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的汉堡机场显得格外静谧。
马修·凯兰坐在航站楼贵宾室的沙发上，桌上的黑色皮质文件夹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对面的不莱梅代表，体育主管克劳斯·阿尔贝茨（Klaus Alberts），还在凝视那份合约的细节条款。
“你们提出的注册时间，是2005年1月。”阿尔贝茨低声道，“距离现在，还有将近三个月。”
“没错，”凯兰语气平和，“他现在仍归属在葡萄牙的吉尔维森特预备队训练，但不会上场。我们愿意为转会完成前的空档期承担基础保障费用，保证球员健康、状态、纪律无虞。”
阿尔贝茨点点头，视线从文件转回凯兰面上：“他是个中锋，我们知道。但你们给的资料上标明，他的比赛风格偏支点型，甚至带一点拖后的组织特质。”
“更准确地说，”凯兰微微一笑，“他能在禁区前沿拿球、护球、做墙，也能回撤拉开空间，给边锋和后插上的中场让路。他不是那种20球射手，但他的存在会让球队体系流畅许多。”
“像扬·科勒，还是更像克洛泽？”
“你们会自己找到答案。”凯兰合上文件夹，“但我敢说，这不是一个会后悔的投资。”
阿尔贝茨看着他，终于问道：“价格？”
“350万欧，转会一次性支付，外加30%的二次转会分成。”凯兰答得干脆利落。
“350？他还没出现在五大联赛过。”
“正因为如此，你们才有机会。”凯兰平静道，“三年后再找他，可能是750，或者更多。”
阿尔贝茨咧嘴笑了笑：“你这话我们听多了，不过我得承认——你们极光公司签的这几个年轻人，看起来确实有点门道。”
他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们不需要试训，也不要求浮动奖金。但我们希望能在冬歇期之前让他到队跟训练，适应战术。”
凯兰点头：“没问题，训练许可可以在圣诞节前放人。”
两人起身握手。
窗外，飞机滑行灯在浓雾中闪烁。不莱梅的签约文件被稳稳装进凯兰的皮包中。
极光公司所掌控的五名中国青训球员，已悉数完成转会：
郝骏敏，那位技术惊人的边锋，即将在2005年初正式加盟法甲豪门里昂；
技术灵动、风格酷似罗纳尔迪尼奥的前腰陈韬，与巴黎圣日耳曼敲定合同，只待注册生效；
身体对抗与选位能力俱佳的中卫冯骁廷，被葡超劲旅波尔图高价签下；
调度大局、覆盖能力突出的中场周海斌，将穿上德甲球队勒沃库森的战袍；
而那位年仅18岁、门前感知冷静的支点中锋高霖，则选择了德甲另一支传统强队——不莱梅，开启他的欧洲征程
五笔交易，一月完成注册，金额合计超2000万欧元，附带了未来数百万级别的二次转会分成空间。
这些曾被认为是“神秘东方背景”的年轻球员，短短两个月身价就翻了一倍。
2004年11月中旬，国际比赛日如期而至。英格兰的阴雨初歇，利兹联训练场却骤然清冷了下来——因为一线队的绝大部分主力球员，都已踏上国家队征程。
联赛杯第4轮比赛，利兹联排出了青年队球员，已经被淘汰出局。
秦川并未前往看台，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上正缓慢刷新着来自亚洲的一场比赛数据：中国 vs 科威特。
“郑智传球……周海斌接球……45度斜传——进了！冯骁廷头球破门！”
他静静注视着比分从1:0跳到2:0，嘴角微微挑起。那五名“黄金球员”，如今已有三人身披国家队战袍，与孙续洋、陈子川并肩作战。
这场比赛，代表着中国队在小组中的又一次胜利。
而此刻的主教练阿里汉，正站在西亚球场边线，西装整洁、面容沉稳——这位刚刚率队捧回亚洲杯的荷兰人，已然成为整个中国足坛的教父级人物。他的话语，甚至开始影响整个足协的结构与选材思路。
“回防靠右一点——对，就是这样。”
他望向场上指挥如风的队长孙续洋，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支国家队，正在经历某种蜕变。
五名核心球员：
? 孙续洋（25岁，右后卫，队长）：稳健、果决，亚洲杯mVp；
? 陈子川（21岁，中卫）：利兹联铁闸，防守大脑；
? 冯骁廷（19岁，中卫）：极光公司签约球员，刚刚与波尔图达成协议；
? 周海斌（19岁，中场）：即将转会勒沃库森，组织与覆盖俱佳；
? 陈韬（19岁，前腰）：签约巴黎圣日耳曼，风格似小罗，技术极具观赏性。
他们此刻尚未在欧洲打响名头，却已在国家队站稳脚跟。
而这一组预选赛的赛制，也正在向前推进：八个小组，每组四队，双循环赛制，每组第一晋级。
中国队目前三战全胜，位列小组榜首，出线形势大好。
“没有系统奖励？”秦川在脑中想道，眼前系统面板果然毫无动静。
——亚洲杯冠军已结算完毕，此次只是预选赛阶段，不触发任何奖励机制。
他不觉遗憾。相反，看着屏幕上那几个熟悉的名字同时出现在首发名单上，他的眼神反而更加深邃。
“真正的奖励，不在你这里。”他心里呢喃，像是对系统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他知道，自己正在改变某些东西。
不只是利兹联，不只是青训，更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中国足球。
比赛结束，中国3:0完胜对手。
央视直播间内，解说员激动地喊着：
“中国队提前两轮锁定小组第一！我们将晋级亚洲区预选赛的最终阶段！”
“新一代的力量，正在登场！”
这一晚，孙续洋戴着队长袖标，高举双臂，带着全队绕场致谢。陈子川拍着冯骁廷的肩膀，低声说着什么，陈韬则微笑着望向看台，那一刻，他不是极光公司的球员，不是巴黎圣日耳曼的转会对象，只是一个穿着红色战袍的年轻人。
热血沸腾、志在未来。
——而秦川，正在很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还有，”他心中默算，“还差一些。”
窗外，英格兰的夜色中，利兹的城市灯火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