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番队议事厅出来，丁平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山本总队长的眼神太锐利，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秘密。
志波海燕和志波都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丁平君。”海燕叫住他，压低声音，“刚才谢谢你为我们说话。”
“我只是说了实话。”丁平摇头，“海燕副队长，你觉得是谁在陷害你？”
海燕沉默片刻，苦笑：“我不知道。我在瀞灵庭这么多年，自问没得罪过什么人。除非......”
“除非对方的目标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十三番队，或者浮竹队长。”丁平接话。
海燕眼神一凛。
志波都握紧丈夫的手，担忧地说：“海燕，这段时间你要小心。”
“我知道。”海燕点头，又看向丁平，“丁平君，你也一样。那个怪物明显是冲着你来的。‘规则异体’、‘标本’......这些词听起来就不妙。”
丁平心里一沉。
蓝染果然在打他的主意。
“我会小心的。”他说，“海燕副队长，都前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总队长既然说要查，就一定会查清楚。”
三人分开后，丁平没有回四番队，而是拐了个弯，走向技术开发局。
他得去找涅茧利。
......
技术开发局的地下实验室，永远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灵子试剂混合的怪味。
丁平在迷宫般的走廊里转了十分钟，才找到涅茧利的办公室。
门没关，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机械声和诡异的哼歌声。
丁平探头进去，看到涅茧利正站在一台复杂的仪器前，手里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着一块发光的碎片。
“涅队长。”丁平敲了敲门。
涅茧利头也不回：“进来。把门关上。”
丁平照做。
“听说你从虚圈带回来点有趣的东西？”涅茧利放下镊子，转过身，那张涂着油彩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拿出来看看。”
丁平从物品栏里取出那颗净化后的深红色晶体。
涅茧利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一把抢过晶体，凑到眼前仔细观察，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纯度很高......规则结构稳定......还残留着虚的灵子印记......好东西，好东西啊！”
“涅队长，这是什么？”丁平问。
“规则结晶的碎片，被虚的能量污染后的变种。”涅茧利把晶体放到仪器下扫描，“通常只会在虚圈深处、灵子乱流和世界壁垒薄弱处生成。你是怎么搞到的？”
丁平简单说了下在虚圈遇到变异虚的事，省略了夹缝世界和观察者文明的部分。
“人为改造的虚？”涅茧利摸着下巴，“有意思。果然有人在搞些见不得人的实验。”
他看向丁平：“你怀疑这次陷害志波海燕的事，也是蓝染干的？”
“我不确定。”丁平说，“但太巧了。我刚从虚圈回来，就遇到这种事。”
涅茧利嘿嘿笑了：“小子，你被盯上了。蓝染对‘异常’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你，你的斩魄刀，还有你从虚圈带回来的这些‘特产’，都够他研究好一阵子了。”
丁平心里发毛：“那怎么办？”
“怎么办？”涅茧利摊手，“凉拌。蓝染现在是五番队队长，深得总队长信任，没有确凿证据，谁也动不了他。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强，强到让他不敢轻易动你。”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这颗晶体。作为报酬，你得让我抽一管血。”
“抽血？”丁平警惕起来。
“放心，就一管。”涅茧利晃了晃手里的针筒，“我对你的‘糯化’能力很感兴趣。放心，我不会告诉蓝染的。”
丁平犹豫了几秒，伸出胳膊：“成交。”
针头刺入皮肤，抽走了一管鲜红的血液。
涅茧利把血液放进冷藏柜，然后开始操作仪器分析那颗深红色晶体。
几分钟后，仪器屏幕上出现了一堆复杂的数据和波形图。
“果然......”涅茧利盯着屏幕，表情变得严肃，“这晶体里的虚能量，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被人为‘植入’的。植入手法很精妙，几乎和自然生成的没区别，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他调出一张放大图：“看这里，灵子排列的规律性太强了，自然界不会这么整齐。还有这里，能量流动的节点有‘缝合’痕迹。”
丁平凑过去看，虽然看不懂数据，但能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能追踪到来源吗？”
“难。”涅茧利摇头，“对方很小心，抹掉了大部分痕迹。不过......我可以试试反向追踪能量频率。需要时间，大概三天。”
“三天后我来找你。”
“可以。”涅茧利把晶体还给丁平，“这东西你留着，说不定以后有用。对了，提醒你一句——最近少去流魂街，特别是偏远区域。”
“为什么？”
“技术开发局的监测仪发现，最近流魂街的灵子波动有点异常。”涅茧利说，“有几个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现场残留着很淡的虚的气息，但又和普通虚不一样。我怀疑......和蓝染的实验有关。”
丁平心里一紧。
蓝染已经开始在流魂街抓人做实验了？
“我知道了，谢谢涅队长。”
“不客气。”涅茧利挥挥手，又转身去捣鼓他的仪器了，“记得三天后来拿报告。还有，你的血我会好好研究的，说不定能搞出点有趣的东西......”
丁平赶紧溜了。
这地方待久了，他怕自己也会被切片研究。
......
回到四番队，丁平被卯之花烈叫去问话。
“总队长找你说了什么？”卯之花烈给他倒了杯茶。
丁平把议事厅的情况说了一遍，省略了涅茧利的部分。
卯之花烈听完，沉默良久。
“山本老师让你少管闲事，是保护你。”她缓缓说，“蓝染惣右介......那个人很危险。他的野心，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大。”
“队长，您知道他在做什么实验吗？”
“知道一些。”卯之花烈点头，“但没证据。蓝染很聪明，所有实验都在暗处进行，留下的线索很少。而且......他在中央四十六室也有人。”
丁平握紧茶杯。
中央四十六室，尸魂界的最高司法机关。如果蓝染连那里都渗透了，那真的很难扳倒他。
“你现在要做的，是提升实力。”卯之花烈看着他，“你的斩魄刀进化了，但还不够。你需要掌握卍解。”
“卍解？”丁平苦笑，“队长，我才始解没多久......”
“你的情况特殊。”卯之花烈说，“普通死神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掌握的卍解，对你来说，可能不需要那么久。因为你的斩魄刀，从一开始就和你高度融合。”
她顿了顿，问：“你和你的刀，对话过吗？”
“对话？”丁平一愣，“它偶尔会传递一些情绪，但没说过话。”
“那就试着和它沟通。”卯之花烈说，“卍解不是力量的提升，而是你和斩魄刀灵魂的共鸣。当你真正理解它，它也会理解你。”
丁平若有所思。
他确实没怎么和糯糯念仁深入交流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用，刀在配合。
“我试试。”
“另外。”卯之花烈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古旧的册子，“这是四番队历代队长对‘治疗系斩魄刀’的心得记录。你的能力虽然偏战斗，但本质上有‘粘合’、‘吸收’、‘转化’的特性，和医疗回道有相通之处。看看或许对你有启发。”
丁平接过册子，郑重道谢。
“去吧。”卯之花烈微笑，“记住，四番队永远是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