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芬蜷缩在出租屋角落,后背的钝痛一阵紧过一阵,冷汗浸透了单薄衣衫。
陈虎是个阴狠角色,打她从不打脸、不打胳膊,专挑后背、大腿根这些不易曝光的位置下手。
她有苦说不出,想找人出头却孤立无援。
秦老爷子早已失势,根本护不住她;
冯家见秦家倒台,早早断了关系,连外婆家也避之不及。
这些年她仗着秦家势力仗势欺人,交的朋友虽多,却没一个真心的。
如今秦家败落、自己失势,那些所谓的朋友不是刻意远离,就是明嘲暗讽,没人愿意伸出援手。
直到此刻,秦秀芬才幡然醒悟,自己交的全是狗肉朋友,关键时刻竟无一人可靠。
走投无路的她,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许伶身上:“找不到许伶,我迟早会被陈虎打死。”
从那天起,秦秀芬没了工作,也顾不上去医院看望秦老爷子。
天刚亮就去许伶的小院堵人,没堵到便转去特案处,可连日守候,始终没能见到许伶的身影,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这天清晨,秦秀芬再次守在特案处门口,恰好遇到忙了一夜、顶着浓重黑眼圈的王光响。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哭着喊着要见许伶,声音尖利刺耳,引得不少工作人员侧目。
王光响本就因铃木花子的审讯毫无进展心烦,被她这么一闹更是头大如斗,反感道:“想认亲也得许伶同意,人家都躲着你,还没完没了!”
说罢直接吩咐手下将她赶走。
就在秦秀芬被拉扯得撕心裂肺时,许伶的声音骤然传来:“住手。”
她本是起早来询问铃木花子的审讯情况 —— 毕竟对方握有死棋名单,若特案处撬不开嘴,她便打算悄悄用真话符相助。
没想到一到特案处,就撞见秦秀芬大闹的场面。
秦秀芬看到许伶,眼睛瞬间亮了,挣脱工作人员的手冲到她面前哭着卖惨:“许知青,你可算来了!陈虎又打我,他想打死我,只有你能救我!”
王光响刚想解释,就被许伶打断:“我懂,你去休息,这人我来解决,以后不会让她再来打扰你。”
说罢扯住秦秀芬的胳膊就走,心里火气直窜,决心今天把话挑明,杜绝后续纠缠。
“我不是故意闹事的,是他阻止我见你,我实在没办法了……” 秦秀芬试图辩解。
“他没阻止,是我不想见你们。” 许伶冷着脸打断,“秦老爷子在哪儿?今天当着他的面,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秦秀芬心里发虚,却又抱着一丝期待:许伶或许会给秦老爷子面子。
两人骑车来到医院病房,秦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比上次见面苍老憔悴了许多,精气神泄了大半,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许伶毫无波澜,她不愿可怜这个老渣男;
而秦秀芬满脑子都是自己和陈虎的事,压根没注意到父亲的变化,径直上前急切道:“爸,许伶来了,你快劝劝她帮我!”
秦老爷子看到许伶,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花,挣扎着坐起来哽咽道:“伶伶,你终于来看爷爷了,愿意原谅我了吗?”
这声 “伶伶” 让许伶想起法庭上秦父的呼喊,只觉恶心,冷声戳穿:“我不是来看你,是被人逼着来把话说清,省得浪费大家时间、骚扰我和朋友。”
秦老爷子脸上的激动瞬间僵住,尴尬道:“爷爷想弥补你,没打算从你身上要什么……” 说着眼眶又湿了。
“你演,继续演。” 许伶找椅子坐下,眼神冰冷得让他无法再装,只能用衣袖拭泪掩饰窘迫。
许伶接着追问:“你想弥补?拿什么补?秦家已经抄家,权力也没了,你所谓的弥补,难道是空头支票?”
犀利的话语让秦老爷子老脸涨红,再也演不下去。
秦老爷子转而试图用血脉捆绑:“你身上流着秦家的血,终究是秦家的孩子。”
“你姓秦,我姓许,不是秦家的人。” 许伶抬手打断,“别拿血脉说事,这年头断绝关系的多了。秦家没养过我一天,别想用亲情捆绑,不管你算计什么,只有两个字:没门!”
这番绝情的话让秦老爷子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怒火中烧,没想到许伶做事这么绝。
“你怎么能这么跟爷爷说话?太不孝了!” 秦秀芬忍不住开口道德绑架。
“我不孝?” 许伶厉声打断,眼神凌厉地盯着她,“这世上最不孝的是你!你一个出嫁的成年人、两个孩子的妈,自己的事不自己解决,天天缠着生病的老父亲出头,你哪来的脸谈孝道?”
秦秀芬被怼得脸红耳赤,想反驳却无从说起,满心焦虑着怎么让许伶帮自己,可这点心思全被许伶看穿。
许伶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道:“别打歪主意,我不会帮你收拾陈虎,也不会认秦家亲人。从今往后,你们别再来打扰我,我们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