似于《刺客信条》的装扮，这套衣服穿在林默身上可比原主穿要好看多了。
换装完成的瞬间，林默的气质陡然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一个暗夜杀手。
“嘿嘿，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我们耕耘于黑暗，服务于光明…”林默忍不住又念叨了一句，之后便一个纵身飞掠而出，召唤出索命飞轮，站在飞轮之上，关掉了飞轮上的火焰特效，飞向天空，尽量在屋檐屋顶之上飞行。
此时，他已经看到村中央地带有点燃的篝火和火把。
林默就这样飞了过去，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最后他在一个树杈上停了下来，下面的人显然没有发现他。
这是一处开阔的大型广场，地面实则是片裸露的泥沙地。一群身着道袍的人手持火把，身后的篝火正熊熊燃烧。
不远处，一头体型庞大的白熊被粗重的锁链紧紧捆缚，正奋力挣扎，发出沉闷的低吼。
除白熊外，地面上还绑着数十名男男女女，其中三人，林默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咦了一声：“呦，这不是咱谢瑞雪小老弟吗？
咋一会儿功夫又被人绑了？哎，他那师傅和师弟貌似也被绑了呢。看来他们这个师门，窝囊的属性是会传染的呢，嘿嘿嘿。”
被捆住的三人，正是谢瑞雪，以及他的师父白颜青、师弟谢临渊。
此刻谢瑞雪嘴角挂着泪，声音带着颤抖向师父道歉：“呜呜呜…对不起师父，是我连累了你……其实当时你本该不管我的，不用顾及我的……”
没错，先前林默听到的打斗声，正是谢瑞雪一行人在山中遭遇望仙教埋伏时传出的。而谢瑞雪，显然在那场战斗中被对方抓去当了人质。
白颜青始终没说一句指责的话，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直到谢瑞雪的哭声越发止不住，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别哭了！你踏马哭哭哭，哭个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