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出小院，打算去藏书再学几门武学，现在悟性高，在碧海剑阁弟子选拔前应该可以习至大成。
途经演武场，演武场最近格外热闹。
距离碧海剑阁弟子选拔只剩下不到二十五天，许多秦家子弟都在这里刻苦修炼，互相切磋，希望能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秦渊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自从他上次击败秦瀚以后，他在秦府的地位就变得有些微妙。
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辱的废物，但秦家子弟心里也远未到能回到当初秦家天才的地步。
大多数人对他抱着一种观望、好奇的态度。
“哟，这不是我们秦家的大天才，秦渊少爷吗？怎么有空来演武场了？不在你的小院里躲着修炼？”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秦渊循声望去，只见秦瀚带着几个跟班，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几日不见，秦瀚的气色似乎好了不少，修为似乎也略有精进，达到了炼体境五重，显然是下了苦功，并且得到了家族资源的倾斜。
看到秦瀚，秦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现在心思都在修炼和即将到来的选拔上，实在没兴趣和这种跳梁小丑浪费时间。
“我来此地，与你何干？”秦渊语气平淡，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径直向藏书阁方向走去。
“你！”秦瀚见秦渊如此无视自己，顿时怒火中烧。
上次在秦渊手下吃了亏，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视作奇耻大辱。
这段时日他苦修不辍，自觉实力大有长进，正想找回场子，没想到秦渊竟是这般态度！
“秦渊！你少得意！”秦瀚上前一步，拦住秦渊的去路，声音提高了几分，引得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上次是我大意轻敌，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周围的秦家子弟也纷纷围拢过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秦瀚和秦渊的恩怨，在秦家早已不是秘密。
秦渊停下脚步，终于正眼看向秦瀚，眼神平静无波：“秦瀚，我没时间陪你玩闹。碧海剑阁选拔在即，我劝你还是把心思放在修炼上。”
“玩闹？”秦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没时间！我看你是怕了吧！怕再次败在我手上，丢了你那可怜的脸面！”
“是吗？”秦渊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既然你如此执着于自取其辱，那我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秦瀚已经按捺不住，低喝一声：“看招！”
他脚下发力，身形猛地前冲，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柄长剑，剑身泛着寒光，直刺秦渊胸口！这一剑，速度比之上次交手时快了不少，角度也颇为刁钻，显然是下了一番苦功。
围观的众人中，有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秦瀚这一剑，已经颇具火候，在炼体境五重，算得上是佼佼者。
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秦渊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只是脚下轻轻一错。
踏浪步！
他的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向侧后方飘出半尺，看似惊险，却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剑锋。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烟火气。
秦瀚一剑刺空，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的身法果然诡异！他手腕一转，剑势变化，横削向秦渊腰间。
秦渊依旧不闪不避，甚至连腰间的剑都未出鞘。
就在剑锋即将及体的刹那，他右手闪电般探出，抓取同样一柄木质长剑向前刺去，精准无比地顶住了秦瀚疾刺而来的剑尖！
“什么？！”秦瀚瞳孔骤缩，只觉得自己的剑仿佛刺入了一块坚韧无比的生铁之中，无论他如何发力，竟是纹丝不动！一股沛然巨力从对方剑身传来，让他握剑的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
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力量明明增强了不少，为何在此人面前，竟如同蚍蜉撼树？！
“力量不错，可惜，准头差了点，速度也慢了点。”秦渊淡淡的声音响起，手中之剑微微一抖。
咔嚓！
一声脆响，秦瀚手中那柄木剑，竟被秦渊硬生生震断！
断裂的剑尖旋转着飞出，“咄”的一声钉在远处的木桩上，兀自颤鸣不休！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瀚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断剑，又看了看秦渊那云淡风轻的表情，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差距！这是碾压性的差距！
他引以为傲的进步，在对方面前，简直如同一个笑话！
“还要继续吗？”秦渊将剑收回。
秦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周围的围观者，看向秦渊的目光也彻底变了。
不再是好奇和观望，而是深深的敬畏，曾经的天才回来了！
“承让。”秦渊微微拱手，似乎对这场一边倒的“切磋”感到索然无味。
他不再理会失魂落魄的秦瀚和周围震惊的人群，转身便向藏书阁走去。
演武场上的风波，并未在秦渊心中留下太多痕迹。
秦瀚的挑衅，于他而言，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粒微尘，拂去便是。
他如今的眼界，早已不局限于秦家这一隅之地。
碧海剑阁的选拔，云影山脉深处的未知，乃至识海中那神秘铭文的秘密，才是他真正关心的所在。
穿过演武场边缘，那些先前或好奇、或轻视、或敬畏的目光，此刻都化作了沉默的注视。
秦渊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了秦府的藏书阁。
秦家藏书阁。
“明远爷爷。”秦渊走到近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秦明远从一本厚厚的古籍中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秦渊片刻，似乎才认出他来，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渊儿啊。嗯，气色看着不错。要进去看看？”
“是的，明远爷爷，想找几门武学看看。”秦渊应道。
“去吧。”秦明远说完，便又低下头，重新沉浸到他的书卷世界中去了。
秦渊道了声谢，迈步走入藏书阁。
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特有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