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哐当哐当地爬行,窗外的景色从灰黄寂寥的平原,渐变为湿润朦胧的丘陵。抵达广州,扑面而来的是温热的气息。
何雨柱没有停留,从空间中放出卡车,朝蛇口进发。
又用了两天,才到了目的地,主要是这两天一直下雨,道路泥泞。
那个年代,想从大陆去香港,主要有三条线路:西线、中线和东线。
何雨柱衡量再三,决定走西线,从深圳湾出发,开船到新界西北部的元朗。
至于说船从哪里来,自然难不倒何雨柱,为了能出入港岛,他一直都在做准备。
何雨柱早就把一艘渔船给改造了。装了两台从朝鲜战场缴获的美制汽车发动机。
一月十号夜里,何雨柱到了深圳湾。
何雨柱在岸边慢慢走着,寻找着放船的地方,突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凑近,压低声音:“同志,是不是要去个边?一百万,我送你过去。”
“我水性好,不想花这冤枉钱。”何雨柱说。
“东北佬!游过去会死人的!”
“滚,死蛇头!”何雨柱骂道。
时间不长,又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走过来,上来就骂:“衰仔,你要游泳过去吗?元朗那边有鲨鱼的!你会死啦!”
何雨柱说道:“老坑,你游不过去,不代表我不行。”
“丢你老母,死衰仔。懒得理你了!”刀疤脸看着何雨柱满身肌肉,骂了几句,就转身跑开了。
何雨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空间里的船放出来。他迅速登船,启动马达。
“嗡——轰!!!”
两台发动机如同野兽般咆哮着盖过了海潮的声音。
何雨柱猛地推下油门,小船头颅高昂,劈波斩浪,在月光下犁开一道白色浪迹。
这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把几伙正在准备用小舢板的偷渡客和蛇头全都吓傻了。
“丢你老母!快走啊,联防队马上就来!”刀疤脸大喊道。
众人纷纷丢弃了自家的船只,快速躲进岸边的红树林和礁石缝里。
几乎同时,几道手电筒光柱从远处的岸上扫来,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声和叫骂。“他奶奶的!这是什么人?太嚣张了!“
联防队长张国伟冲到岸边,只看到远处海面上那道迅速缩小的白色航迹,气得跺脚。
看着联防队把船弄走,躲藏的偷渡者们更是骂声一片:“顶你个肺!这缺德玩意儿,害死老子了!”
不到二十分钟,元朗岸边的杂树就已经清晰可见。
何雨柱关闭引擎,渔船借着惯性冲上岸边。
他利落地翻身下水,随即将小艇收回空间。
“站住!再动就开枪了!”一声带着浓重的英国口音的英语大喝传来。
一道手电强光打在他脸上。
何雨柱眯起眼,缓缓举起双手,用英语平静道:“警官,有事?”
“出示身份证明!”
何雨柱点头,用另一只手摸出了苏青为他准备的身份证件。
一个身材高大的英国白人警察警惕地走近,仔细核查证件,问道:“为什么半夜时分,从海里走上来?”
“天气人,游个泳,不行吗?”何雨柱面不改色地撒谎。
“婊子养的偷渡客,居然还有身份证明!”警察用英文低声咒骂。
“草泥马的。”何雨柱用汉语低声回敬,擦肩而过时,把他的配枪和裤兜里的皮夹子都收进空间。
翌日,九龙仓码头附近。
东方轮船公司的六层总部大楼临海而立,气势不凡。
何雨柱在顶层宽敞的办公室见到了赵颖。
“两年没见了,颖姐一点都没变。”
赵颖看见何雨柱,没有丝毫惊讶,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你们姐弟俩在玩什么捉迷藏?柳如丝不告诉我她住在哪儿,你又跑来想通过我找她。觉得这样好玩是吧?”
“她真的没找你?”何雨柱眼圈微微发红,“她为什么要这样?”
何雨柱把那封读了无数遍的信递给赵颖。
赵颖看完信,骂道:“这小四,脑袋被驴踢了,都是被张爱玲和凌淑华的书给影响了,有好日子,不好好好过。”
何雨柱听了,也觉得挺有道理。
赵颖走近何雨柱,抱了抱他,说道:“要不你报复一下柳如丝,咱们在一起吧!”
何雨柱摇头:“姐姐,别拿我打岔了。我真心很难受。”
“柳如丝看似是个开明人,实际上,满脑子的封建糟粕,你们那边是不是这么形容?”
何雨柱低下头,没心思和她探讨这些。
“既然来了,就多待几天。我有个预感,你这次见不到她。”赵颖说道。
“那你们之间怎么联络?”
“她有事就给我写信,从来都不露面。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这城市不大,但想找一个不愿意见你的人,还是挺难的。”赵颖说。
何雨柱点头,问道:“算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吧。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解决吗?”
赵颖摇头:“现在金海三兄弟创立了‘兄弟会’,势力不小,手下有五百多人。我们轮船公司的事一般都交给他们处理。再说,我们手下也有两千多安保人员,一般的小帮派不敢惹。目前最难缠的是警署那些人,动不动就过来搜刮一番。”
“有具体的人吗?我干掉他。”何雨柱问。
“有个叫吕乐的,是我们这一片的探长,吃拿卡要,每年至少要搜刮走上百万港币。连金海也不敢惹他。”赵颖说。
“金海三兄弟都做什么生意?”何雨柱问。
“还不是色情业和赌博。”赵颖说。
“看来这个金海也不走正道。”何雨柱说。
“他算不错了,至少没参与贩毒。”赵颖说。
何雨柱起身:“我试着去找找我姐,找不到我就走了。那个吕乐,我给你除了。”
赵颖拉住他的手:“咱好几年没见了,我怎么也得招待你一下,不然小四会骂我的!”
“真的不用,我要到处走走,也有任务。要不这样,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何雨柱说。
赵颖骂道:“臭小子,是不是看不起姐姐了?今天你要是走了,以后就别找我了!”
何雨柱无奈,“好,我听你安排。”
傍晚时分,赵颖在皇后饭店摆了一桌酒席,还叫来了金海、徐天和铁林。
金海一看见何雨柱,笑着走上来紧紧抱住他:“兄弟,你可想死哥哥了!”
何雨柱说:“金爷,您是越来越有大哥派头了,就是头发少了不少,是肾虚吧?”
“臭小子,嘴还是那么臭!”金海笑骂。
何雨柱分别跟徐天和铁林打了招呼。
徐天问:“柱子,北平现在怎么样?我爹还在那里呢!”
“北京比以前太平了不少,地痞、流氓和黑帮都没了。”何雨柱说。
金海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
何雨柱对金海说:“金爷,不是兄弟故意恶心你。你搞的赌博和色情行业,不是什么长久买卖。有钱后,就多买地或者店铺。”
金海点头:“谢谢指点,兄弟。放心,我不会做那些逼良为娼的事……”
“你不做,手下弟兄你未必控制的了!”何雨柱叹口气。