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凌飞雪的登场，耀眼的天才
当“凌飞雪”三个字被城主府总管用浑厚的灵力送出，清晰地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时，整个广场的喧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
随即，这死寂被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彻底撕碎。
无数道目光，或羡慕，或嫉妒，或惊叹，或审视，如潮水般汇聚而来，尽数落在了凌家阵营中心那个身着月白劲装的少女身上。
凌飞雪动了。
她没有回头看父亲凌震山一眼，也没有理会族中长辈们鼓励的眼神。她只是微微抬起下颌，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迈开了脚步。
人群自动为她分开一条道路。她走得很稳，每一步的距离都仿佛经过精确的计算，月白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荡开优雅的弧度，衣襟上用银线绣出的云纹徽记，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从凌家阵营到广场中心的测灵石，不过百步之遥，她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条路，是独属于她的荣耀之路。
她能感受到背后父亲那挺得笔直的脊梁里蕴含的期盼，能感受到不远处萧天宇投来的复杂目光，更能感受到广场上成千上万道视线聚焦在她身上的灼热。
这一切，都让她体内的血液微微沸腾。
她站定在测灵石前。那块巨大的晶石，比她的人还要高出半头，通体晶莹，表面光滑如镜，倒映出她毫无瑕疵的容颜。
“凌家，凌飞雪，请。”主持测试的官员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飞雪没有立刻动作。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眼前的晶石，缓缓扫过高台之上的宗门使者席位。
天剑宗的使者依旧闭着眼，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让他动容。
丹霞谷那位美艳的女使者，正百无聊赖地用丝帕擦拭着自己涂着丹蔻的指甲，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她的目光在那些气度不凡的使者脸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那个愁眉苦脸的灰袍老者身上。老者正费力地咀嚼着怀里掏出的干饼，察觉到她的视线，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讨好的、近乎卑微的笑容。
凌飞雪的嘴角，逸出一丝几不可见的轻蔑。
她收回目光，再不迟疑，伸出纤纤玉手，按在了冰冷的测灵石上。
掌心与石面接触的瞬间，她体内的灵力毫无保留地奔涌而出。
嗡——
测灵石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一头沉睡的古兽被唤醒。
下一刻，光芒骤起！
一道浓郁的翠绿色光芒，从她掌心接触的位置亮起，如初春的藤蔓，迅速向上攀爬。那绿色纯净无比，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木灵根！好精纯的木灵根！”人群中有人失声惊呼。
话音未落，另一道更加炽热夺目的光芒，紧随其后爆发开来！
那是一道火焰般的赤红色，霸道，灼热，与那道翠绿色的光芒并驾齐驱，相互缠绕，却又泾渭分明，共同向着晶石顶端冲刺。
整个广场都被这红绿二色的光芒映照得一片通明，所有人的脸上都染上了一层奇异的光彩。
“双灵根！是火木双灵根！”
“天啊！你们看那光芒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晶石的三分之二！这绝对是上品资质！”
惊叹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巨大的声浪。
高台之上，一直闭目养神的天剑宗使者，眼皮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而丹霞谷那名美艳的女使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丝帕，第一次正眼看向下方的少女，眼中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欣赏。她红唇轻启，对身旁的同伴低语了几句，引得对方也连连点头。
唯有角落里的吴玄，看着那耀眼的光芒，默默地将剩下的小半块干饼又塞回了怀里，浑浊的眼中满是羡慕。这样的天才，连想都不敢想。
凌家阵营中，凌震山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骄傲与欣慰。这才是他凌家的麒麟女，这才是凌家未来的希望！
不远处的萧天宇，看着光芒中那个耀眼的少女，神情复杂。他必须承认，凌飞雪的天赋，在青阳城中无人能及。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脑海中反而闪过另一个穿着普通青衣、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身影。
凌飞雪感受着这一切。
她缓缓收回手，光芒散去，测灵石恢复了平静。但整个广场的沸腾，才刚刚开始。她沉浸在这份独属于她的荣耀之中，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萧天宇。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认可，却没看到她想要的惊艳与痴迷。
一丝微小的失落，像针尖一样刺了她一下。
她旋即压下这丝情绪，目光再次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最后一次扫过黑压压的人群。依然没有，那个她想看到的身影，没有出现。
她心中冷笑。
不敢来，便是最好的结果。一个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永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仰望她的光芒。
“凌家凌飞雪——上品火木双灵根！资质，上上佳！”
主持官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了八度，用尽全力将这个结果宣告给全城。
“轰”的一声，广场彻底沸腾了。
角落里，卖糖葫芦的老伯激动地对身边的客人说：“看见没，看见没！那就是凌家的二小姐！仙女下凡啊！”
他身边的客人，那个穿着青衣的少女，刚刚吃完最后一颗山楂。那股酸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去，留下淡淡的余味。
凌云溪将光秃秃的竹签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筐，拍了拍手。她看着广场中心那个万众瞩目的身影，眼神平静，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上品双灵根，确实不错。只可惜，灵力虚浮，根基不稳，过分依赖丹药堆砌，前期的路或许会走得顺畅，但越到后面，关隘越难突破。
在她眼中，这所谓的“百年一遇的天才”，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凌飞雪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中，款款走下高台，回到了凌家阵营。她所过之处，人人侧目，赞叹不绝。
“好！好一个开门红！”主持官员满面红光，对着下方的人群朗声道，“不愧是我青阳城的天之骄女！那么，下一位，该轮到哪位俊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心照不宣地转向了同一个方向——萧家。
能与凌飞雪一较高下的，也唯有萧家的萧天宇了。
萧天宇整理了一下衣袍，正准备在万众期待中迈步而出。
就在这时，广场边缘负责登记报名的区域，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负责记录的文书，用带着几分错愕和不解的音调，扬声喊了一句。
“什么？现在才来报名？叫什么名字？”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入了喧嚣的中心。
一道清冷平淡的女声，不大，却异常清晰地回应了他，也回应了整个广场。
“凌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