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国际机场的VIp通道内，楚晔辰迈着长腿快步走出，身后跟着提着公文包的黎蕴。
十几天的谈判让男人眉宇间带着疲惫，但那双深邃眼眸中却燃烧着灼人的期待。
“楚总，现在去哪儿？”黎蕴看了眼手表，21：47分。
“车钥匙。”楚晔辰在机场停车场入口停下，他接过黎蕴递来的揽胜钥匙，目光已经锁定在不远处那辆黑色SUV上，“你自己回去，明天放一天假。”
黎蕴看着老板眼底压抑不住的急切，了然地点头：“明白。”
楚晔辰拉开车门发动引擎，动作一气呵成，导航目的地早已设为“红树湾1号”，他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21:50，来得及在她睡觉前赶到。
深夜的机场高速车辆稀少，楚晔辰将车速控制在限速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方向盘，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窗外是云城熟悉的夜景，霓虹闪烁，可这一切都不及他心中那个身影清晰。
十几天没见，他想她想得发疯。
这段时间的视频里她总是穿着睡衣靠在床头，长发散在肩头，说着百利传媒的进展和云城生态项目的琐事，有两次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手机滑落在枕边。
视频里林奕暖笑着说想他，却抚不平他胸口的躁动，林奕暖不知道，在基辅那些寒冷的夜晚，他是如何思念她的，谈判桌上杀伐决断的楚晔辰，私底下只是个渴望归家的普通男人。
驶入市区时，他忽然调转方向，绕路去了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高端花店，店员显然认得他，立刻取出最新鲜的洋桔梗和茉莉开始包扎。
“楚先生还是老样子吗？需要写卡片吗？”
“不用。”他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柜台，等不及找零就拿起花束，“赶时间。”
仪表盘显示22:21，他应该提前告诉她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想要看到她惊喜表情的期待取代。
洋桔梗的纯白与茉莉的精美花束在副驾驶座上轻轻摇曳，楚晔辰想象着林奕暖开门时惊喜的表情，或许会像上次那样跳到他身上，用带着睡意的软糯声音责怪他不提前说。
当揽胜终于驶入红树湾1号的地库，楚晔辰将车停在林奕暖那辆紫红色玛莎拉蒂旁边，他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衣领，这才捧着花束走向专属电梯。
22:34，电梯数字不断跳动，他深吸一口气，将连日奔波的疲惫尽数压下。
“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的瞬间，楚晔辰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
下一秒，精心包扎的洋桔梗茉莉花束从手中坠落，“啪”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蒋亦晗斜倚在走廊窗台边，指间夹着香烟，他穿着Versace印花家居服，微卷的狼尾发型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有些喝多了，微醺状态下，他那张阴柔俊美的脸更具蛊惑性。
四目相对的刹那，蒋亦晗明显怔住，醉意瞬间清醒大半。但随即，一种近乎兴奋的光芒在他眼中燃起，像是猎手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对手。
“楚晔辰......”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带着醉后的沙哑，“还真是巧啊。”
楚晔辰的拳头瞬间握紧，手背青筋暴起，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蒋亦晗的家居服领口，力道之大几乎将人提离地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楚晔辰的声音压得极低，声音冷的像冰。
蒋亦晗非但不挣扎，反而挑眉笑了笑，猛吸一口烟，故意将烟雾缓缓喷在楚晔辰脸上，两人之间弥漫开危险的张力。
“你看不出来，猜不到吗？”他挑眉，邪气地笑着，伸手用力掐灭烟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的就是什么......”
如此直白的挑衅彻底点燃了楚晔辰的怒火，他毫不犹豫地一拳挥出，结结实实地砸在蒋亦晗的左脸上。
蒋亦晗闷哼一声撞上墙壁，嘴角瞬间开裂渗血，他却低笑起来，用指节抹去血渍，眼中兴奋更盛：“这就生气了？看来你对自己很没信心啊......”
他猛地挥拳反击，却被楚晔辰格挡开，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在狭窄的走廊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墙角的装饰花瓶。
“你们在干什么？！”
公寓门猛地打开，林奕暖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她穿着粉色家居服，长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跑出来的。
两个男人同时停下动作，齐刷刷看向她。
林奕暖快步冲出来，一把拉住楚晔辰后退两步，然后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对蒋亦晗说：“你怎么还没走？非要我报警吗？”
蒋亦晗瞬间变脸，委屈地指着自己红肿的嘴角：“暖暖，是他先动手的......我只不过是想见你一面.....”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楚晔辰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林奕暖显然已经失去耐心，她从家居服口袋中掏出手机扬了扬：“既然叫保安没用，那就让警察来请。”
“别别别......”蒋亦晗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嬉皮笑脸地后退，“我走就是了，你别生气。”
蒋亦晗经过楚晔辰身边时，他突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只是比我早认识她而已，等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她自然知道选择我才是最正确的。”说完，他优雅地转身进入电梯，仿佛刚才的狼狈从未发生。
楚晔辰额角青筋暴起，拳头再次握紧。
林奕暖敏锐地察觉他的情绪，用力握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肌肉里，电梯门合拢的瞬间，他猛地甩开林奕暖的手想要追上去，却被她从身后紧紧抱住。
楚晔辰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急切地看向林奕暖：“他来找你做什么？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林奕暖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花束：“我们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