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穹之上
楚长老的剑光如长虹贯日，直刺血冥老祖眉心。
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楚长老百年剑道修为，剑意凝练到了极致，剑光所过之处，空间都荡起细微的涟漪。
血冥老祖却不闪不避，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一弹。
“铛！”
剑光与指风碰撞，发出金铁交击之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楚长老倒退三步，脸色凝重：“血冥老鬼，你的‘血煞指’又精进了。”
血冥老祖负手而立，淡淡道：“楚老鬼，三百年不见，你还是这点本事。青云剑宗，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浓浓的嘲讽。
楚长老身后的中年长老怒道：“血冥老鬼，休要猖狂！今日我青云剑宗三大长老齐聚，定要将你留在此地！”
这中年长老姓赵，是执法堂的副堂主，金丹中期修为，脾气火爆。
另一个长老姓周，是丹药堂的长老，金丹初期，性格沉稳。
楚长老摆摆手，示意赵长老稍安勿躁：“血冥老鬼，你血煞门在北邙山搞血祭，残害百姓，到底想干什么？”
血冥老祖笑了，笑容阴森：“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在此布下‘九幽血煞大阵’，要炼化整个北邙山，打开通往‘九幽血海’的通道。到那时，血煞门就能得到上古魔神传承，一统修真界！”
九幽血海！
楚长老三人脸色大变。
那是传说中的魔界禁地，据说连通着上古魔神沉睡之地。
如果真让血冥老祖打开通道，整个修真界都将面临浩劫。
“你疯了！”周长老失声道，“九幽血海一旦现世，魔神苏醒，生灵涂炭！你就不怕成为千古罪人？”
血冥老祖狂笑：“千古罪人？老夫只相信力量！只要能得到魔神传承，就算屠尽天下，又有何妨？”
他看向程一鸣：“更何况，还有这个小子的混沌血脉。混沌乃万物之始，最接近魔神本源。用他的血脉为引，打开通道的把握就更大了。”
程一鸣心中一寒。
原来血煞门早就盯上他了，不仅是为了夺舍，更是要用他的血脉献祭！
楚长老一步踏出，挡在程一鸣身前：“想动我的弟子，先问过老夫的剑！”
“你的弟子？”血冥老祖挑眉，“有趣。那就让老夫看看，你能护他到几时！”
话音未落，他动了。
不是向前，而是向上。
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百丈高空。
“楚老鬼，上来一战！免得伤及无辜。”血冥老祖的声音从高空传来。
楚长老知道这是元婴期修士的默契——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全力出手的余波就能摧毁方圆十里的一切。
为了不波及旁人，通常会选择在高空决战。
“赵师弟，周师弟，你们在此保护弟子，我去会会他。”楚长老交代一句，纵身飞起。
两道身影在空中对峙，气息碰撞，引得风云变色。
下方，赵长老和周长老将程一鸣、林婉和九个少女护在中间，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萧辰走到程一鸣身边，低声道：“程师弟，你没事吧？”
程一鸣摇头：“还死不了。萧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搬来救兵了？”
萧辰苦笑：“我根本没能逃远。刚摆脱追兵，就遇到了赵长老和周长老，他们正好在附近调查血煞门的动静。听说你被困，就立刻赶来了。”
原来如此。
程一鸣抬头看向高空，那里已经开始交手。
楚长老的剑法大开大合，每一剑都蕴含着天地之威。
青色的剑光照亮夜空，宛如一条青龙在云中翻腾。
血冥老祖则施展血煞魔功，血色真元化作滔天血海，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
血海中浮现出无数骷髅、厉鬼，发出凄厉的嚎叫，与剑光碰撞、湮灭。
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波如涟漪般扩散，吹得下方山林树木倒伏，飞沙走石。
元婴期修士的战斗，已经超脱了凡俗的范畴，近乎神仙打架。
“楚长老能赢吗？”林婉担忧地问。
赵长老沉声道：“血冥老祖是元婴中期，楚师兄是元婴初期，修为上略逊一筹。但楚师兄的剑道境界极高，胜负犹未可知。”
周长老补充：“更重要的是，血冥老祖在布阵，分心他顾，未必能全力出手。只要我们能破坏血祭坛，九幽血煞大阵不攻自破，他的实力也会受到影响。”
破坏血祭坛！
程一鸣眼中闪过精光：“长老，让我去！”
“不行。”赵长老摇头，“你伤得太重，去了也是送死。”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程一鸣坚持，“血祭坛就在葬魂谷，我认识路。而且……”
他顿了顿：“我的混沌之力对血煞魔功有克制作用。只有我能最快破坏祭坛。”
赵长老和周长老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犹豫。
程一鸣说得有道理。血煞魔功至阴至邪，混沌之力至阳至正，确实能克制。
而且他们对北邙山地形不熟，贸然前往，可能误入陷阱。
“让萧辰陪你去。”赵长老最终做出决定，“周师弟，你在此保护林师侄和这些百姓。我去协助楚师兄，牵制血冥老祖。”
“好。”周长老点头。
萧辰担忧道：“赵长老，您一个人……”
“放心，老夫虽不是元婴期，但金丹中期的修为，自保有余。”赵长老摆手，“你们快去快回，务必要破坏祭坛！”
程一鸣和萧辰不再犹豫，转身朝着葬魂谷方向疾奔。
临行前，程一鸣回头看了一眼高空。
楚长老与血冥老祖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剑光与血海交织，将夜空映照得忽明忽暗。
“楚长老，一定要撑住。”
他在心中默念，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二、葬魂谷的决战
葬魂谷距离战场约三十里，以程一鸣和萧辰的速度，全力奔行下，一炷香时间就能到达。
但程一鸣有伤在身，速度打了折扣。
“程师弟，你的伤……”萧辰担忧道。
“还撑得住。”程一鸣咬牙坚持。
胸口混沌印记微微发烫，不断释放出混沌之力，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但强行施展混沌归元带来的本源损伤，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两人一路无话，全速赶路。
半路上，遇到几波血煞门的巡逻队，都被他们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越接近葬魂谷，阴气越重。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脚下的土地变得松软湿润，踩上去会留下浅浅的血印。
“这里的土地被血煞之气浸透了。”萧辰皱眉，“长期待在这里，普通人会气血枯竭而死。”
程一鸣点头，混沌之眼扫视四周。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葬魂谷笼罩在一层厚厚的血色光罩中，那是九幽血煞大阵的护罩。
护罩上流动着无数血色符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祭坛就在光罩中央，依然由无数骷髅垒成，但此刻祭坛顶端，悬浮着一颗人头大小的血色晶石。
晶石中封印着九个少女的魂魄，她们的表情痛苦而扭曲，正在被炼化成阵法的核心。
“必须尽快救她们出来！”程一鸣握紧拳头。
两人来到光罩边缘。
萧辰试探性地一剑斩去。
“铛！”
剑气斩在光罩上，只激起一圈涟漪，连痕迹都没留下。
“好强的防御！”萧辰脸色凝重，“以我的实力，全力攻击也需要半个时辰才能破开。”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程一鸣说，“楚长老那边撑不了多久。”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启混沌之眼。
这一次，他将混沌之力凝聚到极致，双眼变成纯粹的灰色，瞳孔中仿佛有混沌虚空在旋转。
“破！”
两道灰色光柱从眼中射出，照在血色光罩上。
光罩剧烈晃动，被照射的地方迅速消融，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缺口。
“快进去！”程一鸣低喝。
两人从缺口钻进光罩，缺口随即愈合。
光罩内部，血腥味更浓，空气中飘浮着血色的雾气，视线受阻。
更可怕的是，这里的血煞之气浓郁到实质化，每吸一口气都感到气血翻腾。
“运转真元护体，别让血煞之气侵入经脉。”萧辰提醒。
程一鸣点头，混沌真元在体表形成一层灰色薄膜，将血煞之气隔绝在外。
两人沿着血雾向前，很快来到祭坛下。
祭坛周围，站着九个黑袍人，个个气息强大，最低也是凝气五重。
为首的是个佝偻老者，气息深不可测，赫然是金丹初期！
“血煞门居然还有金丹期坐镇！”萧辰心中一惊。
佝偻老者睁开眼，浑浊的目光扫过程一鸣和萧辰：“两个凝气期的小辈，也敢闯我血煞门重地？真是不知死活。”
他一挥手：“拿下，留活口，正好可以多两个祭品。”
九个黑袍人同时出手，各施手段，朝着两人攻来。
“程师弟，我对付五个，你对付四个，速战速决！”萧辰当机立断。
“好！”
两人背靠背，迎战强敌。
萧辰剑法精妙，一柄长剑化作九道剑影，分别刺向五个对手。
他虽然只是凝气四重，但剑道境界高深，战力不输凝气五重，以一敌五，竟不落下风。
程一鸣这边压力更大。
他的四个对手，两个凝气五重，两个凝气四重，都是血煞门的精锐。
而且他有伤在身，战力打了折扣。
但他没有退缩。
混沌之体开启，灰雾涌动，力量、速度暴增。
“混沌拳！”
一拳轰出，拳风如龙，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凝气四重直接打爆。
“什么？！”其他三人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怪力？！
程一鸣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踏云步施展，身形如鬼魅，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凝气四重身后，手起剑落，斩下头颅。
眨眼间，四个对手死了两个。
剩下两个凝气五重又惊又怒：“小子，找死！”
两人联手，施展血煞合击之术。
一人化掌为爪，血色爪影笼罩程一鸣周身。
一人化掌为印，血色掌印封住退路。
前后夹击，避无可避。
程一鸣眼中灰芒一闪，混沌之眼再次开启。
在他的视野里，两人的合击看似完美，实则有一丝微小的间隙——那是两人配合不够默契留下的破绽。
抓住破绽，一剑刺出。
寂灭剑诀——寂灭无生！
剑光灰暗，无声无息，却带着终结一切的气息。
“噗！”
剑光从两人合击的间隙穿过，同时洞穿两人的心脏。
两个凝气五重，死不瞑目。
另一边，萧辰也解决了战斗。
他以轻伤为代价，斩杀了三个对手，重伤两个。
“程师弟，你……”萧辰看着程一鸣脚下四具尸体，眼中闪过震惊。
四个凝气期，其中有两人是凝气五重，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程一鸣斩杀！
这战力，已经远超凝气一重的范畴了。
佝偻老者脸色阴沉：“好，好！青云剑宗倒是出了个妖孽。可惜，今天注定要陨落在此！”
他不再让手下送死，亲自出手。
金丹期的气息全面爆发，压得程一鸣和萧辰几乎喘不过气。
“血煞魔掌——血海滔天！”
一掌拍出，血色真元化作滔天血浪，朝着两人席卷而来。
这一掌的威力，比之前血枯子的血海炼狱强了十倍不止！
萧辰咬牙，准备拼死一搏。
但程一鸣拦住了他。
“萧师兄，我来。”
他一步踏出，挡在萧辰身前，胸口混沌印记疯狂跳动。
混沌真解第三层——混沌归元！
不是对抗，而是包容！
血浪涌来，程一鸣张开双臂，灰雾从体内汹涌而出，化作一个巨大的灰色漩涡。
漩涡旋转，将血浪源源不断地吸入其中。
“不可能！”佝偻老者惊骇欲绝，“你居然能吸收我的血煞真元！”
那可是金丹期的真元，质量远胜凝气期，怎么可能被吸收？
他不知道，混沌之力是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能包容、炼化一切。
只要程一鸣的身体能承受，理论上可以吸收任何属性的能量。
但吸收金丹期的真元，对程一鸣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他感到经脉剧痛，仿佛要炸开。
丹田中的混沌道种疯狂旋转，炼化着涌入的血煞真元，但速度远远跟不上涌入的速度。
“程师弟，快停下！”萧辰焦急喊道。
再这样下去，程一鸣会爆体而亡！
但程一鸣没有停。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只有吸收足够的力量，才能施展那一招。
那一招，是他在悟道崖参悟青云剑典时领悟的，从未施展过，因为代价太大。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青云剑典——以身化剑！”
他低吼一声，身体开始发光。
不是普通的光，是剑光！
整个人化作一柄三丈长的巨剑，剑身呈青灰色，一半是青云剑意，一半是混沌之力。
巨剑冲天而起，撕裂血浪，直刺佝偻老者。
“这是什么功法？！”佝偻老者脸色大变，全力抵挡。
但以身化剑的威力，已经超出了凝气期的范畴，甚至触摸到了金丹期的门槛。
“噗！”
巨剑贯穿佝偻老者的护体真元，刺入他的胸膛。
“啊——！”
佝偻老者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如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祭坛上，将祭坛砸出一个大坑。
巨剑散去，程一鸣摔落在地，脸色惨白如纸，七窍流血。
施展以身化剑，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全身经脉尽断，丹田破碎，混沌道种都出现了裂痕。
“程师弟！”萧辰冲过来，扶起他。
程一鸣虚弱地摇头：“我……没事。快……破坏祭坛……”
萧辰抬头，看向祭坛。
佝偻老者还没死，挣扎着爬起来，胸口有一个血洞，气息萎靡，但依然有战斗力。
而祭坛顶端，那颗血色晶石正在剧烈震动，里面的九个少女魂魄已经开始崩解。
一旦魂魄彻底消散，九幽血煞大阵就会彻底激活，到时候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萧师兄，用……用这个。”程一鸣从怀里取出那枚遁天丹。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萧辰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下。
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体内炸开，他的气息瞬间暴涨，从凝气四重提升到凝气六重巅峰！
这是透支生命换来的力量，只能维持三息。
“够了！”
萧辰纵身一跃，长剑高举，剑光暴涨。
“青云九剑——第九剑，青云破天！”
这是青云剑宗最强的剑招，只有金丹期修士才能完整施展。
萧辰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强行催动，威力虽然不及真正的金丹期，但也相差不远。
剑光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
佝偻老者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逃，但重伤之躯，哪里逃得掉？
“不——！”
剑光将他淹没。
烟尘散尽，佝偻老者已经尸骨无存。
剑光余势不减，斩在血色晶石上。
“咔嚓！”
晶石碎裂，九个少女的魂魄飞出，化作九道白光，消失在天际。
祭坛轰然倒塌，血色光罩剧烈震动，开始崩解。
高空之上，血冥老祖忽然感到阵法之力大减，脸色大变：“祭坛被毁了？！”
楚长老抓住机会，一剑斩出：“血冥老鬼，你输了！”
“该死！”
血冥老祖咬牙切齿，但阵法被毁，他的实力受到影响，再打下去，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他当机立断，化作一道血光，远遁而去。
“楚老鬼，今日之仇，老夫记下了！他日定要你青云剑宗血流成河！”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天际。
楚长老没有追，元婴期修士一心想逃，很难留下。
他收起长剑，降落到地面。
看到程一鸣的惨状，楚长老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腕。
“经脉尽断，丹田破碎……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萧辰跪倒在地，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楚长老听完，长叹一声：“以身化剑……那是青云剑典中的禁术，一旦施展，轻则修为尽废，重则身死道消。这孩子，真是拼命了。”
他取出一枚金色的丹药，塞进程一鸣嘴里：“这是‘九转还魂丹’，能吊住他的性命。但要恢复修为，难了。”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修复着程一鸣受损的身体。
他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依然昏迷不醒。
“先回宗门。”楚长老抱起程一鸣，对萧辰说，“你做得很好。
这次能破坏血煞门的阴谋，你们功不可没。”
萧辰摇头：“都是程师弟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死了。”
一行人返回战场。
赵长老和周长老已经解决了残余的血煞门弟子，救下了林婉和九个少女。
看到程一鸣的惨状，林婉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程师弟……他……”
“放心，他还活着。”楚长老安慰，“回宗门后，我会想办法救他。”
众人启程返回青云剑宗。
回程的路上，气氛沉重。
虽然破坏了血煞门的阴谋，但程一鸣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血煞门虽然暂时退去，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三天后，青云剑宗。
程一鸣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
柳如烟和程小雨守在床边，眼睛都哭肿了。
楚长老、周长老、赵长老、萧辰、林婉等人都在，但都束手无策。
“九转还魂丹保住了他的命，但他的经脉和丹田破损太严重，普通的丹药根本没用。”周长老摇头，“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造化神莲’，重塑经脉丹田，否则他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废人。”
造化神莲，那是传说中的仙药，可遇不可求。
柳如烟跪倒在地：“求长老救救鸣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楚长老扶起她：“柳夫人放心，程一鸣是我青云剑宗的功臣，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他。我已经派人去寻造化神莲，只要有消息，立刻取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希望渺茫。
程小雨拉着哥哥的手，小声说：“哥，你快点醒来，小雨想你了……”
就在这时，程一鸣胸口的混沌印记忽然亮起微光。
那光芒很微弱，但楚长老还是察觉到了。
“这是……混沌血脉在自我修复？”
他连忙检查程一鸣的身体，惊讶地发现，破碎的经脉正在缓慢愈合，丹田也在重组。
虽然速度极慢，但确实在修复！
“不愧是混沌血脉，果然神奇！”楚长老又惊又喜，“照这个速度，最多三个月，他就能恢复。而且，破而后立，说不定修为还能更进一步！”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
柳如烟更是喜极而泣。
程小雨也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哥最厉害了！”
楚长老看向昏迷中的程一鸣，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这个少年，身负混沌血脉，心性坚韧，悟性极高，而且重情重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次的事，已经让血煞门盯上了他。
未来，他要走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好好休息吧，小子。”楚长老轻声说，“等你醒来，还有更艰难的挑战等着你。”
窗外，月光如水。
程一鸣依然昏迷，但胸口的混沌印记，光芒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