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的第一天。”
“水是媒介，你靠近河的一瞬间我就感应到了。”
婳筱震惊地看着他：“那会儿我的领域还不能打开，你又怎么会？”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她从前不在这里生活的。
“他们不知道，我却知道。”
“你的领域只是不能打开，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筱筱，我们之间存在的关系可能超出你的想象。”
“所以。”她艰难地咽下口水：“你在此之前就能自由出入？”
“不算是。”他甚至有些可惜：“始终是筱筱的领域，我本体进不去，却能对它做些什么。”
“至于这个，在我察觉到你的领域时它就存在了。这上面的，都是你的伴侣吧。”
他指尖点着那画，意味不明。
“别说其他的，把东西取下来。”
“你连我看你都不许吗？”
他对这句话倒是反应强烈。
婳筱叹口气：“不是不许，你不能换个方法？”
“我不喜欢被人暗中盯着。”
寒渊不说话，拿出一条项链。
“那你把这个带上。”
“什么？”她低头去看，却看到绳子底部坠着一片如黑曜石般漂亮的鳞片。
“变兽型。”
她转身盯着他。
“这么突然？”
他听话地化出鱼尾。
矫健漂亮的尾巴甩出一阵微风，她怔怔地看着这条尾巴。
怎么说，还是感觉很神奇。
在看到鳞片之前她一直以为他的尾巴是和发色一样的红色。
如今看到这样锋利的颜色，她被惊得一时瞪大了眼睛。
尽管被惊艳到，但她没忘了本来的目的。
“尾巴伸过来。”
寒渊的眸子有一瞬间收缩：“筱筱？现在就要结侣吗？”
她皱紧眉头看他。
尾巴乖巧地到她面前，她伸手仔细摸。
在腰侧附近摸到几片逆鳞，她低头更仔细观察。
果然。
她摁着那处明显还未好的伤问他：“什么时候拔的？”
这人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兴致勃勃说着：“刚刚拔的，现在刚好给筱筱。”
用力。
“唔。”
她阴着脸：“还知道疼？”
红晶石一样漂亮的眼睛缓慢眨几下，他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筱筱不喜欢鳞片？”
？这人的脑回路没有问题吗？
“喜欢啊。”
她咬着牙根：“最好全部都拔下来给我。”
“真的？”
他感觉有些不太对，手却直接覆在了鳞片上。
“你做什么？”
“逆鳞不太好拔，筱筱等我一下。”
哈。
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急之下竟然笑出声来。
她没制止他，在他即将拔下来的时候幽幽开口：“你拔一片，我就十天不过来。”
“让我看看，有多少逆鳞来着。”
无视他忽然沉默的表情，她仔细数：“四，五……”
“连带着刚才那片，刚好六十天。”
她笑眯眯看着他：“不过两个月而已，我们寒渊大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不许。”
他快速扯过袍子，将尾巴遮住。
“怎么，不拔了？”
抱着她的胳膊收紧，人却不说话。
“你骗我。”
“还污蔑我。”她掐他脸，将那张带着妖异感的面庞扯得变形。
“说说，我哪里骗你了。”
“是你说喜欢鳞片，要我全部拔下来的。”
水域之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明明是她说要他的鳞片，现在又威胁他拔了就不能见她。
可恶的小雌性。
“……”
哇塞？
这真的是水域的首领吗，怎么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她默默看他一眼，决定不和他计较。
“你的鳞片不许拔，一片也不许。听到没有？”
“还有，不许主动弄伤自己，让我知道，我肯定会收拾你的。”
她揪着他的耳朵：“已经拔了的我不管，剩下的，少一片你自己看着办。”
“可是，”他埋进她的脖颈，声音莫名有些发虚：“可是鳞片会自己掉。”
“这样啊。”
她恍然大悟，在他放松的一瞬间猛掐他。
“少装。是自然脱落还是自己拔的我难道分不出来？”
她恶狠狠盯着他。
寒渊松开她，语气莫名：“真的不行？”
她不说话，继续盯着他。
“好吧。”他惋惜叹口气。
“好狠心的小雌性，不过是想多见见你也不行吗？”
“呦，不装了。”
她阴阳怪气。
就说怎么不对劲。
好歹是个王，怎么也不可能像个傻子一样。
“雌主不心疼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他突然换了个语气，转身躺到长椅上，斜着身子姿态懒散地瞧着她。
黑色的长袍拖到地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形，此时修长的双腿搭在椅子边上。
婳筱呼吸停住一瞬。
她扑过去压他身上：“你勾引我？”
“呵。”低沉散漫的笑声轻拂过耳边，他揽过她的腰：“看来是成功了。”
“雌主——？”
尾音上挑，把她的心尖尖都勾住了。
更何况。
雌主，雌主欸。
还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她捂着心口飘飘然地埋进他怀里。
“筱筱？”
怀里的人一直不出声，寒渊有些担心。
慌忙把人脑袋拨出来，却看到她脸上挂着傻笑。
微蹙的眉尖顿住，他舒展开神色，继而勾起唇角。
“出息。”
婳筱才不管，她贴近他：“你再喊两声呗。”
这么喜欢啊……
“好啊。”他好整以暇看着她：“有什么好处？”
要什么好处，他不是她伴侣吗？
这点要求居然还要好处！
她要考虑一下。
忽然听到这人问她：“不如，筱筱今天就在这里睡吧。”
他轻捏过她下巴：“这样，筱筱想听多少次我都会满足的。”
她沉默，片刻后捂住他嘴巴：“不准诱惑我。”
眉尖挑起。
“今天不可以，我答应他们要早点回去。”
“哦。”他轻巧挣脱开，怨夫一样：“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抛弃我？”
“好啊，他们是你的伴侣，我就不是了？”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越说越起劲，听得婳筱直捂额头。
这居然还是个戏精！？
眼看着他要止不住话头，她一时无计可施，索性抱着他的腰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