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的龙袍与朝服满是褶皱，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早已没了往日的尊贵模样。
萧夜宸骑着马缓缓来到中央，翻身下马，踩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大殿。
他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北齐皇室，径直走向殿内那把象征北齐皇权的龙椅，抬手拂去椅背上的灰尘，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金色龙椅衬得他周身的寒气更甚，
他微微垂眸，目光扫过殿外跪着的北齐皇室，
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你们，想怎么死？”
话音刚落，北齐嫔妃们的哭声便低低响起，唯有北齐皇帝猛地抬头，赤红着双眼瞪向萧夜宸，
声音暴躁如雷：“狗贼！你不过是趁我北齐内乱才有机可乘，若论真本事，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想让我求饶？你死都等不到那一天！”
他唾沫横飞地辱骂着，从萧夜宸的出身骂到天启的兵力，言辞刻薄又尖锐。
殿外的天启士兵纷纷怒目而视，
林将军更是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就要杀了他，却被萧夜宸抬手制止。
萧夜宸看着北齐皇帝怒不可遏的模样，
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笑声里满是嘲讽与冰冷：“倒是个有志气的，骂得好，比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软骨头强多了。”
话音未落，
他眼底的笑意骤然褪去，朝着殿外的林将军递去一个眼神。
林将军心领神会，抽出腰间的佩刀，快步走到跪在最前面的北齐大皇子身边。
“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儿！” 北齐皇后突然疯了般挣扎起来，
哭喊着扑向大皇子，却被旁边的士兵死死按住。
大皇子不过十五六岁，脸色早已吓得惨白，浑身颤抖着想要后退，却被林将军一把揪住衣领。
寒光闪过，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鲜血溅落在青石板上，大皇子的头颅滚落在北齐皇帝面前。
“啊 ——！我的儿！” 北齐皇帝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过去，
却被绳索束缚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的尸体倒在地上。
嫔妃们的哭声瞬间放大，整个皇宫广场被绝望的哀嚎笼罩。
萧夜宸坐在龙椅上，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惨状，手指轻轻敲击着椅扶手，仿佛刚才死去的不过是一只蝼蚁。
他抬眼看向司徒景，见他脸色苍白地站在殿门口，却并未多言
—— 在他看来，仁慈从来不是帝王该有的东西。
大皇子的鲜血在青石板上蜿蜒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司徒景站在殿门口，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药箱的带子，指节泛白。
刚才那一幕像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
—— 寒光闪过的瞬间，鲜活的生命骤然消逝，北齐皇后的哭喊与北齐皇帝的嘶吼交织在一起，让他后背泛起阵阵凉意。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残酷的杀戮，也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帝王的冷血。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殿内两侧的将军们身旁，却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身旁的林将军与司将军却神色平静，
他们见惯了战场的厮杀与帝王的决断，
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甚至眼底还带着几分对萧夜宸的敬畏。
“狗贼！你不得好死！” 北齐皇帝看着儿子的头颅，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