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糖雪星星笔收进笔盒，门廊的风铃就裹着雪香晃起来——是巷尾甜铺的阿宁，举着杯冒热气的热红酒站在门口，围巾上沾着片裹了糖霜的肉桂卷。“新煮的，加了整颗苹果哦。”她把杯子往我手里塞，杯壁烫得暖手，酒液里浮着片切片的橙子，像泡了颗甜软的小太阳。
“给你带了新东西。”阿宁从帆布包里掏出支画笔——笔杆是深酒红色的，裹着卷曲的肉桂纹，笔锋沾着点橙黄色的颜料，指尖碰一下，居然散出热红酒的暖香。“甜铺新出的‘热红酒限定画材’，试了试，颜料混了红酒和肉桂粉，干了会有糖渍的光。”
我捏着笔杆转了转，笔尾系着的迷你肉桂卷晃了晃，像刚从烤炉里取出来的小香料——第130支画笔，就叫“热红酒肉桂笔”吧。
壁炉的火还烧得旺，小橘猫蜷在毛毯上，鼻尖凑着热红酒的杯子嗅，尾巴尖扫过我摊开的画纸，留下道浅棕的印子——倒像块被糖渍浸软的肉桂皮。阿宁把甜铺的新菜单铺在桌上：“要不要画‘甜铺暖灯里的热红酒柜台’？昨晚我摆了整排肉桂卷，暖灯一照，连玻璃柜都裹着甜香。”
刚好合我意。
先在画纸上涂层暖橙色的底色——是刚才从阿宁那儿讨来的焦糖酱，混着蜂蜜水调的，干了会有琥珀色的光。再用热红酒肉桂笔的粗锋蘸着深酒红颜料勾柜台的框架，笔杆上的肉桂纹蹭过画纸，留下细碎的香料印子，像把刚搅过热红酒的小勺子。
柜台里的热红酒壶要画得“甜”一点：壶身裹层糖霜似的白颜料，壶嘴沾颗煮软的苹果粒，蒸汽里混点橙皮的黄，像刚掀开壶盖时漫出的甜香。阿宁凑过来，用指尖沾了点颜料，在壶旁画了颗圆滚滚的肉桂卷——外皮裹着糖粒，夹心露着融化的奶油，像刚从甜铺的托盘里端出来的。
画到一半，小橘猫突然跳上桌，爪子扒拉着阿宁带来的糖罐——罐里是裹了肉桂粉的糖粒，撒在画纸上，刚好落在柜台的玻璃面上，像谁偷偷撒了层甜粉。我捏了颗糖粒喂给它，它立刻蜷回毛毯上，爪子抱着糖粒啃得“咔嚓”响，连胡须都沾了点肉桂香。
“这是给画加的‘暖冬buff’哦。”
阿宁在旁边煮起了热红酒，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肉桂和苹果的香漫满了整个画室。我把热红酒肉桂笔的细锋蘸着橙黄颜料，在柜台的暖灯旁画了几道光晕——每道光晕里都藏颗迷你橙子片，像灯光也裹了糖渍的甜。
正给柜台旁的椅子画软坐垫，阿宁突然指着画纸笑：“你看这壶热红酒，像不像能倒出真的甜香？”我凑近闻了闻，笔锋上的颜料果然还留着热红酒的暖味，混着壁炉的木柴香，像把能“画”出味道的笔。
雪停的时候，画纸上的甜铺柜台已经裹满了暖甜：热红酒壶冒着软绵的蒸汽，肉桂卷堆得像小山，暖灯的光裹着糖粒的闪，连落进窗缝的雪片都沾了甜香。阿宁把画纸折好放进帆布包：“明天挂在甜铺门口，肯定能引来好多客人。”
等画室只剩我和小橘猫时，壁炉的火还在“噼啪”响。我把热红酒肉桂笔收进笔盒，笔杆上的肉桂纹已经裹了层暖香，像刚从热红酒里捞出来的小香料。
“明天要画什么呢？”
我擦了擦玻璃窗上的雾，看见巷尾甜铺的暖灯还亮着——大概是支“糖渍苹果勾线笔”？或者“奶油松饼色的水彩刷”？
反正，甜系画手的笔盒里，永远藏着能暖透寒夜的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