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展也苦恼的道:
“太子,学生也有个困惑想请教太子。”
朝槐看向苏展笑道;
“苏二公子请讲。”
苏展抬头看了苏远一眼,不好意思的道:
“太子,就是学生读书一直都有点坐不住,为这事没少被兄长念叨,方才学生见太子应答得当,可见太子平时学习是何等的用功,学生想请教如何才能让自己潜心向学呢?”
朝槐笑道:
“二公子不必自扰,久坐潜心本非一蹴而就。孤往日也坐不住,只是心中有记挂之事,需得孤全力以赴。”
“你可先立一个小目标,完成之后再静坐,以此加长静坐时间,久之便能成习惯。”
苏展点点头,
“太子所言极是,学生也受教了。”
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道:
“老身听说大越太子到府,有失远迎了。”
朝槐朝外看去,是老夫人在罗氏和张氏的搀扶下朝前厅而来。
朝槐忙站起来,等老夫人落座之后,朝老夫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是晚生应该去拜会老夫人才对。”
老夫人看着面前的小伙子,呵呵笑道:
“快坐快坐,久闻大越太子乃人中龙凤,今日得见果真如此。”
朝槐谦虚道:
“老祖宗过谦了。”
老夫人极是满意,她这一生见过不少人,面前的朝槐眉间一团正气凛然,虽为一国储君,却谦卑有礼。
昨日罗氏跟她说了婕儿跟大越太子的事,她才知道原来他们俩之间互相有意。
她那日还想为婕儿找合适的男儿,难怪婕儿如此强烈的反对,原是心中已有了如此好的儿郎。
幸好她不是古板的人,见孙女不同意,便没有差人去说,不然就真的是乱点鸳鸯谱了。
老夫人呵呵笑道:
“我听青儿说,你母后和青儿的养母之间还是姐妹呢。”
朝槐道:
“回老祖宗,确有此事,按这样说来,我还得喊锦宁公主为表妹呢。”
老夫人笑道:
“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巧合,谁能知道青儿这丫头去了一趟大越,还多了一个太子表哥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夫人装作不经意的又问道:
“大越太子此番来我大烟,怎么没见太子妃呢?”
终于说到正题了,朝槐脸带笑容道:
“回老祖宗话,孤回去后,国师便为孤看了相,国师说孤的太子妃在大烟,所以孤此趟来大烟,一是为了助锦宁公主,二就是来大烟向皇上求一位太子妃。”
老夫人满脸笑容道:
“哦,原是如此,那太子心中可有人选呢?”
朝槐眼神向着后墙处瞄了一眼道:
“自是有的,只是晚生还不知对方长辈会不会同意。”
老夫人笑呵呵道:
“大越太子如此清风霁月,聪慧过人,想必对方长辈也极是欢喜的。”
朝槐笑意直达眼底深处,他站起来对着老夫人深躬一礼道:
“那晚生在此便谢过老祖宗的金口玉言。”
前厅内欢声笑语一片,后墙处,苏佩佩捂着嘴对着苏婕道:
“三姐姐得偿所愿,这下可放心了。”
苏婕脸红通通的,眼底一片欢喜。
她作势捶了一下苏佩佩。
“就你贫嘴,我都说了不来,你非要拉我来,这有啥好看的。”
苏佩佩哟哟几声:
“是没什么好看的,太子又没说心悦哪家姑娘,祖母也不知道,我看啊,还是得提醒祖母尽快给你择一个如意郎君。”
苏婕闻言有点慌,刚才朝槐的确没有明说是哪家姑娘,祖母会不会会错意呢?
这万一祖母不知道,还是要为她择婿,那她如何是好?
苏佩佩看她一瞬间慌乱的脸,又不忍道:
“好了,妹妹是逗你的,祖母是何等精明之人,不会乱点鸳鸯的,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三姐姐平时是多聪明一个人,可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会迷糊呢。
苏婕明白过来苏佩佩在戏耍她,假装生气道:
“好你个小气鬼,不就是早上吃了你一个春卷嘛,你竟记到现在。”
她昨日回来心情不错,晚饭多吃了半碗,导致晚上没睡好,早上便起晚了,早饭也没吃。
她去找苏佩佩玩,苏佩佩刚好在吃点心,她饿了便把她的点心吃光了。
苏佩佩嘟起嘴道:
“那可是世子买回来的。”
萧砚池早上会买糕点来看她,陪她吃过饭,晚上会回去。
小夫妻俩蜜里调油般,一刻都不想分开,但是没办法,萧侯府内情况不是很乐观,萧砚池怕吓到苏佩佩,便说佩佩离开父母这么久了,不习惯,想多陪陪父母。
萧府内,萧砚舟院里,杨氏一身素净坐在床边,拿着手帕拭泪。
床上躺着的人形容枯槁,面容削瘦,眼窝深陷,脸上一片青黑。
床边坐着一个大夫正在把脉,良久,大夫收回手,摇了摇头。
杨氏问道:
“大夫,舟儿他如何了?”
大夫叹了口气,把药箱收好站起来,留下一句话。
“准备后事吧。”
杨氏一听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床上的萧砚舟睁开眼睛。
杨氏见儿子醒了,强撑起身子露出笑容道:
“儿啊,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萧砚舟眼神涣散,他什么都不想吃,他刚才梦到龙青澜了。
他梦到她抱着两个孩子笑的阳光灿烂的偎在那人怀中,他想走过去,但是他不敢。
他后悔了,那本是他的妻子,如果当初他不去退亲,这幅画面就是属于他的了。
他真的悔了,他想起有一年,她跟父母进京,他的同窗都知道他有个商户未婚妻,时常会拿此事来取笑他。
他心中窝火,那次他们也没放过机会,跟他说:
“听说你那商户未婚妻又进京了?砚舟兄怎么不去见见吗?”
萧砚舟道:
“我从没见过她,那是家父定下的,我自是不会娶一个商户之女。”
说完他甩袖离去。
走到街上,他看到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女子,生的灵动秀气,书卷气极浓,她从一个酒楼里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丫鬟。
那丫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少女抿嘴一笑,瞬时如万花齐放,闪耀了他少年的心。
他想,他的妻子应如此,而不是那个一身铜臭味的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