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兰路的夜风更冷了，连看台上球迷的欢呼都多了一丝沙哑。下半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刻，秦川注意到拉莫斯的阵型已经彻底调整。
西塞站到了左边锋的位置，杰拉德被放在右路，路易斯·加西亚继续顶在前腰，而维杜卡依旧单箭头。双后腰则是阿尔特塔和迪奥。
秦川没动，只是轻轻将身体靠在包厢的金属护栏上，眼神平静。维多利亚在他身侧站定，低声说：“迪奥西班牙国家队的新国脚，阿拉贡内斯推进国家队改造的受益者。”
秦川没有回头，她继续道：“从这届世预赛开始，西班牙国家队的阵容就开始在调整。他说，是因为看了我们得到了马克莱莱，以后的成绩以及皇家马德里队下滑，让他意识到防守型中场的价值，在大赛里也可以成为决定奖牌归属的关键。”
她把手中资料递给秦川，秦川扫了一眼——
迪奥、塞纳，甚至布斯克茨的名字都出现在阿拉贡内斯的观察名单上。
“主力是塞纳。”维多利亚说，“西班牙国家队规划了巴西人，以后在强强对话里表现出色；迪奥是利物浦今年的新引援，潜力够，风格非常像塞纳，也是来自巴西的移民；布斯克茨虽然还没进国家队，但因为你之前的那次想要，已经在巴萨b队里备受重视。”
“他说，他已经知道西班牙要走控球路线，不能只靠传球，还要先有一个稳固的基座。”
“基座……”秦川轻声念着，又看向场上的迪奥，“他看起来还不够合格。”
维多利亚轻轻点头，没有再说话。
球场上，利物浦在新阵型下运转得更流畅。第58分钟，阿尔特塔与加西亚完成一次漂亮的中路二过一，迫使陈子川提前出脚拦截，踢出了界外。
拉莫斯在场边振臂高呼，他的4231传控正逐渐找回呼吸。
杰拉德开始从右路频繁切入，连续几次斜插让孙续洋的左路显得吃紧。第62分钟，他与卡拉格打出撞墙配合，直接杀到底线传中，中路维杜卡头球攻门，被切赫奋力拍出！
但压力还在持续叠加。
秦川看着杰拉德奔跑的路线，眉头轻轻动了动。
“他状态不错。”
“你说的是杰拉德？”维多利亚问。
“对啊，我当时可是开出了世界第一身价。”秦川淡淡地说。
第68分钟，贝尼特斯做出调整，换上列侬与贝尔，加强两翼突破。拉莫斯也不甘示弱，用里瑟换下了失误不断的特劳雷，加强左路推进与传中质量。
整个比赛节奏，被硬生生提到极限。
但就在利兹联调整阵型准备稳控中场时，利物浦从右侧打出一记快攻。
杰拉德斜插接球，一脚斜塞精准撕裂孙续洋与莱斯科特之间的防线，加西亚机敏前插顺势扫传门前。
皮球穿越维迪奇的脚面，切赫下意识扑出第一点，球却弹到了另一侧——
西塞跟进补射，皮球钻入远角。
85分钟，比分扳平。
埃兰路一下子沉了下来，只剩客队看台爆发出红色风暴般的狂喜。
利兹联球员迅速从球网中捡起皮球，陈子川挥手示意大家别慌，马克莱莱则拍了拍维迪奇的肩膀，示意保持阵型。
贝尼特斯站在教练席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没说话，只是在脚边踢了踢草皮。
“这一球他们组织得很完整。”维多利亚说，“杰拉德在这个右边位置，简直就是发动机。”
秦川没有表情：“加西亚的摆脱很准。但决定性的一脚，是西塞提前预判了反弹。”
“阿拉贡内斯喜欢这样的球员吗？”他看着场上的迪奥，“不急躁，知道自己该在哪儿。”
“他应该会很满意迪奥在下半场的防守覆盖。”维多利亚说，“虽然他传球还是一般，但作为阵容的补充还是很合适的。”
“不过看起来，我们不能继续赢不下去了。”
秦川轻声道：“利物浦现在看起来也要起来了，这个球员不错。”
“拉莫斯这场算是续上命，但问题还在那里，俱乐部财力不足。”
终场前几分钟，贝尼特斯换上卡里克试图重新争取主动，欧文和列侬连线几次制造威胁，但最终都被卡拉格与雷纳挡出。
全场哨响时，比分定格在1:1。
拉莫斯在场边双拳紧握，像是压着一口气没爆出来，而贝尼特斯转身收好战术板，神情平静得像已经开始思考下一场比赛。
陈子川走在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杰拉德，点了点头。
那不是赞赏，而是回应。
——我们还会再见。
包厢中，秦川终于转身离开玻璃前的阴影。
“看来……有些国家队，会比我预期更早崛起了了。”
维多利亚抿唇轻声道：“你想做什么？”
秦川摇头：“没事。”
“我需要利兹联下个赛季有一个强劲的对手，球队会有很多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