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伶(化名 “熊兄”)从大树上轻巧跃下,稳稳落在灰哥面前。
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灰哥连退三步,下意识捂住胸口,身后二十多个小弟唰地掏出家伙,眼神警惕地盯着她。
“谁?!” 灰哥惊魂未定地呵问。
许伶嘿嘿低笑两声,语气带着几分打趣:“灰哥,这就吓着你了?”
灰哥定睛一看,认出是她,连忙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摆了摆手让小弟们收起武器,赞叹道:“熊兄,你可真是好胆魄!就凭你一人,敢跟我二十多号兄弟交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都是混口饭吃,没必要兴师动众。” 许伶抬手指了指旁边堆放整齐的物资,“东西都在这儿,让你手下兄弟验货吧,没问题再谈后续。”
灰哥递过来一支香烟,许伶随手夹在耳朵上,并未点燃。
两人并肩站着,灰哥吞云吐雾间,忍不住问道:“熊兄,你上次说的港货,大概什么时候能到货?我也好提前准备钱。”
“快则几天,慢则半个月。” 许伶淡淡回应,“路上不安全,得躲检查,还得防着土匪强盗,不好赶路。”
灰哥深以为然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这年头生意难做,稍微不注意就血本无归。”
许伶随口附和着,心里却暗自腹诽:有空间在,检查和强盗都近不了身,这生意对她来说,倒是轻松得很。
两根烟抽完,小弟们已经验完货,纷纷向灰哥点头示意没问题。
灰哥也爽快,让人把提前准备好的钱款递了过去,招呼兄弟们搬货:“都麻利点,别耽误熊兄赶路!”
许伶接过钱,大致清点了一下,数额分毫不差。
她把钱收进空间,骑上停在一旁的自行车,挥了挥手便扬长而去。
看着她骑着自行车渐渐远去的背影,灰哥身旁的小弟忍不住问道:“哥,这熊兄看着挺有本事,怎么还骑自行车啊?”
“这你就不懂了。” 灰哥悄悄赞许,“这叫低调!人家说不定有摩托车,故意选自行车出行,就是不想太张扬。咱们以后也得学学人家,做事别太扎眼。”
许伶回到招待所,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起,她到附近的空地上跑步打拳,锻炼时恰好看到一队队特案处的同志陆续返回单位,个个面带疲惫,眼底却藏着难掩的兴奋。
许伶心中了然,看来昨晚审讯有了重大收获。
事实的确如此,王光响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名单,脸上满是疲惫却又难掩激动。
他万万没想到,铃木花子前一天还硬气十足,死活不肯开口,昨晚却突然转了性,一五一十地把所有实话都倒了出来。
当一个个 “死棋” 的名字、身份和藏匿地点被报出时,王光响自己都看傻了眼。
这些死棋藏得极深,遍布京都的各个行业。
有工厂里的普通工人,有田间劳作的农民,有手握实权的领导干部,有扫大街的清洁工,有教书育人的老师,有潜心研究的科研人员,甚至还有执法系统里的工作人员,连监狱里的犯人都有被拉拢策反的,就等着关键时刻被调用。
王光响越看越心惊,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他意识到,若是再晚发现一步,这些死棋一旦长成参天大树,足以影响一个行业的发展,甚至会对京都的安全造成致命威胁。
不敢有丝毫耽搁,王光响立刻将名单整理好,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的同时,同步部署抓捕行动。
得益于行动迅速、部署周密,名单上的死棋一个也没逃脱,尽数落网。
除此之外,从其他被捕的间谍口中,特案处还问出了不少关键情报,摸清了对方的部分组织架构。
此次清理行动成效显着,虽然没能将京都的间谍全部清空,但剩余的残余势力已是惊弓之鸟,短时间内根本不敢再活动。
王光响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心里盘算着尽快结清手上的案子,然后赶往港城,与许伶汇合。
另一边,陈虎的算计正在悄然进行。
在秦老爷子病床前演了几天孝子贤孙,见对方始终昏迷不醒,说话也不利索,他便转而将目标对准了秦秀芬。
凭借着一番花言巧语,陈虎一夜之间就浇灭了秦秀芬心中的火气,哄得她不仅不再提及嫁妆被偷的事,还心甘情愿地将其当作孝敬公婆的钱,不再追究。
这天早上,一家四口吃完早饭,陈虎目送两个孩子上学后,伸手摸了摸秦秀芬的大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似随意地提出了诉求:“秀芬,跟你说个事。我们单位的徐主任马上要升迁了,这个职位空缺出来,我想试试竞争一下。你看能不能跟咱爸说说,让他出面跟上面打个招呼?有他老人家的面子在,这事把握能大不少。”
为了让秦秀芬动心,陈虎说得情真意切:“你看你现在也没工作,全家都靠我一个人养活。我要是能升职,工资能涨不少,咱们家的生活水平也能跟着提一提。
“再说了,你大哥被判了无期,两个侄子也在牢里,咱爸以后养老送终,还得靠咱们俩,不多存点钱怎么行?
“还有咱爸手里的那些人脉,现在趁他还清醒,赶紧移交到我手上,还能续上人情,要是等以后,这些关系可就慢慢淡化了,再想用上就难了。”
秦秀芬脸上的笑容一僵,心里有些犹豫。
她之前也担心过,陈虎要是升了职,翅膀硬了,自己以后可能更难拿捏。
可如今秦家倒台,她无娘家可依,只能靠着陈虎生活,实在不愿惹他生气。
而且陈虎说得也有道理,大哥和侄子都指望不上,父亲手里的人脉不给陈虎用,也确实没其他人能接手了。
思索了片刻,秦秀芬试探性地回应:“那…… 我下午去医院问问吧?看看爸的情况,能不能开口说话。”
看到她松口,陈虎眼睛一亮,半眯起眸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一把抱住秦秀芬,在她脸上亲了几口:“还是我老婆明事理!你放心,等我升职了,一定好好疼你,以后让你跟着我享福。”
说完,他收拾好东西,哼着小曲前往单位上班,第一步算计初步得逞。
下午,秦秀芬提着精心准备的早饭来到医院。
走进病房,看到秦老爷子脸色依旧不佳,她忍不住抱怨起来:“爹,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性子还这么急。现在倒好,急出病来,吃苦受累的还不是我?天天得给你送饭,还得伺候你洗漱,我都快累死了。”
秦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听着女儿的抱怨,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可他如今半身不遂,说话含糊不清,而且秦秀芬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就算心里再生气,吭哧了半天也没骂出一句完整的脏话,只能被动接受秦秀芬的安排 —— 不洗脸,简单漱了漱口,就被喂着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