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修为不够，那就是勾魂的鬼。”温纪临不紧不慢转身：“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无人宝藏。”
那颓废大叔看了一眼温纪临：“你能离开这里。”
这是陈述句，因为他看不清眼前少年的修为。他已经到了润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高于润泽。
他能带自己离开。
“要我带你离开，付路费。”温纪临不打算平白无故帮别人。
修为在这个世界到达顶峰，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个世界复杂性略高。
“我没仙晶……连锘熏石也没有。”大叔有点低迷。
温纪临垂眸，心里大致知道原因。
最高修为限制的判定，根本上还是看世界混沌真元的浓度。依照这个判断标准，最高修为越低，浓度就越低，世界就越接近于凡间界。
凡人体质几乎趋同，但对修者而言就大不相同，且地位也有着颠覆的变化。
浓度低，补充慢，润泽也抵不过一支万人军队。
混成这样也可以理解。
“没钱，就用别的来换。”温纪临明显不执着于这个：“你对这里了解，你提供信息去经营，我给你本金。”
“作为交换，我们带你出去。”梵卿纪应和着说。
那大叔明显多了点神采：“好……好！多谢两位！”
温纪临慢悠悠提醒：“限时三月，我会毁了这里，达不到目标金额，你就和这里一起消失。”
大叔愣了愣，但再想说些什么，眼前已经没有别的身影。
“哇，这么冷漠。”梵卿纪被温纪临带离时还有点懵，不过现在他依旧有心思调侃：“我还以为你会无条件好心带上他。”
“以前的梵卿纪会这么想，现在的温纪临也会这么想？”温纪临好笑的揉了揉少年狗头：“你能这么想，证明我养你养的不错。”
不付出任何代价的帮助，只会徒生猜忌。
还不如不救。
“你明明是plus版梵卿纪。”少年不再想去探究温纪临神秘的过往，这人身上毫无情感的空洞足以证明那不是什么好故事：“温纪临就是梵卿纪，你就该好好对我。”
只有少年敢这么对自己说，他也只容许少年任性的接受自己的偏爱。
温纪临愉悦浅笑：“是是是，我自然对自己最好。”
这里的凡人长相虽然类似于主世界，但明显低上不少，更谈不上什么身材比例。
“长的有点像万灵界和神眷之地中间那片海域的人。”梵卿纪表情一言难尽：“矮还没素质。”
“小国贫瘠，民风像匪寇也没什么奇怪。”温纪临眉眼淡淡：“弹丸之地，难生出胸怀博大的君子。”
认同点头，梵卿纪乐呵拉着温纪临踏雪观花：“他们这的花不会败吗？”
“会。”温纪临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不会败的花，或许只是花期长。”
梵卿纪也凑上去看，但看不出来所以然：“活得久知道的就是多……”
“当着我面说我是老东西？”温纪临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勾的梵卿纪心痒。
他别过头，抑制着亲上去的冲动：“这么会翻译，英语还学这么差。”
温纪临莫名其妙看着少年耳尖的红，他好像越来越不懂少年，却每次都能奇异的领会少年的渴望。
从心从身后抱住少年，温纪临直白：“不翻译了，想亲你。”
这么突然的请求，让梵卿纪有种心事被看破的心虚。可心中莫名其妙的渴望让他做不到拒绝，只能嘀咕：“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绅士……”
温纪临失笑，温柔把少年扳过来面向自己：“我从来没有不绅士过。”
淡粉的柔软慢慢贴合，一模一样的少年在漫天飞雪里拥吻。
诡美和谐的画面缺少真实感，只有对面安心的温热搅动血肉，告知切实缠绵。
过了两天，大叔约他们见面。
“归息花？”梵卿纪好奇：“这方世界会稀缺这种药材？”
快和凡间药草差不多的仙药，万灵界遍地都是。
大叔微叹：“混沌真元稀薄，能长归息花已经不错了。”
明明对混沌真元要求更高的锘熏石都很多……梵卿纪默默吐槽。
温纪临无奈，只能继续科普：“锘熏石对纯度有要求，归息花对浓度有要求，不能一概而论。”
梵卿纪胡乱点头：“你身上有多少归息花。”
看着少年明显没听进去的敷衍样子，温纪临除了无奈也别无他法：“还有二十斤。”
大叔眼睛明显亮了不少：“够了，这些至少能换三百斤锘熏石。”
啧，到时候万灵界不会锘熏石通货膨胀吧……
显而易见，梵卿纪纯属多虑，别说三百斤，就算是三千斤，万灵界也吃的下。
“这些当做启动资金。”温纪临漫不经心捻了捻手指：“三月后，三千斤。”
大叔没说话，梵卿纪也不会去说情。
没用的人活该被抛弃。
后面两人走在路上，梵卿纪还是没忍住：“三百变三千，还只有三个月，是不是太难。”
温纪临拢了拢少年身上的披风，眉眼带着些许倦怠：“我的实际期许是一千五百斤。”
往高了说，是在看这个人的能力够不够为己所用。
梵卿纪不知道温纪临的部署，也就不理解他这么做的意义。不过他依旧无条件相信他，毕竟连自己都不相信，还活个什么劲。
“你这人怪莫名其妙。”梵卿纪懒得评价，自顾自往一望无际的雪原里走：“陪我玩雪。”
一个一无所知还愿意相信你的人，除了母亲，很难再拥有一个了。
“省着点仙力，这里混沌真元稀薄，到时候难受我可不管你。”
“废话真多……快来。”
“等等，别往那里跑！”温纪临想拦，但确实有点晚。
那是被雪覆盖的小型峡谷，掉下去上来很麻烦。就算少年掉下去时惊恐的小表情很逗，但温纪临无心欣赏。
认命跳下去找人，甫刚一落地，就被某只小蝴蝶拉到一边。
温纪临疑惑侧脸，还没看到人嘴就被小蝴蝶牢牢捂住：“安静。”
少年的声音放的低低的：“那里有一只好大的克苏鲁风怪物。”
温纪临本来还疑惑，听到这一声彻底放弃挣扎，改成传音：“它修为还没你高。”
本来没当回事，谁知道这货搞这一出。
“我知道。”少年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它太丑，还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