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刚那两个人走了？”
女孩儿看着刚还坐着两个人的位置。
李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早就注意到了，她转而问道，“你觉得刚才那男生怎么样？”
女孩儿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就见了一面，哪能知道他怎么样？”
“第一感觉呢？”李妍追问着。
“还行吧。”女孩儿的回答不紧不慢，似乎也不太在意这个问题。
“你信不信你俩以后肯定有故事？”
“故事？”
女孩儿表情有些疑惑，“韩剧看多了吧你。”
李妍耸了耸肩，也不再多问，辰夕刚刚的眼神她也看到了，好像是一个突然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眼神里的戏份拉满了。
但这并不算起稀奇，自己这位好闺蜜从小便追求者大排长队，辰夕只能算是队伍的其中一个，不过他可能不太一样，按照过往的经验判断，自己这相貌出众的闺蜜可不会主动和男生搭话。
“韩剧看多了不可怕，就怕以后有人想自己演韩剧～”李妍笑着看向她。
这女孩儿红着脸颊，也不再多说什么。
辰夕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许久，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熟悉的夕阳又出现了，但好像没有在三口市的夕阳唯美。
【到家了记得告诉我】
【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我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辰夕看着和原梦的聊天窗口，都是自己的消息，原梦大概率不会回复自己了。
可能会睡前的时候回复，或者明天回学校的时候？反正她不会不回的，对于这一点辰夕是无比坚信的。
“辰夕？”
刚刚「下班」的俞子言正巧来坐公交车，这强壮的背影一看就是辰夕。
她见辰夕缓缓回过头，刻意地对自己笑了一下，她又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原梦呢？”
辰夕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刚才的事情，但还是把自己视角里看到的一切都说了。
“所以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很漂亮？”俞子言问。
这一简单的问题给辰夕问得不知如何回答。
漂亮吗？真漂亮。
能在俞子言面前说她漂亮吗？真不能说。
俞子言见辰夕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她也能理解辰夕想要表达什么，“所以你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吗？”
辰夕看向俞子言，眼神里都是疑惑。
“她吃醋了。”
“吃醋？”
俞子言要坐的9路公交车来了，她赶忙起身到候车口等待，可她看起来话还没有说完。
她又退回两步，站到辰夕面前，“她可是为你拒绝了崔博。”
其实她还有后半句话，但她觉得说出来有点像道德绑架，她本想说：你可别让原梦失望。
“我知道。”
“下次再来请你和原梦喝咖啡！”
俞子言礼貌地笑了笑，随即赶忙跑上公交车，司机已经按了半天喇叭。
……
“你刚才不是喝了两杯咖啡，怎么还约我喝咖啡？”
陈佳雯担忧地看着原梦，她这闺蜜她比谁都了解，每次这德行都是受刺激了，“看你那眼睛红的，这得哭了多久了？”
“我才没哭呢，刚才被灰眯眼睛了。”原梦委屈地狡辩着。
“啊，对对对。”陈佳雯拿起手机，顺手给原梦拍了张照片，“我发给辰夕，让他看看你是不是哭了。”
“不行！”原梦嘟着嘴巴。
“那你还嘴硬？”陈佳雯坏坏地看着原梦。
“哼，连你都欺负我！”原梦趴在桌上，活脱一个受气包形象。
陈佳雯对着服务员挥了挥手，“帮我上一杯温水，谢谢。”
一分钟不到，帅气的服务员小哥将装了8成水的透明杯放在桌上，陈佳雯的眼神都跟着服务员小哥走了，一直到小哥进了后厨。
“你喝这个吧，你要是再喝咖啡今晚不用睡觉了。”
陈佳雯将水杯拿到原梦面前。
她见原梦的脸上还写着难过两个大字，脸都快掉到地上了，她开口问道，“说吧，辰夕那个王八蛋又怎么惹到你了？”
原梦不知该如何描述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强烈的预感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
原梦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她无力地叹了口气，“你说辰夕这人，是喜欢一见钟情还是喜欢日久生情？”
她轻轻晃动着眼前的透明水杯，如同喝红酒一般地动作，她苦笑着，把水当成了酒。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陈佳雯无奈地笑了笑，“我和辰夕虽然认识挺久了，但没人比你更了解他，你觉得他是什么样，他应该就是什么样。”
“那你觉得我担心的事情会发生吗？”原梦无助地看向陈佳雯。
对于这个问题，陈佳雯既想肯定，又想否定。
在她的印象中，辰夕大概有一年的时间都在原梦和林夏之间摇摆不定，所以辰夕算日久生情的类型吗？不像，不然怎么会有林夏？可他算是一见钟情的人吗？似乎也不是，因为一见钟情的感情会无条件胜过所有，辰夕显然一直都在纠结。
归根结底，当一个人没经历过一见钟情时，所有的猜测都只能是猜测。
“很难回答吗？”原梦又问道，“连我都想不明白，何况你呢…”
陈佳雯叹了口气，“你变了。”
“哪里变了？”原梦右手撑着下巴。
“以前的你虽说也会因为其他男生变得患得患失，也会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你的难过只是短暂的，甚至完全不是从心里问出来的。”陈佳雯停顿片刻，“现在的你早就没那般洒脱了，我甚至都没注意到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辰夕的，是初三下学期你们分开同桌那一次吗？”
她看着原梦呆愣了许久，也许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嗯…”
原梦的思绪刚刚回到现实，“就在他离开学校以后，我才意识到如果我的身边没有他，那我每天来班里做什么？我索性也不想再来学校了，每当我看到他座位是空着的时候，对我就是一种折磨，辰夕对我来说，就是会在我心里愈发闪耀的人。”
两人沉默许久。
原梦蹙着眉，想起很多过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没遇到他，我也不是我。”
陈佳雯轻抚着原梦的后背，过了很久才说出一句：“你终于看清你的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