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施主，这里不....”
一名中年僧人着急忙慌跑进来，刚说到一半，便被【赵天】粗暴打断：
“我知道林兰兰在哪。”
【赵天】目光灼灼，一眨不眨盯着黄妖言。
黄妖言梳妆的手一顿，下一刻，神色自然开口：
“月永师傅，他是我朋友，不好意思，冒昧了。”
“这....好吧，麻烦黄姑娘下次打个招呼，否则李大人怪罪下来，贫僧不好解释。”
月永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脚步匆匆退出去。
“李大人？李俭？他也没死？”
【赵天】皱起眉头，如此看来，当日血洗法源寺似乎不存在？可前半截江尘和吕眉南对峙，分明又是真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记忆受到影响？
亦真亦假，虚实相生，如此手段...
“你这是什么话，李大人天潢贵胄，一手遮天，身体好~的很。”
黄妖言语气带着嘲弄，回答完【赵天】疑问，反问道：
“你又是谁，既然知道林兰兰下落，还找我作甚？”
“为什么找到林兰兰后，还要杀了你，才能助我等大业一臂之力？”
【赵天】自然不需要黄妖言所谓的助他一臂之力，他只想知道，黄妖言对这句话，有没有印象。
“哦，你是孙大人的人？是来杀我的喽？说起来，当初被孙大人扣押，反倒是最轻松的一段时光。”
黄妖言耸耸肩，依旧有条不紊的修饰妆容，不见一丝惧色。
“等我描完这个眉吧，起码走的好看一些，就当是刚刚替你打掩护的报酬了。”
话音落下，不知何处传出婉转琴声，悠悠扬扬，沁人心脾。
黄妖言看着镜中的自己痴痴一笑，轻轻哼唱起来。
“谁在抚琴，配落雁沉鱼....”
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黄妖言，【赵天】眉头皱的更深。
显然，黄妖言是记得这句话的，且仍旧没有什么对生的留恋。
正当他打算直接问一下黄妖言记忆中当天是什么情况时，面前的场景忽然如同镜面破碎，再次发生变化！
刚刚还在低吟浅唱的黄妖言，一会满脸微笑倒在血泊中，一会又安安静静独自梳妆，两幅场景似乎产生了冲突般，不断交叉，闪烁！
这是....【赵天】下意识摆出架势，内气瞬间流遍全身，警惕望向四周！
然而下一瞬，整个大厅的场景都开始明灭不定，当日血洗法源寺的场面与如今一片祥和的场景同样产生了冲突，彼此交叠！
忽然，吕眉南的六识说，如闪电般在脑海中炸开！
我们通过六识认知世界，却也被六识限制！
这是....眼识！有人迷惑了他的眼识！
【赵天】闭上眼，刀尖入肉声和哀婉歌声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随着悠悠琴声，同时在他耳畔响起！
还有耳识！
【赵天】紧守心神，忽略乱七八糟的声音，凭借记忆中位置，果断探手向黄妖言所在抓去！
他不信，身识也可以被轻易改变，那和造物主简直没什么区别了！
嘭！
入手温暖滑腻，凭借触觉手感，【赵天】知道，自己精准抓到了黄妖言的脖子，对方正本能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