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
傅平安牵着严小小的手走在最前面，像个小向导般，一会儿指着街边卖花簪的摊子喊 “母亲你看这个好看！上面有小蝴蝶！”，
一会儿又被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吸引，拉着严小小跑到摊子前，
仰着小脸问苏清婉 “母亲能买两串吗？我想给小小妹妹一串”。
苏清婉走在中间，偶尔会伸手替傅平安拂去肩上沾的花瓣，
此刻听到儿子的请求，笑着掏出碎银子递给摊主：“来两串，麻烦多裹点糖霜。”
摊主麻利地递过两串裹得晶莹的糖葫芦，
傅平安接过一串塞给严小小，自己拿着另一串，小口咬下一颗，
甜丝丝的味道让他眼睛都眯了起来：“母亲你也尝一个！”
苏清婉笑着摇头，目光扫过周围热闹的人群，竟没了往日的警惕
—— 或许是傅白在身边，或许是花朝节的氛围太过温暖，
她只觉得心里踏实，连束胸带来的不适都淡了些。
往前走了几步，傅平安又被卖贝壳饰品的摊子吸引，
摊子上摆着各色打磨光滑的贝壳，有的串成手链，有的刻了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母亲！我想要这个！” 傅平安拿起一个刻着小鱼的贝壳挂件，
严小小也指着一串粉色贝壳手链，
小声说：“平安哥哥，这个好看。”
苏清婉笑着应下，给两个孩子各买了一件，傅平安立刻把小鱼挂件揣进怀里，还帮严小小把贝壳手链戴在手腕上，
两个小家伙的笑声在人群里格外清脆。
傅白跟在后面，看着苏清婉放松的侧脸，眼底藏这千言万语、
—— 他许久没见她这样自在了，像春日里终于舒展花瓣的花，透着鲜活的气息。
而不远处，同一条路上，萧延牵着萧夜宸的手往前走，
忽然，一阵淡淡的香气飘进鼻腔
—— 那是一种极淡的熟悉香味，至今未忘记过，熟悉得让他心头猛地一跳。
这味道，只有苏清婉身上有！
萧夜宸猛地停下脚步，转头四处张望，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一个背对着他的女子身上
—— 那女子留着粉色长发，正低头看着摊上的花环，身形竟有几分像苏清婉。
“是你？” 萧夜宸快步走过去，伸手抓住女子的肩膀，强行将她转了过来。
可看清女子面容的瞬间，他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 女子脸上满是坑洼，还沾着几点黑斑，与记忆中苏清婉的清丽模样判若两人。
“父皇！你怎么了？” 萧延跑过来，看到女子的脸，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拍这么丑的女人？”
“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 女子瞬间炸了毛，叉着腰瞪向萧延，
“你好看了不起啊？会不会说话！没教养！”
影见状，立刻上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甩在女子面前的摊子上，
冷声道：“拿着钱，别再纠缠。”
说完，便护着萧夜宸和萧延转身离开。
萧夜宸走了几步，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 那熟悉的香味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难道是自己闻错了？
他却没注意到，就在刚才他拉扯女子的瞬间，傅平安正牵着严小小从旁边走过，
苏清婉和傅白跟在后面，与他擦肩而过
—— 那个穿着月白色男装、带着两个孩子的 “男子”，正是他找了五年的苏清婉。
苏清婉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傅白身边靠了靠，
以为只是寻常的街头争执，丝毫没察觉到，刚才那个眼神锐利的男人，就是天启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