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军和四子走出古玩城。
四子对这地方熟悉，很快就带着林军去了一个小饭馆。
“大哥，弄个京酱，元爆，五香花生米，再来两瓶燕京……”一进门，四子就像到家了一样，跟坐在柜台后面的男子说道。
“四儿来啦，坐，马上就得。”
不一会儿的功夫，男子端上来一盘花生米和两瓶啤酒，接着又送上两个杯子。
四子用筷子别开啤酒的盖子，给两个杯子倒满，“走着。”
俩人一饮而尽，吃了几口花生米。又倒满酒，喝了一口。
“说吧，到底什么事？”四子夹了一个花生米丢进嘴里。
“四子，咱俩从小到大在一起，也算是无话不说了。”
“军子，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还感慨上了呢！”
“你跟建忠他们比较熟，这事得你帮着咱哥们琢磨琢磨。”
“……”
“你对张婧了解多少？”
“怎么？你跟张婧……”
“我原来以为建忠跟张婧俩人有点那个，结果昨天晚上建忠他老婆跟张婧在一起还挺瓷，后来我问建忠，他说他们仨从小就在一起，后来建忠跟他老婆走一块儿了。”
“我姥家在建忠他们家那边，小时候我去我姥家的时候，就跟他们一起玩，也算是发小吧。”
“是这样啊，那你觉得张婧这丫头怎么样？”
“张婧嘛，人还不错，挺仗义的，就是她家里有点情况……哎，军子，你问张婧？怎么对她有点意思？”
“咳，跟你想的不太一样……”林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晚上吧，我跟建忠正聊着建忠跟张婧的关系呢，结果被张婧听到了，就开始灌我酒，我这儿喝着喝着，也不知怎么就喝大了，特么的醉得差不多不省人事吧，后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今天早上建忠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是张婧送的我。而且最特么邪乎的是，我们老太太居然告诉我，好像是我吐了，张婧把我送回家还帮我洗了衣服。我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噢，那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就是人家看上你了呗……”四子一脸坏笑道。
“这才认识几天呐！也忒快了吧……”
“这其实很张婧……”
“什么意思？”
“就是很像她的脾气。知道为什么她跟建忠两口子关系那么铁吗？她小的时候家里出了点事，先是她妈病了，很快人就没了，没过多久，她爸工伤也走了，就剩下她奶奶带着她。后来，他爸被定为烈士，单位照顾他们家，分了一个两居室，她跟他奶奶就搬走了。”
“上小学的时候，好多同学都欺负她，建忠两口子跟她家是邻居，在学校里护着她，就为这儿，建忠也没少挨同学打。我那会儿放假到我姥家，建忠就拉着我一起挨个打回来。我跟建忠他们就是这么熟起来的。”
“是这样啊。那也没觉得她有什么脾气啊……”
“你是不知道，小时候她胆子可大了，我跟建忠去打架，她和建忠媳妇也一起跟着去。打得厉害了，建忠媳妇拉架，她是冲上去帮着打。有一次，建忠被三个人按在地上打，她拿着根棍子上去就打趴下两个，剩下那个撒腿就跑，她还拎着棍子追出去老远的。”
“本来我们都以为建忠会跟她成为两口子，谁知道最后俩人还是没能在一起 。”
“张婧上中学时，她奶奶瘫在床上了，一直都是她伺候着。后来她奶奶走了，家里有几个远房亲戚想占她们家的那个平房，把锁撬了。她知道之后，书包里揣着把菜刀就过去了，要不是建忠他们家大人拦着，非剁几个不可。那些人报了警，警察来了把她弄到派出所关了半天小黑屋……”
“人家派出所也知道张婧她们家的事，后来教育了一通，把她放了。”
“再后来，那几个亲戚告到法院，想要那间平房。她奶奶一直都是她爸妈照顾着，后来他爸妈没了，她奶奶瘫在床上就是张婧一个人伺候，那些个亲戚没有一个露面的。街道和居委会也都知道这事儿，在法院帮她作证，最后把房子判给她了，她转手就把房子卖了。”
“军子，喝一个。”
林军大概知道了张婧的情况。他给四子倒满酒，“四子，我们老太太让我约张婧来家吃饭，我为这事儿烦哪……”
“这有什么好烦的！直接约呗，就你这模样，也不是拿不出手，再说了现在跟建忠他们也成哥们儿了，更别说还帮了他们公司一个大忙，而且那个公司也有张婧一份。”
“你先听我说，第一，我不想把买卖上的事跟个人感情掺和在一起，有些人只能成为朋友，有些人只能成为合作伙伴，掺和到一起，很可能是朋友也做不成了，合作也黄了。第二，就因为帮了他们公司一个忙，我不愿意让张婧有报恩的成分掺杂在里面。第三，我们家老太太一直有病，现在想抱孙子了，这要是不成，老太太那哪受得了这刺激。”
“行啦，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想当初，你干什么都是直截了当，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咱俩有代沟了吗……”
“不是，这本来就是人生大事，跟做买卖不一样，买卖赔了还有机会再捞回来，这要是一步走错，别说是一辈子的事，就是眼前跟建忠都不好处了，你不也夹在中间不好做吗。”
“没那么夸张，不就是吃个饭嘛。你都没邀人家，怎么知道人家答应不答应。再说了，就算人家答应了，又不代表你俩就去登记了，搞对象不还得慢慢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