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显然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手里拿着一个网球，苏翊一边端详一边说道：“起因......可能是那场网球比赛。”
“咦？”诺澜有些意外：“你从曾老师那里把这个网球要过来了？”
“哦，这个没有，这网球是我自己买的。”苏翊随意往兜里一揣：“不过......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诺澜一愣：“你从曾老师那里......”
“没错！”苏翊眼睛一亮：“很好，诺澜·h·花生，你作为助手总是能起到作用。”
“我......你开心就好。”
“现在那滴水找到了。”苏翊又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网球：“你到底有什么意义，重大到让曾老师不肯让步呢？”
诺澜闻言又猜测道：“那颗网球的确有意义，它成功让两个人崴了脚。”
胡一菲崴脚的情况也和众人说了，不过只说是睡醒后下床时候没看到一脚踩上去了。
“下床......可能是下意识的说法。”苏翊喃喃道：“不一定是床，可能是沙发、3601新装的那个小床、马桶等所有能在上面睡觉的地方。”
“马桶？”诺澜表情怪异：“这个也算？”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苏翊摇了摇头：“关键是，胡一菲当时的情况......一个能用精神力改变天气的人，什么情况下才会连地上有个网球都没注意到呢？”
“要我说......是见到了或知道了什么，心神大乱的时候。”
诺澜眨眨眼：“可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魔鬼往往藏在细节之中。”苏翊笑了笑：“胡一菲的话里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在睡醒后。”
“或许，是睡中梦到了什么，让她一时间有些魂不守舍，这才没注意脚下。”
诺澜赞同地点头：“那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知道这个，案子就破了。”苏翊抛了抛网球：“要知道梦通常是杂乱无序的，胡一菲会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心慌神乱......那个梦一定非比寻常。”
诺澜低头思考了一下，突然抬头：“不会是！”
“现在是秋天，一般来说并不会。”苏翊看了眼窗外：“我猜，是那个梦里还出现了对她非常重要的人，或者在梦里，她失去了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这样会让她醒来后会有一种恍惚感，可能会着急地去确认这个人是否还在。”
“假设你猜的都是对的。”诺澜伸出一根手指代表胡一菲，又伸出一根手指看向苏翊：“那这个人是谁呢？”
“曾小贤。”苏翊笃定地回答了一句，随后又解释道：“当然，展博或者别的亲人也有可能，但结合昨天的情况来看，曾老师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
诺澜听着有些头昏脑胀：“侦探还要会解梦吗？”
“不用。”苏翊摇摇头：“更重要的是证据，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3601了。”
“......”诺澜表情怪异：“不要把只是走两步说的像是出远门好不好。”
苏翊没有回答，而是叼上烟斗急匆匆地出门了。
于是诺澜伸了个懒腰，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眼皮渐渐闭上。
片刻后，睡梦中的诺澜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
......
3601，苏翊推门走了进去。
“苏翊？”
沙发上，胡一菲抬头看了眼：“有事找我？”
“可以有事，也可以没事。”苏翊微微眯了眯眼睛，走到胡一菲对面：“看你想不想说了。”
说话间，苏翊仔细观察着胡一菲的表情、动作等任何能说明问题的地方。
果然，胡一菲先是眼神开始躲避，随后身体后仰双手抱胸：“说什么？”
“眼神回避，代表你心虚并且试图隐藏什么。”苏翊了然一笑：“后仰抱胸，你在强化距离感，说明进入了防备姿态。”
缓缓走到胡一菲身边，苏翊抬手按了按胡一菲的肩膀：“肩膀僵硬紧绷，你很紧张，是吗？”
胡一菲环抱的双手因为用力关节有些发白：“什么乱七八糟的，要玩侦探cosplay找关谷去。”
苏翊将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于是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我立马走。”
闻言，胡一菲犹豫不定地看了苏翊一眼：“什么方面的问题？”
“......”苏翊突然诡异一笑：“你已经回答了。”
胡一菲表情一僵：“什么意思？”
“一菲，你知道你刚刚的反问代表了什么吗？”苏翊轻笑解释道：“代表你真的有什么地方担心我会问，不然按照你以往的性格，只会不耐烦地说一句，赶紧问，而不是要先知道哪方面......我躲。”
歪头躲过胡一菲扔过来的抱枕，苏翊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恼羞成怒，很符合被戳中心事的标准反应......别乱动，你要是另一只脚也崴了就得坐在轮椅上给学生上课了。”
胡一菲刚准备站起来，听到苏翊的话只得愤愤地坐下：“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完赶紧滚蛋！”
“好吧。”苏翊随意地看向一旁：“我的问题是，你昨天下床去，梦到什么了？”
“我......”胡一菲原本想直接拒绝，但最终眼珠一转：“梦到超人了，和那个坏人大战了好几百个回合，最后火箭队赶来救场，结果竟然比起了打网球，不过好在超人最后还是赢了。”
“满意了？”
苏翊定定地看了胡一菲一会儿：“原来你真的做梦了啊，那我的一些猜测可以成立了。”
“你！”胡一菲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翊：“你在套我话？”
“我也没想到你能再一次上当。”苏翊叹了口气：“而且一菲，你要知道人在撒谎的时候，除非是特别才思敏捷比如我这样的天才，否则都会使用一些现有的素材。”
“比如你编造的这个梦，一定会有一些元素是从真实的梦里提炼出来的......比如超人，或者火箭队？”
胡一菲咬着牙说道：“你《梦的解析》看多了吧，交流心理学找你家诺澜去，别来折腾我！”
“梦的解析？”苏翊若有所思：“这个名字可以，等破了这个案子，我就用这个名字写一本理论着作。”
“呵呵，那你晚了一百多年。”胡一菲翻了个白眼：“弗洛伊德上个世纪就出版了。”
“什么，被抢先了？”苏翊皱眉：“这个臭小子。”
“你到底有没有事！”胡一菲一巴掌拍在沙发上：“没事赶紧走，我不想看你！”
“别来虚张声势这一套，对我没用。”苏翊自顾自叼起烟斗：“我就不走，你咬我啊。”
就在胡一菲气得牙痒痒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曾小贤一脸兴奋地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菲菲，我在楼下遇到一个卖切糕的，你要不要......苏翊也在啊，一起吃啊。”
顿时，胡一菲的表情变得慌乱起来，不断做着口型：快走！
苏翊则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