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撕破了他那层看似无坚不摧的伪装,却仿佛也把自己推入了另一个更黑暗的深渊。
地下室的铁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那声巨响仿佛也砸在了林晚自己的心上,震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她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指甲几乎要抠进墙皮里,才能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报复的快感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自我厌恶。
她知道自己正在踏过一条无法回头的界线,正在亲手将彼此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正如她所想,对顾衍,她不能示弱,不能后退。
任何一丝犹豫,都会被他扭曲的执念吞噬,成为他进一步纠缠的借口。
第二天,别墅里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
林晚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无处不在,即使隔着一层楼板,也死死地钉在她身上,冰冷,沉默,却带着足以将人逼疯的压力。
她最后去了一次地下室。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和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
顾衍依旧坐在那个角落,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仿佛不是被困于此,而是居于王座。
“你到底走不走?”
林晚的声音干涩,像是在砂纸上磨过。这是她最后的通牒,也是对自己摇摇欲坠的决心的最后一次巩固。
顾衍抬起头,嘴角勾起惯常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不走。”
他吐出两个字,轻描淡写,却重得砸在她的心口。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熄灭了。
林晚转身,鞋子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决绝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上。
“晚晚,”他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轻易绊住了她的脚步。“你舍得吗?”
林晚猛地停住,没有回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冰封。
她侧过脸,唇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觉得呢?”
“晚晚,过来,”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般的黏稠,“我告诉你。”
那一刻,心脏可耻地漏跳了一拍。
她竟荒谬地以为,他终于愿意屈服,愿意离开这座囚禁了他也囚禁了她的牢笼。
残存的、不该有的期待,驱使着她走了过去。
她在他脚边蹲下,试图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寻找一丝真实的痕迹。
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猛地伸出一只手,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大力量将她狠狠拽向前方!
她惊呼一声,重重跌入他怀中,冷冽的男性气息混合着地下室的阴晦瞬间将她包裹。
不等她挣扎,他的手指已粗暴地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一个带着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重重压了下来,
这个吻毫无温情言,只有掠夺、惩罚和一种绝望的标记。带着血的味道,带着恨的滋味,也带着一种扭曲到极致的、无法割舍的纠缠。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震惊过后,是滔天的愤怒和被戏耍的屈辱!她猛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扬手--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顾衍苍白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衍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嘴角的血迹更多了。
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破碎,他转回头,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看向她的眼神里,疯狂与偏执几乎要溢出来。
林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说到做到!”
说完,她再也无法多待一秒,像是逃离瘟疫源一样,踉跄着冲出了地下室,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彻底隔绝了那个让她恐惧、让她疯狂、也让她....心碎的男人。
将地下室的阴冷和那双骤然变得无比幽深骇人的眼睛,彻底锁在身后。
她几乎是凭借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狠厉,回到了书房。
从暗格深处取出那只从不轻易动用的加密电话,按下号码的手指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电话接通,那头沉默着,等待指令。
她报出地下室的地址,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上。
然后,是那句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残忍快意的指令:
“进去,做到我喊停为止。”
傍晚,一个身形高大、面容模糊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别墅,被林晚引向地下室。
她的手指冰冷,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她不敢去想顾衍此刻的表情,不敢去猜他会不会反抗,会不会.....恨她入骨。
地下室的灯被打开,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落。顾衍果然在那里,他被反绑着手臂,依靠在角落。
他垂着头,额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神情,只有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颌线,透露出他正处于极致的压抑状态。
听到脚步声,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没有愤怒,没有惊恐,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他的目光越过那个走向他的陌生男人,直直地、精准地,射向在门口处的监控器。
那眼神,空洞得可怕,又锐利得惊人。
像是一面镜子,瞬间照出了林晚所有的卑劣、恐惧和摇摇欲坠的疯狂。
林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下意识地想逃,想喊停,但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眼地看着那个男人靠近顾衍。
过程粗暴而冰冷。
衣物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衍始终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甚至没有再看那个施暴的男人一眼,
自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门口的监控室,透过昏暗的光线,穿透那令人室息的恐惧,牢牢锁住她。
那目光里没有求饶,没有质问,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冰冷的审视。
仿佛在说:看啊,林晚,看看你正在对我做什么。
看看你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知道。
他知道她就在那里,他知道她在看。
他用这种极致的沉默和毫不回避的注视,强迫她目睹这一切,强迫她成为这场暴行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