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邵渊接过乔玉手里的小板凳，顺势牵住她的手。
“不急，文工团的人已经在前面给我们留有位置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驻守海岛的团长，文工团的领导还是很懂事的。
乔玉心里雀跃，却突然想起还在医院里的公公婆婆。
“要不要把爸妈接过来，一起看表演？”
顾邵渊微微皱眉，他爸一看演出就激动，现在还被查出来有心脏病，还是先在医院待几天吧。
“不用，他心脏受不了。”
乔玉想想也是，万一公公激动又晕倒，那还得了？
顾邵渊把院门锁好后，才牵着乔玉朝家属院门口走去。
巷子里满是家属院小孩奔跑的脚步声和欢笑声，乔玉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画面了。
张婶家狗蛋拉着妹妹的手快速往前跑，嘴里还嚷嚷着：“快点快点儿，去晚了只能看别人后脑勺啦！”
顾邵渊把乔玉护在里侧，生怕她被那些兔崽子撞倒。
乔玉心里也隐隐期待，她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文工团表演。
晒谷场空地处早已热闹非凡。
戏台子是临时搭的，几根木柱子撑起一块蓝布，上面用红漆写着“文艺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就连旁边的树杈子都坐着人。
乔玉震惊：“这也太多人了吧？”
感觉全村的人都挤在这里了，好热闹啊。
顾邵渊解释：“上次文工团演出还是在三月份，大家都期待很久了。”
他怕他媳妇走丢，紧紧牵住乔玉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
杨忠诚看到他家团长来了，冲他招手示意：“顾团！在这儿！”
文工团领导给他们在前面留了一排位置。
乔玉走过去的时候，王桂兰和赵金花已经坐在一起唠嗑了。
她放下凳子，一屁股坐在王桂兰旁边，问道：“嫂子，啥时候开始？”
“快了快了！还有十几分钟！”王桂兰激动道。
乔玉期待地看向台上，却突然发现顾邵渊没坐在自己旁边。
她往不远处的戏台旁看了看，顾邵渊正在和文工团团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领导脸上全是谄媚。
似乎是感受到乔玉的视线，顾邵渊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撞进他媳妇清亮的眸子里。
顾邵渊喉结轻滚，随口打发掉文工团团长，就朝着乔玉走过去。
乔玉见他过来了，拍拍她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她看着顾邵渊在她旁边坐下，问道：“今晚他们要表演什么节目？”
顾邵渊坐得离她极近，听着她说话，鼻息间都是他媳妇身上清新的香气。
“《沙家浜》、《鱼水情》……”
这些剧目乔玉根本就没看过，心里更期待了。
台上样板戏的锣鼓点敲得铿锵，顾邵渊无心看表演，视线一直落到乔玉身上。
看得出来，他媳妇很喜欢看文工团表演，眼睛亮亮睫毛轻颤，颊边还漾着笑。
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戏台上。
乔玉正沉迷地看着台上的表演，手背忽然覆上一片温热。
男人的手掌宽大厚实，带着些磨练过的糙感，轻轻裹住她的手，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微凉的指节。
好涩。
乔玉耳尖唰地烧起来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握着的力道不重，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
顾邵渊还记着上次把乔玉的手抓疼了，他媳妇跟他生气，现在他不敢太用力握住她。
乔玉眼睛看向台上，指尖却蜷了蜷，撩拨似的挠了下他宽厚的掌心。
顾邵渊明显微愣，心底一股热气涌起，垂眸看向他媳妇的眼神都带着些晦暗不明。
台上的剧情渐渐模糊，乔玉发现了比看表演更好玩的事。
就是撩拨顾邵渊。
她能明显感受到旁边男人的掌心愈加滚烫了，腰板也僵硬地挺直。
除了台上，周围漆黑一片，只能看到黑压压一群人影攒动的轮廓。
乔玉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又朝顾邵渊靠近了几分。
她悄悄偏头跟他说话，声音压得极低，但顾邵渊能清晰地听到他媳妇说了什么。
他呼吸一下子就急促，握着乔玉的手都忍不住加重了些力度。
“疼……”
乔玉娇气的痛呼声弄得顾邵渊更加难受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媳妇扛回去，狠狠教训一顿，但文工团表演还没完，他们现在还不能走。
顾邵渊声音低哑：“回去再收拾你。”
乔玉听着他低沉中带着些威胁的声音，身子莫名就软了。
想到之前他折腾自己到半夜，乔玉瞬间就坐端正，把凳子稍稍挪得离他远些。
顾邵渊不允许她撩完就跑，抬手就连人带着凳子给拖回来了。
乔玉：“……”
力气大了不起啊。
后面她都认真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不敢再撩拨顾邵渊。
文工团表演完，大家待在原地兴奋地讨论着刚刚的剧目，都舍不得回家去。
而此时的家属楼里。
乔玉已经被顾邵渊压在院门后，狠狠亲住了。
“唔……”
顾邵渊被她撩得难受的不行。
亲她的时候力度都重了不少，他想着先用亲亲缓解一下燥热。
乔玉突然有些后悔，明知道他什么体力，还不知死活地勾他。
她被亲得腿软，无力地趴在顾邵渊怀里。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顾邵渊回到家属楼的，只知道他的眼神暗得可怕，脚步快了许多，她被他看得心脏砰砰跳。
顾邵渊见她被亲得小脸绯红，还用水雾雾的眼眸看着自己，他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他忍不住了，抬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打横抱进了房间里。
乔玉被他顺势压到床上的时候，抬眼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神。
顾邵渊温柔地摩挲着她的侧脸，哑着声线道：“以后不能在外面说那种话了。”
要是让人听见，影响不好。
乔玉见他明明难受得不行，还一板一眼地教训自己，好古板的男人。
她无辜地眨眼：“意思是，那我以后可以在家里说？”
顾邵渊见眼底的水雾还没散，声音还带着点不自知的软，浑身的血液像被点燃。
“只能对我说！”
他滚烫的手像是威胁般地掐住她细软的腰。
黑暗中看不清他媳妇的神情，只听见她气息微颤，那点细碎的触碰像羽毛挠在心上，又像火星落进干草堆。
让顾邵渊心头烧得滚烫。
他后背沁出一层薄的时候，还在回想着他媳妇在台下撩拨他的那句话。
“顾邵渊，你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