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寒风凛冽，但对凉亭内外的两人来说，与清风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来，挡住那龟妖的人就是大师了？”
“钱某多谢大师援手之恩。”
钱无忧拱手致谢，爽快承认了这件事。
这位普照大师都追到了“寒江城”来。
他就是想否认也知道是自欺欺人。
“钱施主不必言谢，警惕“北寒山脉”的妖怪，本就是贫僧的职责。”
“这次是钱施主闯入了那龟妖的领地。”
“一般情况下，北寒山脉的妖族是不会出来的。”
普照大师的话透露的信息量很大。
万佛寺果然知道“妖怪”的存在。
既然如此的话，神霄府、阴阳山，乃至其他的“武林圣地”应该也知道才对。
可江湖上虽然有一些“神鬼志异”的故事流传。
但绝大多数人都只当做是“说书人”编造出来的话本故事。
这样一来答案就显而易见。
江湖上的“武林圣地”......联手封锁了消息。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贫僧本来以为钱施主从那龟妖手中逃走，定然受伤不轻。”
“所以离开“北寒山脉”寻了过来，想要看看能不能略尽绵薄之力。”
“现在看来，倒是贫僧多虑了。”
“钱施主的功力比老衲想象中深厚的多。”
普照大师面容苍老，眼睛却清澈无比。
钱无忧感觉这一眼看透了他很多东西。
比如......四百年的功力，武林神话，果然非比寻常。
“大师过誉了，这次钱某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一番际遇。”
“不知那龟妖......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无忧看着普照大师，不懂就问，一直是他的好习惯。
“钱施主的师门长辈，莫非没有告诉你吗？”
普照大师捏着手里的念珠，闻言有些惊讶的道。
他看钱无忧如此年纪就有数百年功力。
想来是江湖上某个隐世门派的传人。
江湖深远，有些隐世门派的实力甚至不输圣地。
更有些隐世门派人丁凋零，却连圣地都不愿意轻易招惹。
“这......还真没有听家师说起过，还望普照大师解惑。”
钱无忧心念电转，大概猜到了普照大师的想法。
无非看他小小年纪武功高强，以为自己是某个隐世门派的传人。
他倒不介意扯一下虎皮，拉一下大旗。
“原来如此！”
“钱施主已经与妖怪有过接触，并且能够全身而退，自然有资格知晓此事。”
“这里面涉及到一桩久远的辛秘。”
普照大师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
“还请大师指教！”
钱无忧走进了凉亭，再次拱手道。
“钱施主......可知五千年前，东土、西域、极北、南荒，都属于一个“大一统”的王朝？”
普照大师说话的时候，眉宇间罕见的凝重了不少。
“这倒是知晓，江湖上关于那个王朝的消息不多，但即便是寻常百姓人家。”
“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一两句。”
钱无忧眼眸微动，他没想到聊着聊着妖，却扯到了五千年前就已覆灭的王朝。
“没错，那个王朝名叫大乾王朝，高手如云，那时的“武林圣地”在其面前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可一夜之间，大乾王朝的皇室全部死亡，各地的大军神秘消失。”
“就连上上下下的官员十之八九都横死家中。”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强盛至极的大乾王朝......没了。”
普照大师的嘴巴静紧紧闭合。
从刚才开始，他就开始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在与钱无忧交谈。
一代“武林神话”都谨慎至此。
看来这“大乾王朝”的覆灭，还真是一桩禁忌。
“皇室、官员、大军......一夜之间全部覆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无忧追问道。
能够完成“统一”的王朝，而且还让这么多“武林圣地”俯首称臣。
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大军之外，这“大乾王朝”的高手肯定不少。
“具体的情况，贫僧也不清楚。”
“大乾王朝覆灭后，江湖上人心浮动，各门各派都不想再出现一个像“大乾王朝”这样的存在。”
“所以他们开始追杀“大乾王朝”的余孽，联手封锁了关于“大乾王朝”的所有消息。”
“那场动乱，整整持续了数百年，直到连普通人不知道“大乾”二字时。”
“才真正进入到所谓的大江湖时代。”
普照大师说的简单，但钱无忧能听出当年的血雨腥风。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无一例外。
“后来江湖上各大门派对于“大乾王朝”的覆灭始终耿耿于怀。”
“一直在隐秘调查这件事情。”
“直到“大乾王朝”覆灭千年以后，才终于有所获。”
“调查出“真相”的乃当年的一方武林圣地。”
“他们说“大乾王朝”的覆灭并非人为，而是......妖祸。”
普照大师攥着念珠，双目低垂，这次没有等钱无忧提问，继续说道。
“妖祸？”
“没错！”
“我们脚下这块大陆非常大，人类所踏足之地，怕是最多只有十之二三。”
“更不要说大陆外无边的海域。”
“人能习武，异类同样能够修行。”
“它们没有文明教化，弱肉强食，没有底线，数量也远比人类要多。”
“好在异类修行要困难不少，否则的话，我们的生存会更加艰难。”
“这片“北寒山脉”就是大陆上一处“妖类”聚集的所在。”
“东方武林和北方武林，常年都有一位“武林神话”镇守。”
“以防里面的“妖类”出来。”
“钱施主所遇到的“巨龟”正是里面一尊极其厉害的“妖怪”。”
“随着历代“圣地”陆续与“妖类”接触，渐渐地，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就是这座大陆上的人类，以及一些低等的“妖类”......”
“恐怕是某个“大妖”或者某个“妖怪势力”圈养在此的。”
“妖类讲究物竞天择，在那些“大妖”眼中，我们人类也是妖的一种，并没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