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心跳得很快，呼吸也热烈到无以复加。
“周淮序。”
“嗯？”
沈昭爬到他身上，捧住他脸，捏了捏，“我发现，从某方面来讲，你也挺可爱的，就比我差一点点。”
周淮序顺势扣住她腰，“既然记住了我的生日，以后都要陪我一起过，这个日期，只有你知道。”
以后这个词，多少带了点承诺意味在里面。
沈昭愣了愣，“你父母不也知道。”
“他们不在乎。”
周淮序回答得风轻云淡，仿佛是个局外人，谈论的也是别人的事。
沈昭左胸口生出痛意，细眉不自觉地轻皱，却又听周淮序淡声说：“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无论怎么跟我生气，都不许再拉黑名单。”
沈昭心虚地说：“这个习惯确实不太好，但我万一忍不住怎么办。”
“忍不住也要忍着。”
“……”
沈昭本来以为，这人好歹还能说两句好话让她点头，没想到好话没有，还一副老板架势。
“不管怎样，都必须保证，能让我随时找到你。可以生气，但不能玩消失，不然我会担心你，知道吗？”
周淮序紧接着的话，让沈昭嫌弃他的心情，又转瞬消失不见。
她看着他眼睛，认真点了点头，“不会了。”
周淮序看了眼窗外，“流星雨结束了，你的愿望呢。”
沈昭：“刚才你许的时候，我已经偷偷跟着许完啦。”
“许的什么？”
沈昭眸色闪了闪，“早日发财。”
“跟我在一起，你不是已经发财了，你的这个愿望，比我的更没有实用价值。”
周淮序盯了她一会儿，见她脸上毫无动摇，转念一想，又问：
“许了别的，不告诉我？”
料到会被他看穿，沈昭也没否认，说道：“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她态度坚决，真就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周淮序从她眼睛里，看见了一种对这份愿望深信不疑的坚定，不仅让他无法看透，其中信念，甚至比她认真地对他说喜欢他时还要深刻。
他不禁皱了下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你呢，有事情瞒着我吗？”
沈昭定定看着他，语调轻淡，恍然不过随口一问。
她似乎也没想等他的回答，漂亮的唇角很快勾起狡黠的笑，说：
“谈恋爱也并不意味着，要把任何事都对彼此全盘托出，你我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好像是某位周姓男士。”
“……”
被她扔回旋镖，周淮序也不恼，思索片刻，理智冷静地分析道：“看来你的愿望，对你很重要。”
沈昭：“嗯。”
话落一瞬，身体腾空。
她被他突然抱起，他双手勾着她膝盖窝站起身，沈昭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双腿不得不夹住他腰，紧紧地抱住他，身体随着他走动的步伐微颤，最后被抵在巨大落地窗上。
“比我还重要？”
他抬眸，眸色比沈昭身后的夜色还要漆黑浓稠。
爱意乍起，占有欲放肆。
为了哄好自己女朋友的周淮序，对沈昭展露太多柔软脆弱，乃至于让她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自己男朋友还是个高高在上，除了感情，对任何事都能运筹帷幄的上位者。
他会脆弱，但更多的，是掌控和压迫。
春潮汹涌。
后背贴着冰凉的落地窗，沈昭抱紧周淮序，一口咬在他坚硬肩膀，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地说：
“差不多吧。”
答案显然不够让男人满意。
不满意的后果，自然是在不同地点，不同姿势，折腾到天光乍现，沈昭才得以逃脱，趴在卧室床上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太阳又快落山。
周淮序衬衣西裤，优雅坐在窗边藤椅上，听见动静，视线落在她光洁纤白的肩膀，问道：“那套房子，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沈昭愣了下，“一定要搬吗。”
她现在在自己小公寓里，住的其实还算不错。
周淮序起身，长腿迈开到她跟前，俯身将她圈在怀里，“你那房子连音都不隔，你确定想要别人听见你的声音？”
这种限制级话题，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是暧昧就是下流。
可这会儿的周淮序，衣衫整洁，神色平静，斯文矜贵，声线平平淡淡，半点没有昨晚压着她的野蛮压迫。
沈昭攥着他衬衣，埋头不吭声。
只有露出来的耳尖，整个都红透了。
要在昨晚之前，她指不定还会还嘴一句。
可周淮序这话，很精准地将昨晚记忆全部塞回了她脑子里，想起自己到后面几乎胡言乱语求着他说的话做的事，沈昭耳根都快红到滴血。
“搬。”
她闷声道。
周淮序见她像缩头乌龟一样埋在自己怀里不出来，有些好笑，“又不是第一次，你这个害羞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延迟了。”
他和她当初的第一晚，她虽然比现在生涩许多，但要说事后表现，倒是冷静得不行。
沈昭不免又嫌弃男朋友了，“昨天可是我们交往之后的第一次。”
以前那都是完成任务，能和心意相通时候比吗？
更何况，昨晚两人才刚交心相谈，虽然不至于海誓山盟什么的，但感情浓度一深，办事时的反应自然也更投入热烈。
不过，沈昭还是有点后悔。
她似乎投入得有点太过分，被弄得晕晕乎乎，什么没节操的话都敢说。
当然，比沈昭更没节操的那位，此刻已经是衣冠楚楚，看不出半点羞耻之色。
“给我搬家时间。”周淮序扯回正题，“你嫌麻烦，我来安排。”
沈昭想了想，“下周六？”
周淮序闻言一顿，“周六我有事，周日可以陪你。”
沈昭：“什么事？”
周淮序挑眉，“这是查岗？”
沈昭：“算是吧。”
周淮序：“和执舟提前有约。”
沈昭哦了一声，从周淮序眼睛里看出他并不是很想继续细说的意味，想了想也没多问，只和他约好周日一起搬家。
周淮序周六当天则是去了医院。
苏执舟同他到神经外科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好奇问道：“梁野前段时间跟我打听你女朋友是谁，我还不知道你谈恋爱了，跟沈昭？”
周淮序：“嗯。”
虽然心里已有预料，苏执舟还是不免惊讶了一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淮序看了他一眼，倒是没隐瞒，很敞亮地说：“除夕。”
“就你晕倒那天？”
苏执舟愣了下，又不禁感慨道：
“可那天之前，你不是才开始追人家么，这小姑娘也太实诚了，你这货什么都不做，人家就答应跟你交往了。”
有什么模糊的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不容周淮序细想，苏执舟安排的神经外科专家已经到医院，等着他就诊。
便没再多说什么，长腿抬步进了诊室。
神经外科不在苏执舟专业范围，加上他待会儿还有手术，也就没参与，转身回了自己科室。
只不过，让苏执舟没想到的是，沈昭会坐在他办公室门外的椅子上。
人坐在那里，乖巧安静，眼皮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