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芊点了点头：“对啊。”
其实要不是小秋问，她也快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毕竟陈思宁这个大小姐原本在丞相府就不是什么中心人物，而最近她的关注点还一直在陈思婉身上。
小秋更加疑惑了。
她看了一眼外祖母，又看了一眼白临渊，最后重新看向陈佳芊，一脸为难，还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陈佳芊看明白了：这是有话只想对她一个人说啊。
“外祖母，皇上，小秋有话想单独跟我说，可以吗？”
白临渊点头。
外祖母也没说什么。
陈佳芊顺手把小秋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秋将声音压到最低，战战兢兢开口：“我是替小姐担心呢。”
“担心？”陈佳芊有点没跟上小秋的脑回路，“担心……什么？”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的，开心都来不及，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秋一声叹息：“小姐，选秀结束都这么久了，其他被赐婚给王爷大臣的妻妾都入府了，荣王却还没有迎娶大小姐做荣王妃，这不对劲啊！我怕皇上改了主意，觉得二小姐不好，想再让大小姐当皇妃，所以想了法子阻拦大小姐成婚呢！”
这什么跟什么啊？
陈佳芊都听懵了。
见她不说话，小秋以为自己猜对了，不仅变了脸色，还摇了摇她的胳膊：“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她是真的为现在的小姐开心，也是真的怕小姐以后过不好。
陈佳芊反应过来了。
她对小秋伸出大拇指，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好厨子，几句话就是一顿饭啊！”
这让她编的，狗血故事都没她想的剧情转折快啊！
小秋听不懂陈佳芊说了什么，因此更加着急了，甚至开始跳脚：“小姐，现在可不适合开玩笑。你有孕在身，正是容易失宠的时候！小姐，你得当回事啊！”
见她真心为自己着急，陈佳芊心中一暖。
“行了，不逗你了。”她拉起小秋的手，“陈思宁还没有进荣王府，是因为荣王请旨说最近忙，无暇顾及婚事，想延后成婚。皇上允了。”
小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瞬间之后，她又意识到什么：“可荣王好色人尽皆知，大小姐长得好看，荣王怎么还想延后婚期呢？而且，他不着急，丞相难道也不着急吗？我是真的很担心皇上让她入宫为妃，对小姐不利！”
当时，知道荣王的亲生父亲也是陈宏图的时候，陈佳芊曾想告诉小秋来着，但被白临渊拒绝了。
她不解，说小秋与她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没什么不能说的。
白临渊却说：“皇家秘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此事涉及先皇，若小秋一个不小心意外说出去，有损他的名声。”
陈佳芊当时想，为人子女，肯定不想让父亲被戴绿帽这件事传扬出去。
更何况，这位被戴绿帽的还是曾经的皇帝。
所以，她不能告诉小秋真相，只能一边笑，一边恢复正常声音：“你就放心吧，皇上待我多好，你是最清楚的人啊！”
小秋这才放下了心。
其实因为练武的缘故，白临渊内力极佳。刚才她俩在旁边说的所有的话，他都能听到。只是知道小秋也是为陈佳芊考虑，他也就没有拆穿，也没有生气。
等到陈佳芊拉着小秋重新回到他们面前，他直接转了话题：“出来一次不容易，不如你留下和外祖母她们一起吃个饭？”
陈佳芊自然是喜欢这个安排的，只是……
她疑惑：“你不一起吗？”
白临渊摆了摆手：“我在这里，她们不自在。午膳后，我再来接你。”
陈佳芊感动于白临渊考虑得如此周全：“你想的真细致。”
“应该的。”白临渊表现得很是自然，“我心悦于你，总不能只是口头上说说，自然是要为你考量更多的。”
“多谢。”
白临渊上前抱了陈佳芊一把，接着就离开了。
外祖母和小秋给他再次行礼。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小秋才彻底放松下来，拉着陈佳芊说些有趣的事情了。
小秋说的，都是些陈佳芊爱听的八卦，陈佳芊听得乐呵，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吃完饭，白临渊来接她，陈佳芊也就跟他走了。
出了院门，白临渊就吩咐此处的暗卫，为陈佳芊的外祖母找一位女夫子。
陈佳芊疑惑：“什么？”
白临渊告诉她：“外字母的桌子上放了一本千字文，旁边还有笔墨纸砚，应该是在学写字。”
陈佳芊有些惊奇：“她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
要知道，这里的女子不识字是常态，而原主的外祖母也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
这一次，倒是白临渊的思想更为开明了：“许是因为现在她不用为生计奔波了，想做些以前没做过的事情吧。”
这个理由确实合理，陈佳芊就没多想什么了。
另一边，陈思婉吊唁母亲的时候，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陈思宁。
陈思宁的脸色并不算好。
二人四目相对，陈思婉也没了往日里嘲笑陈思宁的心气，一言不发。
倒是陈思宁先跟她搭话：“看样子，妹妹过得也不好？”
她第一次叫她“妹妹”。
陈思婉叶第一次耐心问陈思宁：“你也……荣王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与你大婚？”
陈思宁摇头，苦笑：“荣王不喜我，一直不想与我大婚。倒是那刘曼如，虽也没入府，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荣王请她入府相陪了。”
知道陈思宁过得也不好，陈思婉竟然对她生出了怜悯之心：“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思宁摇了摇头：“荣王甚至不愿见我，我能有什么法子？”
“我倒是能帮姐姐想个主意。”陈思婉第一次对陈思宁伸出了手，“姐姐，这许多年来，确实是妹妹对不住你了。但现在我们的情况都不好，父亲又不照顾我们，我们只能互相帮衬，相依为命。姐姐可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陈思婉的突然改变，让陈思宁震惊。
她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握住了陈思婉的手：“你说的主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